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貝勒掃她一眼,“爺陪她做甚?說了來陪你,自然要來。”
武靜蕊抿嘴笑,四貝勒不去陪福晉,只能說明四貝勒心中也有懷疑。
“那爺打算如何處置?要調查兇手嗎?”
四貝勒嗯了聲,“查必是要查,雖是個奴才,到底是爺府上的人,爺容不得這樣不干不凈的東西,此事你不必管,爺自有計較。”
武靜蕊哦了聲,拍了拍胸口,道:“突然沒了個人,怪嚇人的,不知是誰這樣大的膽子,光天化日就敢行兇。堂堂貝勒府發生此等事,難免鬧的人心惶惶。幸好妾身帶出去的是弘旻,什么也不知道,若是隨寧瞧見了,還不知被嚇成什么樣。”
四貝勒拍了拍她的肩,摟住她,道:“不會了,爺定會嚴懲,絕不讓此事再次發生。”
他四貝勒府后院發生這樣的事,是在打他的臉,是他這個四貝勒馭下不嚴,后宅不干凈,何況還有幾個年幼的孩子。
四貝勒眼眸微寒,薄唇抿著,顯出一絲冷峻。
“你所說福晉與那死去的丫鬟是何事?”似是全然不記得當初的事,四貝勒一臉平靜地問她。
武靜蕊只好提醒他,語氣略有埋怨,“爺倒是忘的干凈,當初那玉竹還起過勾引爺的心,后來沒成功,就失了寵,被福晉晾在了一邊。”
說完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說他這種事也能忘了。
四貝勒恍然,冷哼了聲,“這一慣是她的手段,何必做些表面功夫?怪罪他人是何道理?”
看她不高興的樣兒,四貝勒神色略緩,揚了揚唇,“爺豈會記得這些?不過一無關緊要之人,你拿這個氣著自己,何苦來的?”
武靜蕊依舊不快,“這府里面想爬上爺的床的奴才怕是不計其數,爺說究竟該怪誰?是誰招蜂引蝶?”
滿嘴不規矩的抱怨,全然不顧忌身份。
四貝勒活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被人說招蜂引蝶,雖覺不合適,這話也不當,卻十分新奇。
“這是哪里的話?爺府上的人自是都安安分分做事,何曾有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到爺的面前?”
四貝勒一向嚴厲,不許丫鬟們往自己面前湊,有一個玩忽職守,別有心思的,定會懲罰。
除非是后院的那些女人派過來送些湯羹,卻也不敢亂來。
武靜蕊承認四貝勒算得潔身自好,并非那亂來的,眼光也挑的很,輕易不為色所迷。
這就是心中藏著大事,較為理智的人。
這也是她滿意的點之一,不會給她添堵。
這么多年過去,除了她進府前的李氏,便只有她能撩撥動四貝勒的心了,也算難得。
如今的李氏更是人老珠黃,被拋在腦后,完全沒了競爭的資本。
武靜蕊故意道:“最好如爺所說,別讓什么阿貓阿狗的再近您的身,妾身可不饒人。”
明明是酸妒小氣之言,四貝勒卻聽了歡心,“你這女人,越大越是小心眼了,都怪爺縱著你。”
“那爺縱一輩子不好嗎?”武靜蕊得寸進尺。
四貝勒勾唇,“好。”
兩個人暫時拋下那不愉快的事,回到了原來的溫馨甜蜜。
正院此時卻一片陰霾。
薩克達氏捏著拳,十分惱怒,“混賬東西,鬧這么一出,故意給我添堵,我何曾對不住她?叫她生了那些心思。”
原來在說的也是玉竹的事。
薩克達氏初得了消息,同樣驚訝,旋即是惱怒,顯然她也不知情。
蓮心奉了杯茶,勸道:“玉竹姐姐不懂福晉的心,做出這種事來傷您的心,枉費了您從前待她的好,事已至此,您莫要動氣。”
薩克達氏看她一眼,氣順了些,“還是你懂事,若她能與你一樣聰明伶俐,我又何必冷落她?”
氣歸氣,薩克達氏到底還是松了口氣。
她如何看不出玉竹早有異心?只是念著過去的情分,不愿下狠心。
如今玉竹自己看不開,倒是解決了她一個難題。
她身邊不留異心之人,去了更好。
但有件事,她必須謹慎,“去查一下,玉竹臨死前與何人接觸過。”
是意外或是看不開便罷了,若是人為,就不得不防著了。
恰好此事被武氏撞見了,薩克達氏不得不懷疑,怎就偏讓她瞧見了?
尤其貝勒爺去了武氏房中,還不知武氏會如何添油加醋說她的壞話。
她看得出貝勒爺走時很是生氣,都沒有留下安慰她的意思。
還真是偏心啊。
那武氏不過受了一點點驚嚇,爺就那樣緊張,自己失了一個自小貼心的丫鬟,爺卻不曾關心半句。
薩克達氏揮揮手,令蓮心等人退下,一時心亂如麻。
翌日,派去打聽的人傳回了消息,武靜蕊聽了,不禁詫異,“確定是烏雅氏身邊的秋雨?”
如珠點頭,“只有她在玉竹溺水前見了玉竹,兩個人還發生了爭執。”
竟然與薩克達氏無關?
武靜蕊不好輕易下定論,“為的什么?”
如珠搖了搖頭,“不得而知,不過,今早已有人將秋雨帶去了前院。”
嘖,烏雅氏這是搞什么?先是指使丁香害弘昀,又是玉竹一條命,這是被禁了足也不安分啊。
真夠能蹦跶的。
武靜蕊問她,“烏雅氏近來如何?”
她許久不曾關心烏雅氏了,但她可沒忘了當初那件事。
如珠道:“聽說依舊鬧的厲害,常拿身邊的人出氣,現下出了秋雨的事,又在屋里罵罵咧咧,哭哭啼啼,吵的人不得安寧。”
武靜蕊冷笑,“她也只能這樣了。”
若秋雨果真害了人,烏雅氏跑不了。
但烏雅氏是德妃娘家的人,四貝勒的表妹,如今這樣禁足著已是極大的懲罰,人活著是四貝勒給德妃的交代,給親舅舅家的交代。
何況死的只是一個奴才,怕也會不了了之。
“走,去看看烏雅格格去。”武靜蕊起身,往外走去。
雖說烏雅氏被禁了足,但不影響外面的人進去。
何況她是側福晉,誰敢攔她?
如珠和似玉被唬住了,“主子,您去那兒做什么?烏雅格格鬧的厲害,萬一傷著您了。”
“她還能咬我不成?她又不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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