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歲榕把劉瑤交給賢王后,又讓陳七去跟進銀子的追回情況,銀子追回后,就讓陳七直接交給陳知許,祁歲榕就放手不管了。
至于那個劉金,還被關在牢里,據說整天擔心被砍手,又擔心一輩子出不去,整日里哭哭啼啼的,求人給各個姐姐帶話,讓她們拿銀子去把他贖出來。
劉家姐妹當然不是舍不得掏錢,要是掏錢就能把自家的寶貝弟弟給弄出來,她們特別樂意好嘛。
只是這人是文安伯府送進來的,而且也算是文安伯府家的下人,人家主家沒發話呢,你就是送再多錢,這人也放不出去。
于是劉家姐妹就輪著去求陳七。
陳七倒也聰明,總之是讓她們拿錢,什么時候拿夠十萬兩了,他再考慮一下要不要問問自家小姐,把那劉金流放到哪座山里開荒好。
祁歲榕現在是又沒事干了。
任務都完成了呀,她覺得自己該回祁縣了,總之是不想留在京城就對了。
賢王那廝就跟種馬似的,這換誰都受不了啊。
祁歲榕琢磨著要走,然而賢王這幾日卻又突然忙了起來,把她留在小院子里,也不讓她去文安伯府住了,護衛們守著,即使她要走,也得讓護衛們找好時機送她出城。
這兩日的京城,兵馬司巡邏又勤快起來了,就連錦衣衛也出動了。
祁歲榕有點擔心,因為隨七在黑木山調動了兩千人,近日正在悄悄的分批進京。
賢王是準備年底動手的,所以最近他跟林大將軍走的近,也是為了離間他和皇帝的關系,然后讓林大將軍扶持大皇子。
而如今京城突然戒嚴,那大皇子豈不是更加不敢回京了?
黑木山那兩千人又要怎么辦?
難道是皇帝已經發覺了什么,所以才突然戒嚴的?
祁歲榕擔心這事,然而事實并不是這樣,賢王這幾日早出晚歸,是因為鄰國的使臣就要來了。
鄰國那么多,這次來的,卻是賢王最不愿意見到的。
是位于北邊的遼國,前幾年戰事吃緊的時候,邊關沒少被他們騷擾。
林大將軍也跟他們沒少交手。
后來是有一年冬天大雪,遼國那兒發生了雪災,凍死了很多百姓,他們才安分下來。
后來,他們換了首領,兩朝就開始往來了。
主要是做些以物易物的生意,那兒的人缺棉花,缺鹽,還缺糧食,但是他們那兒也有很少見的藥材,毛皮,以及干肉。
邊關附近的城鎮倒是逐漸跟他們往來了,林大將軍一開始是不同意讓他們過來的,皇帝愿意,沒有辦法。
都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征戰多年的林大將軍對遼國的人深惡痛絕,認為他們是想混入本朝,安插奸細,然后里應外合擊垮我朝。
賢王覺得林大將軍的想法雖然帶著偏見,但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如今遼國使臣來朝,好的是進一步刺激了林大將軍,不好的是這些人一看就是來者不善,意義不純,而皇帝這個時候,竟然讓賢王代表王室去接待使臣。
祁歲榕聽說后,松了一口氣,這么說,他們黑木山的人并沒有被發現,這是好事。
那兩千人是分散,且是分一個月的時間來的,除了賢王的幾個心腹,連祁歲榕都不知道他們的情況,這種事情,謹慎點總沒錯。
祁歲榕在院子里呆著無聊,便帶著幾個護衛出街了。
而此時,賢王正好也正帶著使臣往回走。
他們幾人坐在寬敞的馬車上,簾子掀開,那兩個使臣都看著外面。
那兩人一個是遼國的王子,一個是遼國某將軍的兒子,那位將軍跟林大將軍沒少打仗,此時讓他兒子前來當使臣,這其中的挑釁可以說是相當明顯了。
他們就是那準了當即皇帝不想打仗,所以故意如此。
賢王也不想打仗,這個時候,正是他籌謀大事的關鍵時期,若是邊關戰事吃緊,而他們內部再亂起來的話,很可能會被對方趁機入侵。
這個遼國的人,肯定是知道本朝的情況,所以特意過來打探消息的。
他們這段時間里,肯定會鬧事。
賢王已經想好要多派些人盯著他們了。
結果他沒想到的是,對方這么快就搞事了!
