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歲榕帶著人,大搖大擺的上了樓,進了掌柜準備好的包廂。
掌柜的小心翼翼的陪在一側。
祁歲榕上去之后,就道:“把賬本拿過來。”
掌柜的就趕緊去拿賬本。
祁歲榕其實不會看賬本,她在祁家的時候,說實話什么也沒學會,不過現在也不用她親自看。
掌故的畢恭畢敬的把賬本送上來,她就沖陳五抬了抬下巴:“看吧。”
陳五:“......”
他只能坐下認真的看賬本。
掌柜的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掌柜的在身邊給祁歲榕沏茶,祁歲榕抬頭看他:“你還留在這做什么?”
掌柜:“......”
掌柜的便趕緊出去了。
出去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叫來個小廝,對他說:“少夫人來查賬,之前沒有收到消息,你給京城去封信,問一問。”
那小廝的點點頭,正準備出門,突然就見他們黔州的知州大人來了!
知州大人姓林,他也是剛接到京城靖寧侯府來人的消息,他也算是為王家效力的,這些年來幫王家做了不少事。
如今王家來人,他自然要前來見一見,畢竟皇商更換在即,他也有私心。
他帶著兩個隨從,來到店里,問掌柜:“你們東家呢?”
掌柜的趕緊道:“林大人!”
林大人擺手:“快,帶我去見你們東家。”
掌柜的便趕緊將知州帶到了祁歲榕所在的包廂里,又在門口等候了許久,見雙方相談甚歡,心里的那點質疑便煙消云散了。
待他下來后,小廝再問他要不要給京城去信,他便擺擺手:“不用了。”
知州大人親自認證,那絕對假不了,他若是給京城去信,少夫人肯定會知道他的小動作,到時候再回來給他小鞋穿就不好了。
祁歲榕坐在那,微笑的看著坐在她對面的林大人。
林大人不認識陳知許,但是他認識陳五,陳五以前一直跟在文安伯身邊,今日一見,他趕緊道:“原來是陳小姐遠道而來,,林某有失遠迎了。”
雖然這么說,心里還是有點失望的。
女人懂什么,他也不能把自己的事跟陳家小姐說,他得找王家的少爺才行啊。
祁歲榕也沒跟他多說,畢竟她讓人送消息給知州,為的就是證明自己的身份,以此打消掌柜的疑慮,如今目的也完成了。
祁歲榕微笑著說:“我這次過來,也是為了查看自家的產業,第一次來,所以有不方便的地方,到時候還要勞煩林大人你了。”
林大人趕緊道:“不麻煩,王少夫人盡管吩咐便是。”
兩人客套的說了些話,林大人又送了一些禮過來,然后便客氣的告辭了。
他說了那么多,祁歲榕是一句沒記住,反正正事一句也沒有。
倒是看賬本的陳五突然開口道:“小姐,這兒有幾處不太對勁。”
他拿過去給祁歲榕看。
上面標注的三個日期,顯示支出了三筆錢,很多,加起來足有上萬兩。
那三個日期,非年非節的,標注上只畫了個橫線,什么也沒寫。
祁歲榕挑眉,沒想到竟然有意外收獲。
她原本還想著,他們來查賬,可能并不能查到什么東西,畢竟如今哪個掌柜和賬房,不會做雙面賬呢?
到時候她頂多能知道王家的產業年收多少利潤,再按照利潤,坑點錢走得了,想來賢王那狗比肯定是有錢就行了,不會在乎這錢是怎么來的。
那王家也會把怒火發在賢王身上,她好脫身。
如今,不如順便就查一查這三筆錢的去向好了。
她沉思,也許是她來的確實很突然,掌柜的沒來得及處理,也有可能是掌柜的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隱瞞這件事。
這樣,先試探一下好了。
她對陳七道:“請掌柜的上來一趟。”
那掌柜確實是個人jing,他沒有隱藏那三筆錢款的去向,登記在賬本上,也是為了讓主家知道這事。
畢竟這錢款他又沒沾手,到時候主家發現少了銀子,賬本又沒記錄,背鍋的不還是他嗎?
掌柜緊張的走了上來,進入包廂,還沒進門,就見一個水壺當空砸來。
掌柜的趕緊住腳,往后退了一步,茶壺‘砰’一聲砸在腳下,濺了他半身茶水。
掌柜的立即就給祁歲榕跪下了:“少夫人息怒。”
祁歲榕看也不看他,就撐著下巴喝茶,慢悠悠的問:“汪掌柜,你在這兒做工,一個月的工錢是多少啊?”
陳五低聲道:“小姐,是王掌柜。”
祁歲榕:“......”
王掌柜也沒注意這區別,恭敬的說道:“回少夫人,每月十兩,年節之時的賞錢另計。”
祁歲榕心中驚訝,十兩,這么多,她們祁家茶行的掌柜,一個月才四兩。
祁歲榕又慢悠悠的說道:“十兩也不少,看來你本事不錯;這樣,我算術不好,不如你來幫我算算,一個月十兩,一年一百二十兩,那要多少年,才能攢夠一萬兩呢?”
王掌柜:“......”
他伸出衣袖擦了擦汗,小心翼翼的說道:“少夫人,這事,我能解釋。”
祁歲榕看著他:“你可想好再說。”
王掌柜沉默了一下,隨后開口:“少夫人,這銀子是云少爺拿走的。”
祁歲榕歪頭:“誰?”
王掌柜:“就是琦云少爺。”
陳五低聲解釋:“王琦風的堂弟,靖寧侯堂兄的兒子。”
偌大的侯府,旁支眾多,親疏有別,這個王琦云算是靖寧侯這一支親緣比較近的,跟王琦風同為王家琦字輩。
如今王琦云一家就定居在黔州,幫靖寧侯打理了一些產業。
不過這個云少爺,說他是紈绔吧,打理產業上也有很多手段,可要說他有多好,其實并不。
他經常會帶家眷或者一些來路不明的女子過來,讓她們挑金銀首飾,挑好了,拿了就走,從來不付錢。
不過他也算醒目,每次拿的都是中等的,沒有上過二百兩。
王掌柜的敢怒不敢言。
只是年初的時候,云少爺突然來要錢,直接就是幾千兩的拿,王掌柜不給,還被他打過一次。
云少爺畢竟幫侯府打理產業,說是手里周轉不開,王掌柜沒辦法,只能給拿了。
結果一拿就是大半年,到現在都沒把錢還回來。
祁歲榕心想,這一聽就有蹊蹺啊!
說不定還能給賢王送一份大禮。
她問:“既然如此,為何沒有標注?他拿那么多銀子,做什么去了?”
王掌柜的搖頭,他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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