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臨在宴席上眼皮老是跳,就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生,便離了宴出來尋人。
剛好聽見了裴雪霽對她說這些。
他大步上前握住了天歌的手腕,解釋道:“是父皇讓我去哄裴雪霽的,我只是聽從父皇的吩咐。”
楚天歌眉頭緊蹙,“皇上那么早就動了讓你娶裴雪霽的念頭,既然如此,為什么要給我們賜婚呢。”
看來滅楚是皇帝早就計劃好的事,可憐她楚家幾年前就被判了死刑。
李云臨有些意外,沒想到她的思緒如此跳躍,竟糾結在這種地方,“不管如何,我心里只有你一個妻子。”
裴雪霽怔了怔。
“所以你對我好,都是皇上的安排而已?”
李云臨臉色略僵,冷冷斜睨她道:“對。”
裴雪霽宛若瘋了一般又哭又笑,帶著哭腔的笑聲聽得楚天歌心里一陣陣發顫。
楚天歌語重心長的說:“他但凡有一點真心疼你,就不會在明面上委屈你。與他和離吧,還能嫁個好人家,畢竟你是丞相千金,身子也是清清白白的。”
裴雪霽好笑道:“我哪還有清白,大婚前就沒有了,你問他呀,你問他!”
楚天歌疑惑的看向李云臨,不是口口聲聲毫無興趣,不想碰么?
李云臨不知所措道:“那夜我,我把她當成了你。”
楚天歌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瞎話編得越來越不著邊際了,比那個喝醉一次有了孩子還離譜。
她失望道:“你們好好過吧,好好過。”
“是真的!沒有騙你。”
李云臨倔強的說。
畢竟這回的確是真的……真的沒有一字是在說謊。
楚天歌后退了一步,把李云臨推給了裴雪霽。
“你們該怎么樣就怎么樣,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她走出了沒兩步,聽到身后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慌忙轉過頭,看到裴雪霽已摔在了地上,捂著一邊臉頰哭得絕望瘋潰。
楚天歌無語的上前拉扯住了暴怒的某男子。
“干什么?”
“事情都是你自己做出來的,事后你還要這樣欺負人家,有你這么無情的人?”
李云臨雙眸地震,“無情?!”
楚天歌嘆息,“夠了,真的夠了,李云臨,你對感情的忠貞我已經見識到,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沒有意思,我覺得特別沒有意思。”
李云臨慌忙握住她的手臂,“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我……對你的心是忠貞的。”
“你撒謊!”
裴雪霽站了起來,控訴道:“你忠貞,你和趙青錦茍且那么久,你今早還讓人給蘇謹送了荔枝!”
李云臨腦瓜子嗡嗡作響,有火藥在腦中轟炸得他有些站不穩。
“你忠貞,你對外口口聲聲說楚天歌是妖女,你憑殺了她得民心!你也配說忠貞!”
李云臨再一次被踩到雷點,眼花繚亂的抬手一巴掌下去。
一聲巨響,一個女子被扇倒在了地上。
楚天歌感覺臉很痛,頭昏昏的,眼冒金星,嘴里還滲出了點咸味,她下意識的去摸假面的邊緣,生怕給拍歪了。
裴雪霽懵懵的看著閃身過來替她迎了一巴掌的楚天歌,愣愣道:“你沒事吧?”
李云臨傻了片刻,等他反應過來想蹲下去扶的時候,一拳頭從側面掃來,他腦袋生生吃了一拳險些跌倒,站穩之后,這人已經扶起了天歌。
李燼霄攬住了她,不容置喙道:“我不管你同不同意,今天必須跟我走。”
還沒等楚天歌回答,李云臨拽住了他的衣襟,“你找死是不是?!”
“看誰先死,”李燼霄冷冷道,“她懷著你的孩子,你竟敢打她。”
你的孩子……
李云臨的心間涌起各種錯綜復雜的滋味,堵得喉頭一窒。
轉而,他看著天歌道:
“你跑到我手下做什么?”
李燼霄聽著他這不要臉的話氣不打一處來,他放開天歌,握緊了拳頭又砸了過去。
兩拳相撞,楚天歌似乎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別打了!是我……跑到他手下去的……”
楚天歌原是想攔住他的臂膀,可他的力氣太大了,卯足了勁的,以至于一時剎不住扇得她天旋地轉。
場面越發的混亂,還有稀稀兩兩的宮人在不遠處觀望。
這到底是在御花園中,挨了打的李云臨不得不暫時忍下了這口氣,冷冷道:“來我的端木宮還是去你的重華宮,我們關起來門來打一架。”
“夠了,幼稚不幼稚?”
楚天歌埋汰了句,隨即對李燼霄客客氣氣的說:“五殿下,謝了,但這事是我們的家事,還請不要再……”
李云臨急不可耐的拽了下她的胳膊。
“他打我,你謝他?你謝他做什么?”
楚天歌被這般拉扯,很失望的瞪了他一眼,他怎么就變得這樣無理取鬧了?
她記得李云臨雖有點玩世不恭,但不會失態到這種地步。
而李燼霄被一句“我們的家事”刺痛了心,面上佯作無事道:“既是誤會,我便不再多事了……還望三哥對這位嫂嫂好點,別再鬧了。”
“還知道是你嫂嫂,輪得到你多嘴?”李云臨譏誚道。
楚天歌扶了扶酸痛的腰,頭痛欲裂。
“太子殿下你能不這樣咄咄逼人嗎?”
李云臨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的眼睛,“你管我叫什么?”
楚天歌無力搖了搖頭。
“都散了吧,別叫人看笑話了。”
李云臨攬著她走出沒幾步,她突然停下了步子,回頭望向身后那位在月光下立如玉樹,目送她的男子。
他澄明的眼神里有一種壓抑的痛苦,明明沒有開口,楚天歌卻仿佛聽到他在說,別走。
她的心莫名其妙空得發疼。
李云臨扳過她的臉,逼她收回了目光直視自己,“你看他做什么?”
楚天歌看著這雙近在咫尺幽深似海的眼睛,他眸中的慌亂和焦慮是這樣的清晰。
“為什么要看他?”
李云臨啞著嗓子又問了一遍。
楚天歌張了張嘴卻是無言,他的手扣上了她后腦勺,鋪天蓋地的吻壓了下來。
楚天歌使勁推開了他,“你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李云臨置若未聞的再次扣著她迎向自己,不顧她的反抗,拼命的在她雙唇之間侵略索取。
只剛剛天歌回頭看李燼霄的那一眼,李云臨就瘋掉了。
他早就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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