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離開景仁宮。
懋妃與貴妃一起,遲疑了會兒,道:“多虧了貴妃娘娘提醒。”
武靜蕊擺擺手,“不是什么大事,不過你以后切不可再以權謀私,發泄不在這上頭,有許多辦法,拿份例欺負人,沒有實際的效果,還落人口實,上趕著叫人抓你。齊貴人能落得這個結果,你也可以,本宮可不想給人收拾爛攤子。”
懋妃登時一身冷汗,“臣妾謹記。”
武靜蕊明白懋妃的心思,前期被人壓迫狠了,李氏欺壓了她那么多年,連個后來的瑾妃都比她過得好,只因有個年羹堯撐著。
如今懋妃一朝得勢,難免不借此逞威風。
“本宮不介意你欺壓旁人,以勢壓人都比耍小心思強。”
她不怕人爭寵斗狠,懦弱的人她也不要,懋妃前期懦弱,只是沒有能依恃的人和事,但并不表示她沒脾氣,一直弱。
有欲望有恨的人才有動力,她才能用。
懋妃慚愧,當時貴妃叫她把份例還給瑾妃,她還不甘心,不服來著,現在才知自己錯了。
武靜蕊叫人把后面的鈕祜祿貴人叫過來。
鈕祜祿貴人忐忐忑忑地走上前,“嬪妾給貴妃娘娘請安,給懋妃娘娘請安。”
武靜蕊抬手指了指她,“一會兒到本宮那兒,跪到本宮滿意為止。”
懋妃是她的人,豈容旁人誣陷?
其實也算不上誣陷,被她及時制止了而已,但鈕祜祿氏小心思太多,這次不止是針對懋妃,更是與她過不去,還是得教訓教訓。
鈕祜祿貴人一臉土色,屈膝應是。
武靜蕊再不看她,吩咐回永壽宮。
她向懋妃道:“本宮不怕得罪人,打壓個小小貴人,不費什么事兒,便是瑾妃,本宮想欺負她,隨時可以,用不著那些小心思。”
懋妃針對瑾妃,未必沒有討好她的意思,但格局差了,短個份例能有什么?人家壓根不在乎,無關痛癢。
要打就往實了打,要對方記憶猶新。
懋妃紅了臉,“臣妾哪兒比得上貴妃。”
貴妃掀翻了天,也有皇上護著,那是誰也及不上的底氣。
“所以,你是本宮的幫手,幫本宮打理好宮務就行了。”
懋妃還是太在乎名聲,只敢背地里耍小心思,要不怎么以前被李氏欺負成那樣呢。
她不指望懋妃幫她打壓別的嬪妃,也不需要借旁人的手。
提拔懋妃不過是為了多個臂膀,她好順理成章地偷懶,其次才是讓皇后等人多個對手,忌憚些。
當然,也有同情懋妃的意思,懋妃太弱了,和歷史上的武氏一樣,但足夠識時務,自己幫她不過是舉手之勞。
裕嬪也是個識時務的,但裕嬪太懂明哲保身,不會加入任何一派,唯有懋妃是一心依附于她,值得她信任的。
她唯一需要對方做的就是不給她添亂,解決她不想做的事。
鈕祜祿貴人在永壽宮前跪了兩個時辰,人都要倒了,武靜蕊才饒了她,放她回去。
“真不知這鈕祜祿氏是真蠢還是裝蠢。”武靜蕊搖搖頭,實在不理解,那個乾隆的生母怎么會是這個樣子?
一點戰斗力都沒有,還喜歡作妖。
武靜蕊既瞧不起鈕祜祿氏的做派,又覺得鈕祜祿氏不該如此。
罷了,且先看著,裝的再好,總有暴露的一日,她還是蠻期待那個真正的鈕祜祿氏。
懋妃哼了聲,“鈕祜祿氏與李氏一樣,一向以皇后馬首是瞻,此番定然是為了討好皇后。”
但皇后豈能看得上一個無寵無子的貴人?鈕祜祿氏打錯主意了。
“貴妃娘娘覺得李氏還有機會嗎?”懋妃不在意鈕祜祿貴人,卻擔心李氏東山再起,畢竟還有個端親王呢。
武靜蕊笑笑,“李氏要想起來,唯有依靠皇后,皇后能求的只有太后。為了皇上的長子,太后不會坐視不管,但皇上不會答應。”
皇后聽說貴妃罰了鈕祜祿貴人,并未干涉。
貴妃遲早要把全后宮得罪盡了,不過,鈕祜祿貴人的確口無遮攔了些,跌倒了無數次,還沒漲記性。
無用之人,她沒必要費心相幫。
“齊貴人那兒,傳本宮的話,讓她安分守己,本宮會幫她恢復位分。”
她還有用得著李氏的地方,貴妃囂張,總要有人牽制著,李氏被打壓越狠,對貴妃恨的越深,于她越有利。
六月初十,三貝勒迎娶側福晉章佳氏,婚后第三日,二人進宮請安。
章佳氏是個高挑纖美的女子,既是側福晉,貌美亦無妨,雖貌美,卻非惑人之輩,舉止尚算規矩。
武靜蕊囑咐自己不靠譜的兒子,“成了婚就要穩重些,以大局為重,別再讓額娘費心。”
弘時道:“兒子記著了,額娘放心好了。”
賞了章佳氏一套首飾,武靜蕊擺擺手,讓他們回去了。
弘時對這位側福晉不算多么滿意,但也不討厭,至少人還算漂亮。
荒唐了兩日,弘時便丟下側福晉,再次找了那個幾日不曾搭理的小丫鬟秀瑜。
幾日未見,弘時還挺想念的,拉了她的小手,故意逗她,“可曾想爺?”
秀瑜紅了臉,低下頭,抽回自己的手,“奴才不敢。”
弘時不滿,“有何不敢的?你是爺的丫頭,爺允許你想念。”
秀瑜結結巴巴,“想、想的。”臉更紅了,手都不知往哪兒放了。
弘時勾起唇角,愈發覺得這小丫頭有趣,勾起她的下巴,盯著她,“記著,永遠不許背叛爺,否則……爺就殺了你。”
秀瑜嚇得一哆嗦,小臉兒白了白。
弘時摟住她,俯身貼著她的耳朵,“放心,只要你乖乖的,爺就會寵你。”
“是、是。”
今夜他沒去側福晉的屋里,而是留在前院,叫秀瑜伺候。
側福晉美則美矣,到底他更喜歡眼前小丫頭的生澀和笨拙的討好。
“過陣子,爺讓人給你開了臉。”開了臉還只是通房,并非正經小妾,只算得房里人。
秀瑜臉紅的像蝦,訥訥應了是。
這乖模樣愈發叫他迷戀。
那邊,章佳氏得知了,抿了抿唇,神色黯然,但想到這幾日的溫存,又壓下了不快。
“明兒打聽打聽,那個伺候貝勒爺的丫頭是何來路。”
能在剛成婚沒幾日就讓爺惦記著的,定不是普通的丫鬟。
宮女巧霜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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