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289章冊封“那些人也太大膽了,連皇家的園子都敢闖,想來不是一般的賊人。”臘梅心有余悸。
武靜蕊想,的確不是一般的賊人,天子腳下,哪里來的賊人?想來是某些坐不住的人,是廉親王允禩,還是別的什么人?
為何獨獨找上年氏?
就算要威脅四爺,年氏也不夠格,畢竟現在的四爺并不喜歡年氏,年羹堯也只是一方巡撫,沒什么好做籌碼的。
隨寧道:“無論是何人,皇阿瑪都會查出來的,那些人可不止是奔著年氏去的。”
武靜蕊扯開話題,“近來與佟佳裕興處的如何?”
隨寧嗖一下紅了臉,低了頭,支支吾吾,“還、還好,額附很好。”
成婚這么久了,還如此容易害羞,想來日子過的蜜里調油。
武靜蕊忽然正色,道:“你與他夫妻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旁的人無需理會,就算是隆科多那兒也要避著些。”
隆科多到底是佟佳氏當家做主的人,又在新帝登基一事上出了大力,眼下四爺倚重隆科多,但絕不會長久了。
好在佟佳裕興只是隆科多的堂侄,無需過于親近,將來也不會被隆科多的仕途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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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寧也是聰明的,理解額娘話中之意,重重點頭,“額娘放心,女兒明白。”
即便因隆科多暫時得了圣心,又有隨寧這個下嫁的公主,佟佳氏跟著水漲船高,但隨寧更知道不能在此時讓人抓了佟佳氏的把柄。
佟佳一族愈是榮耀,她愈是不能讓自己與額附沾染半分皇權爭斗,她是皇阿瑪的女兒,更不該給皇阿瑪添麻煩,讓皇阿瑪與額娘為難才是。
好在額附沒有多大的野心,只愿閑云野鶴,與她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她不由得感嘆自己選對了人。
直到康熙朝的最后一年過去,迎來了雍正元年,雍正才得了閑處理自己的后宮。
先帝留下的嬪妃眾多,有子且兒子在宮外有府邸者,愿意與兒子一同生活的,可以去兒子的府邸當太妃,不愿出宮的也可留在宮里陪伴太后。
兒子尚未成年的嬪妃搬去了暢春園,其余無子的低位嬪妃則去了皇家寺廟里帶發修行。
如惠妃納喇氏,唯一的兒子胤禔沒了,只得搬去了養子廉親王的府邸中。
誠親王的生母榮太妃馬佳氏自請留在宮里與皇太后作伴。
因太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氏尚在,太皇太后搬到了慈寧宮居住,皇太后烏雅氏則在去年冬月里搬去了壽康宮。
東西六宮空了下來,雍正元年的正月,雍正下旨冊封,同時定下了每個人居住的宮殿。
先是追封原配烏拉那拉氏為皇后,薩克達氏因是以繼福晉的身份入府,只得了個繼后的名兒。
薩克達氏入住景仁宮,并未住進正宮皇后該住的坤寧宮。
冊后典禮于雍正元年底才會舉行。
雖說先帝時就沒了皇后必須入住坤寧宮的規矩,如孝懿皇后佟佳氏就未入主中宮,但佟佳氏剛封了皇后,就病逝了,壓根沒來得及住進坤寧宮。
繼后也是皇后,薩克達氏卻未能住進坤寧宮,到底引人猜測,很多人以為是原配烏拉那拉氏的緣故,雍正念舊情,故而空下了坤寧宮。
而未能入住坤寧宮的薩克達氏到底顯得名不正言不順。
毫無懸念,潛邸中育有三子一女的武側福晉被封為貴妃,居住于西六宮的永壽宮。
因永壽宮還在修繕,要六月份才能修好,武靜蕊依舊住在養心殿的后殿,羨煞旁人。
潛邸側福晉年氏封為謹妃,入住鐘粹宮正殿。
潛邸格格李氏封為齊妃,入住長春宮正殿。
潛邸格格耿氏為裕嬪,入住承乾宮正殿。
潛邸格格宋氏為懋嬪,入住咸福宮正殿。
潛邸格格鈕祜祿氏為熹貴人,入住長春宮偏殿。
潛邸侍妾魏氏為常在,入住鐘粹宮偏殿。
其中有子女或資歷深者都成了一宮主位,唯有鈕祜祿氏無子,資歷又不夠,魏氏潛邸只是個侍妾,一個是貴人,一個是常在。
冊封前,雍正親自挑了幾個好的字眼給武靜蕊看,“喜歡哪個?”
武靜蕊一眼掃過去,第一個就把裕給棄了,這是原來的武氏的封號,而且太難聽了。
淑字,毫無新意,武靜蕊不喜歡。
宸字,寓意好,但不吉利,這可是海蘭珠的封號,宸妃海蘭珠的結局太不好了,不可選。
儀字……還可以。
雍正見她皆是搖頭,思索,似是不滿意,執筆又添了一個字,“此字如何?”
是個琳字。
武靜蕊不解,“為何是這個字?”有何特殊的?
雍正看她一會兒,唇角有些弧度,“你為朕誕下麟兒,琳通麟,寓意吉祥,琳字亦有美玉之意。”
武靜蕊臉黑。
這是什么意思?豈不是說她功在為皇家綿延子嗣?這一點也不值得驕傲好吧。
“儀字不錯。”武靜蕊跟他唱反調,才不做那生育工具呢。
雍正沉吟片刻,道:“可,你若喜歡,便用此字為你的封號。”
他瞅了眼她的腹部,道:“冊封禮可晚些,你身子不便,以免勞累了。朕早已令工部修繕永壽宮,待修繕完畢,便是你的宮殿,你且先住在養心殿,朕也好多陪陪你和孩子。”
永壽宮比別的宮殿大一些,離養心殿也近。
武靜蕊欣然點頭。
此刻她與雍正相處更自在了些,她不曾以對皇帝的態度對待他,只一如既往,雍正似乎甚為愉悅。
“隨寧是朕唯一的女兒,朕打算將潛邸修繕一番,留給她做公主府。”
雍王府是親王規格的王府,又是皇帝繼位前所住的府邸,意義非凡,留給隨寧象征著絕對的寵愛。
“多謝皇上。”武靜蕊笑盈盈道了謝。
嬪妃們搬進了自己的宮殿,每日去景仁宮向皇后薩克達氏請安。
因武靜蕊懷有身孕,雍正特免了她請安之禮,令她好生休息。
離她臨盆之日不遠了,肚子里的小家伙還算安分,但身子愈發笨重,不便四處走動,夜里躺著都不舒服,需要四爺陪著。
這是第五胎了,想想都不可思議,她有感覺,這一胎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艱難,是以她處處小心。
太醫三日一診脈,說胎兒健康,但誰也不敢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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