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激光炮發射出去,本就破舊不堪的危樓瞬間化作廢墟。
破磚爛瓦之間,兩三個或是長著巨型蟲足、或是長著翅膀的怪物,飛快的逃竄。
而緊跟它們的則是幾架或炫酷、或華麗的機甲。
何甜甜跟著軒轅賀來到了近前,正好看到兩三個蟲人在面前逃過。
“蟲人!是蟲人!天哪,那個人沒有四肢,全都是碩大的蟲足。”
何甜甜似乎先是被嚇到了,接著就是莫名的興奮。
她對著通訊器大喊大叫,“三皇子,咱們要不要追上去!”
她語氣里滿都是躍躍欲試,仿佛在說:我還沒有殺過蟲人呢!我機甲的激光劍饑渴難耐,需要鮮血來開祭。
軒轅賀早就認定“師靈兒”是同類。
而何甜甜的所有表現,也讓軒轅賀愈發肯定自己跟“師靈兒”是一樣的。
比如他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遭遇蟲族、蟲人,他內心有本能的畏懼,但更多的是興奮。
他可是高貴的皇族,他要用這些怪物來證明自己的實力與價值。
“師靈兒”此刻的狀態,軒轅賀簡直不要太熟悉。
“追!咱們也追上去獵殺蟲人!”
軒轅賀既然了解“師靈兒”的心情,自然不會潑冷水。
當然,他也不會放任“師靈兒”一個人陷入危險之中。
他催動jing神力,駕駛機甲,率先沖了上去。
“好!”
何甜甜斗志滿滿,像個小菜鳥般,人雖然菜,但情緒卻非常高漲。
一粉紅、一銀藍,兩架機甲搶在赫連炎幾人前頭,追上了三個蟲人。
其實,也不算太搶先。
他們與赫連炎等人不過是前后腳。
“誰?!踏馬的,居然敢搶我們的人頭?”
“就是就是。我們圍剿這三個蟲人容易嗎,好不容易把它們堵到了垃圾星,還消耗了它們大半的體力,這兩個不知哪里冒出來的人就來撿便宜了?”
“……臥槽,粉紅色的機甲,哄孩子呢!”
“那架銀藍色的機甲,看著有些眼熟——”
赫連炎、夏洛特以及幾個紈绔子弟,通過通訊器瘋狂的吐槽。
但說著說著,他們就發現了問題——
“艸!三皇子!三皇子的機甲就是銀藍色的,據說是SS級機甲師的得意之作!”
此話一出,通訊群里瞬間消音。
就是為首的赫連炎和夏洛特公主,也都有些遲疑。
追,還是不追?
追的話,就會跟三皇子杠上。
可不追的話,他們這群人這大半天的功夫就白費了呀。
還有他們的“獵殺”計劃,也會成為一個笑話。
要知道,在星網上,他們都放出話來了。
還、還開設了一個排行榜,并設立了相應的賭局、獎勵……
另外,為了揪出這幾個蟲人,他們更是做了諸多調查、準備。
花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啊,投注的心血與積分就更不用說了。
說放棄就放棄,誰都不甘心!
“……追上去!三皇子是個講理的人,不會亂搶人頭!”
沉默片刻,赫連炎開口說道。
“對!三皇子又怎么了?他也要講道理啊!”
夏洛特公主二十來歲的年紀,一頭黑棕色的頭發,眼眸是罕見的紫色。
她五官jing致,配合好看的瞳色,像極了櫥窗里的公主娃娃。
她的星球雖然被迫加入了帝國星,但她不算亡國公主。
她的家族,還保有一定的武裝,在帝國星也被尊為皇族。
所以,夏洛特公主遠比師靈兒更有底氣。
哪怕遠離故土,在帝國星,她依然是驕縱的小公主。
她與軒轅賀關系不好不壞,最主要的是,她對皇子并沒有那么的忌憚、畏懼。
你是三皇子又如何?
我還是皇帝欽封的夏洛特公主呢。
又不是我欺負你,而是你要搶我的戰利品,官司打到皇帝面前,我也占著理兒。
夏洛特發了話,赫連炎也是支持的態度,其他的男女紈绔全都紛紛附和。
夏洛特、赫連炎的機甲領頭,其他的機甲緊緊跟上。wω.㈤八一㈥0.òΜ
何甜甜那邊,軒轅賀已經出手。
轟!轟!!
