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武靜蕊享受著難得的清靜日子。
沒有那些討厭的人的打擾,真是不一般的感受。
只是許久未見弘昀,難免想念,但她沒法帶著弘昀出來,一來弘昀還小,二來四貝勒不允許。
四貝勒還真是可惡,允許她帶著隨寧,卻不許她帶著弘昀。
好在她不在的這些日子,弘昀由四貝勒親自照看,武靜蕊不必擔心弘昀的安危。
許是習慣了四貝勒的陪伴,難得身邊沒了他,有些許不自在,偶爾睡不著,但大體還是沒影響的。
隨寧很喜歡充滿淳樸氣息的鄉間的景致,每日里由乳母嬤嬤和丫鬟們陪著亂跑,像一只彩色的蝴蝶。
武靜蕊的肚子漸漸大了,不方便多走動,就坐在另一邊的桃樹下,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看向來回亂跑的隨寧,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
如珠和似玉也覺得這里的景致很好,有別于貝勒府的規矩和壓抑,讓人輕松許多。
但她們同時又有些憂慮。
如珠苦口婆心,“格格,您來了七日了,也該回去了。”
武靜蕊一臉的云淡風輕,“急什么?還沒欣賞夠呢,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就該盡情地玩一陣子。”
如珠苦笑,“您說的輕松,再不回去,貝勒爺都不知道被哪個主子哄了去了,到時候有您哭的。”
武靜蕊掃她一眼,“有什么好哭的?我在就能阻止四貝勒去別處了?何況,四貝勒不止我一個女人,我總不能小氣地剝奪其他姐妹的生路,那我多沒良心啊。”
如珠和似玉嘴角抽抽,她們家格格何時如此大方了?
就不信格格完全不在乎。
但她們身為奴才,又能說些什么?只好由著了。
隨寧一張小臉紅撲撲的,沖她跑了過來,直接撲進她懷里,“額娘額娘……”
如珠和似玉嚇得臉一白,忙要拉開隨寧,武靜蕊阻止了,將隨寧抱進懷里。
隨寧摟著她的脖子,眼巴巴瞅著她,“額娘,要阿瑪……”
喲,想阿瑪了。
武靜蕊捏捏她的小鼻子,“不是玩得很開心嗎?這就想阿瑪了?”
隨寧一張小臉驟然黯淡了下去,“要阿瑪來,弟弟也來。”
武靜蕊勸道:“阿瑪很快就來了。”
“真的嗎?”隨寧眼睛一亮,恢復了神采。
武靜蕊點點頭,“阿瑪怎么舍得不見隨寧呢?肯定會來的。”
隨寧這才又高興了起來,繼續玩去了。
似玉眨巴眨巴眼,“格格,您這不是騙大格格嗎?貝勒爺怎么有空過來?”
萬一貝勒爺沒來,大格格豈不是要哭了?
武靜蕊輕笑,“早晚而已,哪里算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如珠和似玉:“……”
那要是一個月都不來呢?
武靜蕊有點困,閉上眼睛睡著了。
風漸漸涼了。
身上似乎多了一件東西,有溫暖的東西靠過來,武靜蕊慢慢睜眼,瞧見了四貝勒那張臉。
哦,是夢吧。
她怎么會夢到四貝勒呢?
她明明還在別院里邊睡著呢,隨寧在田野間跑。
迷糊著的武靜蕊伸出手捏了捏“四貝勒”的臉,有人的溫度,好真實。
還有那雙忽然變得幽深的眼睛。
簡直如四貝勒親臨。
“四貝勒”似乎剛給她蓋上披風,下面還有薄被,應該是如珠她們蓋上的。
四貝勒隔著披風和被子,彎腰將她整個人抱在懷里。
接觸到溫暖的呼吸,和熟悉的懷抱,武靜蕊一個激靈,清醒了。
呀,四貝勒還真來了。
這么快。
四貝勒盯著她來回變幻的臉色,嘴角噙起微笑,他摸了摸女人的肚子,道:“又大了些。”再看向她已恢復鎮定的臉色,“可有想念爺?”
武靜蕊搖頭,見他冷了臉,忙又用力點頭,“想。”
四貝勒臉色緩和了些,摸摸她的腦袋,起了身。
武靜蕊也起來,見隨寧已不在,問如珠,“大格格呢?”
如珠忍著笑,道:“大格格累了,已經由乳母抱了回去。”
四貝勒牽了她的手,往里邊走,“這些日子可好?可有吃好睡好?”
武靜蕊實話實說,“還挺好的。”又哀怨道:“就是覺得貝勒爺總是不來,冷冷清清的。”
似是在怪他現在才來。
四貝勒含笑睨她一眼,“你倒是睡得著,看來的確過的很好。”
這女人,在這兒過的自由自在,自己卻日日想她,想想真是不平。
原想著訓她一頓,見了面,卻什么責備的話也說不出了,只覺得這女人還是那樣迷人。
幾日不見,更嬌俏了。
“弘昀呢?爺把他一個人丟貝勒府了?”
四貝勒道:“有蘇荃和那些照顧弘昀的奴才在,無需擔心。”
她不擔心,就是有點想念了。
這話她不好說。
“那爺怎會突然來了?”料到他會來,但沒想到這么快,令她措手不及。
她以為還要等至少半個月。
四貝勒道:“恰好今日無事,便來了,怎么?何時跟爺回去?”
武靜蕊搖頭,“奴才覺得這里很好,很適合養胎,不如就讓奴才繼續留在這里,等孩子出生之后,奴才再回去。”
四貝勒臉一沉,緊緊盯著她,“為何?這么不喜歡回去?”
“怎么會?只是此地更安靜些,更適合養胎罷了。”武靜蕊說的也算說話,這里的確比貝勒府好太多了,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打擾,不用防著任何人,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一覺。
見他似乎很生氣,武靜蕊上前,摟住他,“爺,知道您舍不得奴才,奴才也舍不得您,可您不能不顧孩子啊。只要能讓這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多待些日子又何妨?大不了您有空多來見見奴才和孩子。”
四貝勒依舊不快,并未被她的理由說的心軟。
“你和孩子回去,爺會保證你和孩子平平安安的,小曼,乖乖跟爺回去。”
武靜蕊眼眶含淚,“爺,奴才喜歡這兒,這兒空氣好,安靜,隨寧也喜歡,就讓奴才繼續留下吧。”
四貝勒繃著臉,許久不言,眼瞧著她滿是央求的目光,一顆心漸漸軟了。
“你這女人,當真舍得離開爺?”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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