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換回來了,但是在短暫的興奮之后,卻是迷茫和惆悵。
互換身份幾個月,現在的生活跟幾個月前可算是天壤之別了。
且不說陳知許回到京城之后要怎么應付賢王。
單說祁歲蓉,陳知許幫她做出了‘添花’,拿下了斗茶會的魁首,但是她不懂茶啊!
這下子回去,成為祁家當家人都是小事了,大事是她要怎么炒出大量的茶葉來!
不僅如此,她還要應付很多事情,而且要命的是都跟茶葉相關。
她已經可以預料到,她這當家人做不穩當啊!
兩人坐在門口,默默的啃著烤雞。
陳知許看到祁歲蓉這么愁眉苦臉的樣子,安慰她:“沒事,這次我不是要在南陵呆一段日子嗎?我會幫你的。”
祁歲蓉惆悵:“那以后呢?”
陳知許改口,認真道:“我會教你的!”
祁歲蓉:“......”
陳知許又道:“包括小安,你們兩個正好都學一學,時間不多,我就給你們講一些比較重要的,等我走后,我讓陳五留下來幫你。”
祁歲蓉表示很感動,然后發出疑問:“那賢王那怎么辦?”
陳知許:“......”
良久,她艱澀的問:“真的沒有回頭的余地了嗎?我覺得,是不是可以再商量?”
祁歲蓉嘆氣:“已經排隊了。”
陳知許:“......”
這到底是什么地獄難題。
兩人又沉默下來。
難題太多了,算了不想了,還是吃烤雞好了。
兩人吃飽了之后,便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不到中午的時候,陳五就帶著人回來了。
跟著他們回來的還有錢長峰。
他們渾身都濕透了,不過好在都沒有受傷。
那些人確實是沖錢長峰來的,王琦風的那三個護衛并沒有看清錢長峰那些人的臉,所以并不能追蹤到綁架王琦風的人。
他們之所以盯上錢長峰,是因為看他的身形很像,而且他和文安伯府的陳大小姐會面了,王琦風離開京城前,剛好被陳大小姐綁過,這兩者之間或許有什么關聯。
所以靖寧侯府的人便直接追上來了。
不管是不是錢長峰,他們是寧抓錯不放過的。
隨七帶著祁歲安往另一條路跑了,錢長峰引著人去了山林里,他一個人的話,要逃跑還是比較容易。
剛好山里下大雨,暴雨掩蓋了他的蹤跡,多年的山林生存的經驗,讓他很快甩掉了那些人。
錢長峰確定隨七帶著祁歲安逃跑的方向沒有追兵,他便去找陳知許。
說實話,他還是不放心那個陳大小姐,總覺得對方不安好心,京城伯府的小姐親自過來,去接近一個小商戶的女兒,這其中要說沒有目的,傻子都不信。
他沿著陳知許她們離開的路一路找過來,夜里雨勢太大,他找了個山洞過了一夜,天一亮就出來了,正好在路上遇到了陳五他們。
一行人便回了神廟。
陳知許老遠看見錢長峰,眼睛亮了亮,猛的站起身。
卻見錢長峰板著臉走過來,然后,與她擦肩而過,伸手拽住了祁歲蓉的手腕,蹲下身看著祁歲蓉,低聲道:“你沒事吧?嗯?有沒有受傷?他們沒把你怎么樣吧?”
說著就要伸手去報祁歲蓉,還好關鍵時刻,他發現自己渾身濕透了,所以才停止了動作。
即使這樣,還是把祁歲蓉嚇的從地上蹦起來。
祁歲蓉被嚇的夠嗆,她雙手交叉護在胸前,震驚的盯著錢長峰,說:“你,你別過來啊!”
錢長峰:“......”
陳知許:“......”
祁歲蓉是真被嚇到了,想想昨天錢長峰對她的態度吧!
又是冷眼又是諷刺的,今天就......
哦,這錢長峰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媳婦了,不怪他,要怪,就怪這曲折離奇的命運吧!
錢長峰看到她這戒備和嫌棄的模樣,頓了片刻,緩緩站起身,板著臉站在那,遠遠的看著祁歲蓉,眼神有些受傷。
不過他沒有上前,他懷疑是昨天晚上這文安伯府的一行人對她做了什么,導致她性情大變,對他這么警惕。
錢長峰便轉身,眼神凌厲的盯著在旁邊發呆的陳知許:“你們對她做什么了?”
他語氣帶著厲色,他還想再說些什么的,但是看到陳知許紅通通的雙眼,以及抿著嘴唇,委屈的臉色,他就哽了一下,沒說出口來。
搞什么鬼,分明是他媳婦被嚇成這樣了,該委屈的不應該是他嗎?
他又轉頭去看祁歲蓉,見祁歲蓉仍是一臉防備的盯著他,仿佛他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人一樣,好像他隨時會撲上去似的。
錢長峰被祁歲蓉的這個態度弄的很難過。
他受不了祁歲蓉用這種陌生又戒備的眼神看他。
他皺著眉頭站在那。
祁歲蓉又推開兩步,她是真怕了這個牛高馬壯的男人了,這要真撲過來,她可遭不住啊!
“你別過來啊,”她道:“讓她跟你說,她會跟你解釋清楚的!”
錢長峰便皺著眉頭去看陳知許。
說實話,他覺得陳知許抿唇不說話的表情,有點像他媳婦。
這兩人難道真有什么關系?總不會是那種多年失散的親姐妹這種狗血故事吧?
陳知許看著他,說:“借一步說話。”
錢長峰猶豫了一下,媳婦在跟前,讓他去跟另一個女人私底下說話?
這是男人能做出來的事?
他站著沒動。
結果祁歲蓉在一邊沖他喊:“你還傻站著干嘛呀,你趕緊去呀!”
錢長峰:“......”
“那,我去了?”他對祁歲蓉說。
祁歲蓉:“......”
媽呀,這溫柔的語氣,還詢問起她的意見來了!
她嚇的又后退了兩步,擺擺手:“趕緊去趕緊去。”
可嚇死她了!
陳知許走到神廟外的一棵大樹底下,天氣放晴了,陽光從樹葉縫隙里漏下來,斑駁的陰影照射在地面上,她安靜的站在那,靜態的背影越看越眼熟。
錢長峰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走過去,在距離陳知許五步遠的地方站定,這個距離是十分安全的,誰看了也不會誤會!
他有些不耐的說:“有什么事不能當著眾人的面說?”
陳知許抬頭看他,見他處處與自己保持距離的模樣,覺得又好笑,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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