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星光暗淡的一晚,且寒風凜冽。
外面也是寒冬了,只是這里并沒有下雪。
陸綿綿吃完干糧,喝了點水,然后便鉆進帳篷里。
蕭一他們也鉆進帳篷里,但還是有人值夜。
相鄰的帳篷里,陸綿綿和霍祈靖還有霍祁媛還在爭論誰先值夜。
“我睡不著。”霍祁媛搓著腿,冷得她睡不著。
“我還很jing神,若是有壞人靠近我一定會發現的。”霍祈靖很認真地說道。
“應該沒有壞人,挺安全的晚上還是我來吧。”陸綿綿壞笑。
理由一編再編還是沒能統一意見,他們三人干脆抽簽決定。
陸綿綿抽中了。
除了不時的呼嘯聲響起,似乎也沒其他動靜,陸綿綿看著他們兄妹兩人,眼里漸漸有了困意,手里拿著伸縮棍輕輕敲打著地面。
棍子所到之處連灰塵都看不到,但她看到地下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蛹動,陸綿綿想都不想一棍子敲了下去。
不會是什么毒蟲,她明明用了藥,毒蟲怎么會鉆進帳篷里,就算它在地底下聞不到藥味也該知道這不是它們該來的地方。
地面不動了,陸綿綿看了一眼方才蛹動的方向,連忙將其他人喊了起來。
“發生什么事了?”
“有人偷襲嗎?”
“主子你有沒有受傷?”
“安靜,祁媛,你留下來守著帳篷,司四也留下來守著帳篷。”陸綿綿掛起帳篷的門簾,走了出去,對上蕭一他們茫然的眼神,走近了幾步打了個手勢。
眾人圍成一團,由近及遠,天女散花般用壓著帳篷的碎石擊向地面。
慘叫響起,陸綿綿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眼疾手快的用伸縮棍刺向空地,用力一挑,露出了一只手臂,血淋淋的手臂。
在這黑夜里,影影綽綽,突然出現一只血淋淋的手臂,膽子小一點都會被嚇死,陸綿綿卻是想要伸手去抓住那只手。
然而手臂上多了條血痕,好像有什么東西想要隔斷手臂,陸綿綿不能忍,用伸縮棍擋了一下,“你們走吧,別再來招惹我們,否則殺無赦!”
“綿綿?”霍祈靖不解。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那只血淋淋的手臂消失在夜色里。
良久,寒風呼嘯而過。
一切又歸于平靜。
“我們不占天時地利。”陸綿綿嘆了一口氣,真能斬草除根,她不介意大開殺戒。
即便是一切歸于平靜,但沒有人敢保證那些人不會卷土重來,所以眾人幾乎都沒怎么睡覺,睜眼到天亮。
天微微亮,蕭一他們便去查看昨晚的蛛絲馬跡。
那些血跡在帳篷附近發現的,再遠點就沒有了,案件重演,似乎能夠發現昨晚偷襲的人數,有些痕跡已經被呼呼北風吹亂了,但留下來的那些痕跡不難發現對方至少有十幾人。
那么詭異的黑衣人,他們沒去追或許是正確的。
聽完他們的回報,陸綿綿沉默了。
對方的詭異讓他們心生怯意,然而他們的武力值也同樣令對方心生怯意,也難怪她娘親鄙視他們的武力值。
“主子,你說他們還是人嗎?”蕭一似是在問陸綿綿,也像是在問自己。
“廢話,不是人難道是鬼啊,不過就是會隱身罷了。”陸綿綿白了他一眼,“你們日后要小心留意自己身邊的任何蛛絲馬跡以及動靜,別讓他們鉆了空子。”
“是。”眾人齊聲應道。
回到鎮上,陸綿綿突然覺得鎮上好像繁華了些許。
“是聚寶隆的商隊。”霍祁媛指著遠去的旗幟,拉了拉陸綿綿。
“別大驚小怪的。”陸綿綿抽了抽嘴角,能夠在漠城買到聚寶隆的貨物她也挺高興的。
只是一問價格,她有些肉痛。
“先去吃東西。”陸綿綿松開了手,衣服雖美,但填飽肚子更重要。
“小姐,這衣服你穿著一定比天仙還好看,若是你喜歡,我給你便宜五十文錢如何?”掌柜見她要走,連忙挽留。
“肚子餓了,先去吃飯,吃完飯再好好逛逛。”陸綿綿笑了笑,隨即轉身離開。
五十兩銀子的衣服給她便宜五十文錢,好大方。
“你們說這里有人能夠買得起這么貴的衣服嗎?”陸綿綿隨口問霍祈靖。
“有的,不過那些人的錢大多是搜刮老百姓的。”霍祈靖神色嚴肅了起來,除了老百姓外還有那些被流放到這里來的犯人。
“不說那些了,先去吃飯。”陸綿綿推了推他。
鎮上唯一一家比較體面酒館加客棧,他們又回來了。
剛剛出了大漠,陸綿綿和霍祁媛趁著做飯菜的功夫洗了個澡。
霍祈靖就在房門外守著,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不僅僅是他,就連陸綿綿也是如此,房間內設了好幾道障礙,伸縮棍就在自己的跟前,還好沒有任何異常。
陸綿綿和霍祁媛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出去,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蕭一和蕭二親自盯著他們做的,也試過有沒有毒,可以吃了。
魚是沒有的,全是肉,蕭一他們吃肉吃著都熱淚盈眶。
陸綿綿卻是只想吃菜。
在這里菜比肉貴。
外面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從客棧門口走過,然后又回來,看了一眼他們,含羞帶怯的走了進來和掌柜說著些什么,還不時看他們一眼。
那女人身上穿著陸綿綿看中的衣服,只是衣服穿在她身上和她想象中的效果相差甚遠,簡直就是買家秀和賣家秀的區別。
等女人走了,蕭一立馬去打聽,結果卻是讓他如鯁在喉,一個恨嫁的花癡女人罷了。
“打聽到什么了?”霍祈靖自然是知道女人身份的,故意要逗蕭一。
蕭一也不敢隱瞞,如實說了,“掌柜說那小姐看中你了。”
霍祈靖笑不出來了。
蕭一輕輕抽了自己一記嘴巴。
“吳千總家財萬貫,也不買塊大鏡子給他女兒照照自己什么德性。”霍祁媛“呸”了一聲,語氣甚是嫌惡。
“他得罪你了?”陸綿綿好奇地問。
“他何止是得罪我了,他把這里的人幾乎都得罪遍了。”霍祁媛越想越氣,恨不得立馬去找那人算賬。
“霍祁媛!”霍祈靖黑了臉,吳千總再怎么不好也是朝廷命官,她不該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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