SS級機甲大師制作的機甲就是威力強悍。
幾發激光炮打出去,三個蟲人,當場就死了兩個。
另外一個也受了重傷,三對蟲足被轟掉了一對半,只剩下三條勉強支撐它逃竄。
“又跑了!這次換我來!”
何甜甜看到軒轅賀炫酷的出手,心癢難耐。
她駕駛機甲,揮出了激光劍。
作為從二級文明的落后星球走出來的“鄉巴佬”,“師靈兒”最該使用的是刀劍等冷兵器。
好吧,原主是個被嬌養的小公主,根本不會舞刀弄槍。
但,人們潛意識里,還是會認定“師靈兒”如果非要動武,肯定會選擇冷兵器。
何甜甜完美演繹著原主,自然不會錯過這些小細節。
當初軒轅賀為何甜甜訂制機甲,詢問她有什么要求時,何甜甜就“興奮”的表示,“不要激光炮,我想要激光劍!”
軒轅賀了然的點點頭:果然不出我的預料啊。
所以,何甜甜收到的粉紅色機甲,唯一的武器就是一把激光劍。
大規模作戰,肯定不成,殺傷力不夠。
不過,追殺一個受了重傷、幾乎沒有反抗能力的蟲人,絕對沒有問題。
軒轅賀便讓何甜甜獨自出手。
赫連炎、夏洛特等人也追了上來。
他們看到廢墟里的蟲人尸體碎塊兒,愈發惱怒。
“就剩一個了,絕不能再讓三皇子他們搶了去!”
“……我調取了衛星監控,那個蟲人朝著102號垃圾場的位置逃了過去,咱們從另一個方向追過去!”
夏洛特和赫連炎在通訊群聊里這般商量著。
然后,兩人駕駛著機甲,朝著另一個方向奔去。
何甜甜這邊,已經成功將蟲人堵在了102號垃圾場。
這里是帝國星定點投放垃圾的一個垃圾場。
偌大的空地,堆放著一座座的垃圾山。
“山上”什么都有——
廢棄的機器零部件,機甲殘件,過期或是不合格的營養液,以及各種廢棄的能源廢料……
炎熱的夏天,哪怕到了下午,垃圾場的溫度也非常高。
高溫的炙烤,讓一些電線、廢棄電池等都軟化、腐化,散發出難聞的氣味兒。
還有一些蟲族的尸體,或是星獸的皮毛、骨頭等垃圾,也都在高溫里發生了“化學反應”。
種種惡臭夾雜在一起,整個垃圾場,只味道這一項,就能把人嚇跑。
慶幸的是,何甜甜他們都坐在機甲里,暫時隔絕了外面的臭氣。
再者,何甜甜忙著用光劍砍人,哪里顧得上這許多?
何甜甜像個剛剛學會揮劍的菜鳥,揮出的次數很多,卻很少能夠刺中目標。
蟲人:……你特喵的是故意的吧?
貓戲老鼠?!
蟲人悲憤不已,卻也無計可施。
它已經沒有力氣逃竄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飛來一艘星艦。
“靈兒,速戰速決!垃圾船來投放垃圾了!”
軒轅賀趕忙提醒何甜甜。
垃圾場的另一個方向,赫連炎等人也駕駛著機甲追了上來。
夏洛特看到那架騷氣的粉紅色機甲正在揮舞激光劍,她怕最后一個蟲人也要被對方斬殺,情急之下,顧不得半空中的垃圾船,直接打出了一記激光炮。
幾乎是同一時間,垃圾船開啟了投放模式。
嘩啦啦一大堆的廢棄物,從半空傾斜而下。
一記威猛的激光炮在半空中炸響,將無數的垃圾炸飛。
滿天的垃圾、碎屑,幾乎要把整個垃圾場都遮蔽起來。
何甜甜的視線受到了阻擋,她還是賣力揮出了一劍。
爆炸、垃圾飛舞之中,響起了一記明顯不屬于蟲人的慘叫聲——
“啊!!!”
何甜甜臉色微變,直接在通訊器里喊道:“我、我砍錯人了?”
夏洛特等人也有些驚詫。
他們誤以為激光炮誤傷了垃圾船。
就是軒轅賀也生出些許擔心。
大家都死死盯著垃圾場。
好半晌,滿天的廢棄物才灑落完畢。
半空中的垃圾船已經沒有了蹤影,而地上新出現的垃圾廢墟上,則躺著一個身著白衣的長發男子……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jing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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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我有沒有說過,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宰了你們!陸葉說話間,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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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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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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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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