那個叫耶律秦的王子,突然說:“都說你們大秦遍地美人,這話果然不假。”
他說著,突然微微從窗戶探頭,手里拿著一個鈴鐺,喊了一聲:“喂,小美人。”
然后他把手里的鈴鐺丟了出去。
車里的另外三人也探頭去看,賢王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
外面經過被叫住的小美人,正是祁歲榕。
祁歲榕她不僅停下了腳步,她還從護衛的手里接過了那個銀色的小鈴鐺!
耶律秦轉頭看了賢王一眼,見他不動聲色的,也看不出他什么意思來。
不過,門外那個小美人卻瞪著他,說:“當街丟垃圾,你什么毛病?”
耶律秦:“......”
這到底是打哪個山旮旯里出來的小美人,連示愛都瞧不出來?
耶律秦身邊的那位年輕男子冷著臉色就要站起來,被耶律秦用眼神制止了。
他沖著祁歲榕笑了下,說:“在下秦律,請問小姐芳名?”
祁歲榕本來想把鈴鐺給丟掉的,但是她打眼一看,哦豁,金鑲銀的!一會兒就拿去賣了!
她瞥了耶律秦一眼,一看他那模樣就知道他不是本朝人,祁歲榕給了他一個白眼,并不想跟這種人多說,她懷疑這人就是賢王要接待的使臣,而且那馬車很大,她看著里面隱約還坐著幾個人,不知道有沒有賢王。
她不想給賢王惹事,所以沒有說話,臨走前還忍痛讓護衛把鈴鐺給丟回去了。
她帶著幾個護衛繞進了別的街巷里,與那使臣的隊伍遠遠隔開了。
賢王見她走了,這才稍微放心下來。
然而,耶律秦卻并不打算就這么完事,他饒有興致的對賢王說:“我來之前,皇上說美人任我挑,方才那個美人,實在讓我心生喜愛,不知賢王可知道她是哪家的小姐?”
這些使臣來之前,提出了想要聯姻的要求,皇帝想著,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隨便在宮里找個宮女什么的嫁過去不就完了嗎?就點頭同意了。
反正當今公主就只有兩個,都未及笄,所以皇帝一點不虛的。
至于其他的貴府小姐,若是不幸被耶律秦看中了,那就封個郡主嫁唄。
耶律秦來這里的目的,可不真的是要來和親的。
但是他并不介意找幾個美人帶回去。
這里的美人,膚白腰細,細嫩水靈,一頭黑發如綢緞般柔順,一顰一笑都帶著嬌嗔,也就這里的水土才能養出這樣的美人來。
以前他們為什么總要攻打大齊,除了糧食,錢,還不就是饞這里的美人嗎
賢王的臉上直到現在都沒什么表情,他聞言,淡淡一笑,說:“如方才那女子一樣的小家閨秀,京城當中數不勝數,你問我是否認識對方,那可真是高估我了,京城人口眾多,我可是記不住的。”
耶律秦聞言,臉上的笑意淡了些,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派人去查一查,看看那姑娘是誰家的小姐了。”
賢王盯著他:“這可不行,在京城里,你們還不能自由走動。”
耶律秦的臉色冷了下來:“賢王這是何意?”
賢王也冷著臉:“你知道我的意思。”
兩人的氣氛有些僵硬。
雖然賢王的表情和態度毫無破綻,但是耶律秦還是從他的語氣中察覺到了什么。
他眼里的興味更濃了:“也罷,去了驛站后,我親自畫一張美人圖,讓皇上幫我尋人,想必他不會拒絕。”
賢王無所謂的說:“你隨意。”
心里想的是,祁歲榕那個沒心沒肺的,回去一定要好好揍她一頓,讓她長長記性不可!
祁歲榕還不知道自己真的惹禍了。
她就是出個街,是耶律秦主動挑事的,她這也是無妄之災啊,她找誰說理去啊。
就離譜!
