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鈺被仆從護著躲進了安全處,神情仍恍惚,只覺今夜從頭至尾都像一場夢境,與春桃的分別、逃離和親之路還有最后那名陌生男子,都似話本上的故事那般虛無縹緲,難以置信。
她藏在一處當地民居中,這家的人早被薛家拿銀兩做了交易搬到別處去了,此時小小院內皆是自己人,薛鈺也跟著慢慢冷靜下來。
“春桃……”
她垂首哽咽,卻也知事已至此無法改變,只哀求著身旁婆子待外界安穩了去探探情況,至少讓她知春桃死活。
這大小姐人倒是還行
剛才叫停的數字都飆到百分之十八了,我也在想要是這薛鈺不管丫鬟只想著犯花癡就立馬換到別的網頁,沒想到竟然還可以
她只是柔弱又不是沒腦子。。。
角色比演員強多了(抱歉實在忍不住
唉,這里面誰都不好過,薛鈺也蠻無辜的,本來就是被家人悉心照顧長大的乖乖女,突然就要面臨這么多的事兒
不要總刷演員了謝謝
人物塑造一般般吧,就是典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貴族小姐,不喜歡但也不咋討厭
此間事了,鏡頭緩緩上移,秦飛燕再次出現在高處,確認薛鈺安全后便身形翕忽一閃,瞬間沒了蹤跡。
他卻不曾想到只是一次搭救,又在一個姑娘心頭留下了不可忘懷的影子。
這一次,背景音中的燕子啾鳴聽著有些有氣無力,秦飛燕穿梭在小鎮中,明明已是寒冬臘月,他身上的衣袍卻還是早春樣式,在呼嘯的夜風里顯得甚是單薄。
沒過多久,畫面再轉李喆。
“……‘公主’已被忽炎一方奪走。”下屬半跪在李喆面前如是匯報。
“下去罷。”
李喆神情不見喜怒。
“如此一來,蠻王蘭弩同其舅忽炎必有一戰。”旁邊謀士打扮的中年男人撫須而笑,“殿下功成指日可待。”
李喆劍眉緊蹙,轉頭去問貼身侍衛:“方才在外你可留意到什么人?”
侍衛一驚,立即答道:“回稟殿下,屬下不曾看見他人。”
“是么?”
李喆低眉沉吟,擺擺手讓人離去,獨自在屋內踱步。
少頃,他倏地聽見一聲輕笑,臉色驟變:
“誰?!”
四處打量之下,卻不見任何人影。
“出來,休要裝神弄鬼!”李喆厲喝一聲。
他目光凌厲,周身氣度宛若一把才在戰場凱旋的戰刀,兇煞剛硬,銳不可當。
這番面容在秦飛燕眼中,漸漸同另一人重合。
他將這片掀起的瓦片重新蓋上,翩然而去,此時子時已過,遠處隱約透出一縷曦光,明亮而不刺眼,正像許多年前的初夏清晨。
有誰能想到,手腕狠厲的大夏皇帝在那時亦是個頑皮少年郎,偷跑皇宮去江湖之中戲耍游樂?
“那邊那個!你,你為z……本少爺將這物什取來!”
“哈!你這廝口氣不小,讓我燕某人瞧瞧,啊呦,淡黃袍,軟錦靴,細皮嫩肉小公子,你是哪里飛出來的金絲雀?”
“你竟敢對——對本少爺這般說話!……啊!”
秦飛燕嬉笑著揚了揚手中石子,坐在屋檐邊上晃蕩著雙腿。
“雛鳥雛鳥,心比天高”
他好整以暇地俯視著李執驚怒模樣,“燕子我啊,比不得別人,比起你來卻要老江湖得多了!”
“哦豁!”
秦飛燕凌空一個折身,朗聲大笑,“你這小少爺還會武功呢?來,露兩手同燕子玩玩!”
“跪下!”
李執重重拍下帝王令牌,當堂一喝,地方官被那金芒驚得險些瞪裂眼眶,一骨碌跪伏到了他腳邊。
“身為此地父母官,竟濫用親信,縱容獨子當街欺辱良家婦女,你該當何罪?!”
衙門大堂內林林總總跪了一地,只剩李執站在中央,秦飛燕懶散坐在一旁,手里還捧著盞熱茶,時不時愜意優雅地刮一刮茶蓋,啜飲幾口。
“此前只當你兇了些,沒想到擺起威風來別有一番霸氣!”
二人從官府離去的路上,秦飛燕搖頭晃腦,“不錯,不錯,很帥!”
“‘帥’是何意?”李執微一皺眉,偏頭來問。
“呃……這個,男子漢大丈夫掛帥親征,自是男兒心中理想,對不對?”秦飛燕頓了一頓,“所以這‘帥’字,便用來代指威武、剛猛、有氣勢!”
“原來如此。”李執頷首,“你這燕子雖為人浪蕩,倒也妙語連珠。這番夸獎我應下了。”
秦飛燕笑出了聲,同他勾肩搭背。
“攬之呀燕某人剛夸了你,你是不是得來點獎賞,意思一下?”
“你……也罷,哼,我便賞賜你一番。前日你不是說過醉香樓的女兒紅最是香濃爽口么?今晚便賜你一壇!”
“好誒!”
秦飛燕雙眼燦亮,笑逐顏開。
象征著回憶的水墨特效幾秒淡去,年輕男子依舊是年輕男子,卻再無喜眉笑眼之色,只靜靜躺在屋頂,任晨曦渡過他的身體,映得他面容散發出淡淡微光。
陳年舊事,便是清空了腦內景象,仍有聲音鼓噪,似附骨之疽,避無可避。
“怎么了怎么了?這不是當今圣上,威風八面的李攬之么?這番愁眉苦臉我可還不曾見過!”
“燕子。你——咳,我今日踏上歸途,從此深居帝王宮中。你,你……日后可還能飛來見我?”
“我還當是什么事!這個嘛……”
“朕不允你嬉皮笑臉,快答復!”
“哈哈哈哈哈,你這人又在裝兇!讓我想想,嗯——若我燕某人輕功可至武林第一,屆時便去找你飲酒!等等,你那宮殿層層森嚴,別我剛飛過一圈,還未落地就被抓了!”
“怎么可能!朕……我李執的朋友,定在宮中暢通無阻!這是我的承諾!”
“啊呦,口氣不小,怎么說著說著玩這么大了?我燕某人可對你那牢籠似的深宮全無興趣,你呀,在自己住的地方的屋檐下,給燕子我留個窩就行啦!”
秦飛燕突兀揮拳,重重一砸屋上磚瓦。
他撐起上半身,眉宇間溢滿煩躁,用力甩了甩頭才將耳畔音聲消去。
“老東西……”
秦飛燕輕聲罵道,眼里盡是悲色,本就泛著粉的桃花眼尾氳起一抹濃郁淚紅,哀艷驚心。
他閉了閉眼,明明面色紅潤卻極突兀地打了個冷顫,復往李喆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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