景栗當即愣了五秒,心中不由得懊悔加緊張,但作為專業演員,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戲比天大的道理,立刻調整狀態,扮回傲嬌小公主。
洪念善暴怒質問:“單子悅,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景栗不和他多講廢話:“我的目的你心知肚明!”
洪念善心中對單家人的怨恨如火山般大爆發:“單家一定要把事情做絕嗎?”
“單家已經給你留足了情面!”景栗亮出更狠的一招——
“我手里有你偷稅漏稅的證據,如果不交出單家財產,未來你的午餐將不是垃圾法餐,而是混著鐵窗淚的牢飯!”
“小小年紀的丫頭,居然敢耍欺詐的手段,有本事你就把所謂的證據亮出來!!”洪念善對威脅不屑一顧,不過他的確不愿再和單家斗下去,擺出一副視錢財如糞土的樣子,囂張道——
“單家的人都是一個德行,以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老子根本就不稀罕單家的臭錢,瑞德酒店和旅游公司,你想要就通通拿走!”
單老太太只是從傳聞中獲知洪念善偷稅一事,并未查出真憑實據,單子悅講這番話的確是在詐洪念善。
和原劇情一樣,洪念善并未被唬住,不過此時的大錦鯉有另一項重磅證據。
“不稀罕單家的錢?”景栗放聲嘲笑——
“你已經暗中轉移走了酒店和旅游公司的大筆資產,只把爛攤子和負債丟給單家,如意算盤打的可真是jing!”
洪念善嘴硬狡辯:“胡說八道,這是赤裸裸的誹謗!”
景栗用事實說話,按開錄音筆,放出洪念善和屠征商議轉移財產的音頻證據。
面對預料之外的鐵證,洪念善的陣腳完全被打亂,屠征也慌了神:“這是…是偽造的…”
音頻里有他清晰的聲音——“不必理會我那位糊涂老爹,屠家如今由我做主!”
“閉嘴!”屠老爺子斥責忤逆兒子——
“你和洪念善到底搞了什么勾當,立刻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景栗開始播放第二段視頻,預告詞為:“背地里玩陰謀的不止他們二人,每一位作死的男人背后,都有一個推波助瀾的女人。”
屠老爺子真是倒了血霉,一把年紀還得被兒子和兒媳坑,一時間犯了偏頭痛的老毛病,痛的錐心刺骨,可這爛攤子只能由他親自收場——
“子悅,這件事情爺爺會盡快解決,先讓銘中表哥陪著你散散心,晚上我們再詳談收回單家財產的方法,好不好?”
“除了收回酒店和旅游公司以外,你轉移走的四千萬必須原數奉還,我爺爺之前常住的那棟別墅也需交還單家,期限是兩天,若有拖延,后果自負!”景栗起身走到面色灰中泛青的洪念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撂下狠話——
“我連錄音都能弄到手,搜集你偷逃稅的證據完全是小菜一碟,就算你沒做過,單家也有辦法造一口大黑鍋牢牢扣在你的腦袋上,如果依舊執迷不悟,你就等著吃牢飯吧!”
而后,她抬眼警告餐桌另一端的屠征:“屠叔叔,這段音頻里你說了不少輕視單家的話,假如兩天之內你不能給出讓我滿意的解決方案,錄音筆里的內容將會一字不差地傳到我奶奶耳中。”
離開之前,她還不忘假意關懷屠老爺子:“屠家真是家門不幸,大局還得靠屠爺爺苦苦支撐,您老人家一定要保重身體!”
這一場仗景栗打的爽極了,聽到音頻內容的一剎那,洪念善面如土色,毫無反擊之力。
大錦鯉大獲全勝,邁著勝利者拉風的步伐,頭發甩甩,大步離開。
屠銘中跟在她的身邊,低聲點贊:“干得漂亮,兩天之內,你肯定能夠收回洪念善手里所有的單家資產。”
景栗不搞虛偽客氣的那一套,傲嬌回應:“本小姐出馬,一個頂倆!”