祁歲榕回去的路上,她身邊的護衛到底是賢王的人,還是能看出一些問題的,他說:“祁姑娘,我們可能給王爺惹麻煩了。”
若是耶律秦看中的是其他貴府世家的小姐,賢王都可以直接推到皇帝身上,反正答應和親的人是皇帝,要恨就恨皇帝,他賢王在當中還能做個好人,說不定還能趁機找機會拉攏一下那些世家。
結果現在,人家耶律秦卻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在大街上就選中了一個美人,這美人還是賢王的女人。
護衛很是苦惱,并且因為沒有攔著祁歲榕出街,而十分擔心賢王回來要懲罰他們幾個。
祁歲榕聽他們說了大概后,說:“可是和親一般不都是要出身尊貴的女子嗎?公主郡主什么的,我一個商戶女,夠什么資格和親啊?”
幾個護衛聞言,雖然也覺得是這么個道理沒錯,但是細究起來,這也不成問題。
正是因為她是商戶女,沒有顯赫的家世,所以耶律秦要她的話,那真是一點阻力都沒有,說帶走就能帶走了!
祁歲榕嘆氣。
出來一趟,就整這么一出,她對什么都沒興趣了,早早的就又回小院子里窩著去了。
半夜,賢王突然回來了。
他不敢早回,怕被耶律秦的人跟蹤。
耶律秦那個人對情緒的變化十分敏銳,估計已經懷疑賢王跟祁歲榕的關系了。
說不定暗地里已經調派自己的眼線去查祁歲榕了。
這個時候,他覺得還是給她換個地方比較好。
其實這個時候,賢王已經有些后悔了,他就該在兩日前祁歲榕說想回祁縣的時候,就放人回去的。
還是他有私心在,想多留她幾日,好了,留出來事來了!
賢王自己懊惱,但也還是很氣啊。
祁歲榕這人,人家喊她小美人,她應了,人家給她丟鈴鐺,她接了,她到底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深更半夜的,祁歲榕睡的流口水,結果突然被人從被子里揪出來,翻個身就打她屁股。
祁歲榕硬生生被打醒了。
醒來之后,她對著近在眼前的被子,好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賢王一巴掌又‘啪’的打下來了。
祁歲榕:“......”
她回頭瞪著賢王,氣的要炸了,是真的要炸了,任誰半夜睡的正香的時候,突然被這樣對待都會炸。
不炸的那都是圣母。
祁歲榕猛的坐起身,吼了一嗓子:“你有病啊!”
賢王就冷冰冰的看著她,然后,又撲過去,把她壓在身下打。
祁歲榕掙扎不開,都要氣哭了。
“你個老男人,狗男人,不要臉,王八蛋!”
賢王收著力道呢,要真用力打,她還能這么中氣十足的罵人?
賢王黑著臉說:“你罵誰老?你罵誰狗?”
祁歲榕:“誰接茬就罵誰!”
“行,你等著。”
賢王氣狠狠的說,又開始扒衣服了。
祁歲榕好生氣,這個老男人每次就會這一套。
高興了來一下,生氣了來一下,心平氣和的時候更要來一下。
這一下可不是真的一下,他的一下要好久,通常祁歲榕都要累的睡過去。
他不是狗,誰是狗?
狗都沒他這jing力。
祁歲榕嚶嚶的假哭,每次她假哭,他都會良心發現的結束呢,結果這次呢,他就跟吃了炸藥一樣,她都嚶嚶嚶的累了,他都沒停。
最后祁歲榕真哭了,罵了大半個晚上,就連院子外面的護衛們都聽見了。
就有那么一丟丟的尷尬。
祁歲榕罵到最后,突然捂住肚子,臉色蒼白:“你停一下......”
賢王發現她的臉色不對,停下來緊張的問:“怎么了?”
祁歲榕捂著肚子:“肚子疼。”
這種時候,她肚子疼,他再狗都立即被下軟了。
他以為是祁歲榕的月事來了,立即說:“要不要叫個大夫看看?”
祁歲榕說:“不用吧,我休息一下......”
結果越休息,肚子還是一直疼,一陣一陣的,不消停。
祁歲榕從來沒有這樣疼過,也有點害怕,不會是被這個狗男人給打出病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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