屠銘中探問詳情:“你真的有洪念善偷逃稅的證據嗎?”
“不告訴你!”景栗對他心有提防,自不會交底告知詳情。
屠銘中對她的態度深表不滿:“我們是合作的隊友,彼此之間怎么能缺少最基本的信任呢”
“你天生一副反派臉,我無法信任你!”景栗說完便轉彎進了洗手間。
“我長得濃眉大眼,怎么可能是反派!”屠銘中第一次因長相而獲差評,跟在她后面大發牢騷,最終被女廁所的標志擋在門外,獨生悶氣。
景栗來到洗手間,并不是內急,而是擔心剛剛所說的話會傷害到隊友屠豪,她鄭重解釋道——
“屠豪,我完全是按照單子悅的臺詞在表演,所說的話不代表我的個人觀點,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她的原聲家庭雖然也不幸福,可不像豪門屠家和單家那樣有復雜的嫡子和私生子之爭,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景栗作為外人不便評價孰是孰非,她唯一確定的一點是,屠豪是真心待人的好隊友加好朋友。
“我像是斤斤計較小心眼嗎?”因為是私生子,屠豪從小到大聽過無數明嘲暗諷,早已把這些難聽的話當做耳旁風,而且他清楚景栗不是有意傷害——
“你如果心有愧疚,就多幫我整一整屠銘中,絕對不要讓他有好果子吃!”
景栗依言行事,繼續整蠱屠銘中大行動,所用的還是老招數,點名要去南銅鑼巷的小吃街,爭取讓他今夜也在醫院度過。
南銅鑼巷是唯一保存完整的元代胡同院落,也是規模最大、品級最高、資源最豐富的棋盤式傳統民居區,漫步其中即可感受濃濃的老北京風情,景栗先前逛的匆忙,這次正好可以彌補遺憾。
此時的她還餓著肚子,到達目的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再品嘗一回念念不忘的兩大美食——
栗記仙豆糕和胡同老店炸醬面。
網紅炸醬面照例要排隊,今天她的運氣還不錯,前面只有三、四個人在等,景栗邊吃仙豆糕邊打趣道——
“以你們屠家的人脈,吃碗炸醬面還要排隊嗎?”
屠銘中手握一塊被強塞的點心,棱角分明的臉上寫滿了不情愿:“為什么要在這里浪費時間,我們完全可以去其他不用排隊的餐廳!”
“沒人排隊的餐廳怎么可能好吃!”景栗心意已決,非吃老店炸醬面不可。
小面店看似平平無奇,但肉丁炸醬香氣四溢,菜碼豐富新鮮,莫名有家的溫暖味道,是景栗一直記在心里五年的美食。
看著歡天喜地拌面的公主表妹,屠銘中的腦門出現三道黑線——
“你的性格真奇怪,對法餐百般挑剔,看到小館子炸醬面倒眉開眼笑。”
“食物不分高低貴賤,只分好吃難吃!”景栗的美食觀別具一格,見他光看不吃,便催促道——
“你擺少爺架子做雕塑,弄得我都沒有胃口了,趕緊動筷子!”
“我昨天陪你吃出了腸胃炎,三天不能沾葷腥!”屠銘中黑著臉,大有要求她負責的架勢。
“你的少爺胃真矯情,把醬扒拉到一邊,直接吃面不就行了!”景栗提出“可行建議”,讓他吃沒有醬的清水版炸醬面。
“談正事吧”,屠銘中吃了兩根毫無味道的面,老成的臉分外嚴肅——
“你想不想讓風波更大一些?”
“想不到濃眉大眼的你,滿肚子都是壞水!”景栗不由得新生好奇——“有話直說,沒必要繞彎子。”
屠銘中坦率以告:“你一定知道我曾祖父重病的事,他老人家心臟手術后恢復的情況不大好,已經時日無多,我今早收到消息,曾祖父臨終前還打算再修改一次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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