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靜蕊再看向納喇貴人,挑起眉梢,“還有你,納喇貴人,既然是新人,就守好嬪妃該守的規矩,做好自個的事兒,上下尊卑,不用本宮教你吧。”
皇后都懟不過,旁人更不敢說什么了。
納喇貴人面色難堪,憋屈地應了聲是。
眼見著貴妃愈發不將自己放在眼里,皇后薩克達氏的耐心逐漸告罄。
待嬪妃都走了,不由揉了揉眉心,“皇上雖偶有臨幸新進宮的嬪妃,卻始終無人有孕,除了端親王與五阿哥,其余皆是貴妃所生,唯有端親王為儲君,本宮才能熬出頭。但貴妃如此得寵,就怕不如本宮所愿。誰也不知皇上秘密立儲,立的是何人,萬一是……”
薩克達氏不敢想,也不敢賭。
她絕不能坐以待斃。
握了握拳,吩咐宮女玉珠,
“告訴本宮的阿瑪,
務必要想想法子。”
玉珠應了是。
薩克達氏又道:“對了,瑾妃近日跑養心殿跑的勤,本宮倒是忘了,她還有個哥哥,
任四川巡撫多年了,
有些本事。皇上對年家還算是倚重的。此次西北一事,皇上怕有用得著年羹堯的。代本宮送些賞賜給瑾妃。”
不到十日,
允禵那邊果然進了宮,
向雍正應允了出征一事,態度極為恭順。
想來是體會了雍正的強勢,
換了態度,
認了命。
但也求了個恩典,打勝仗后希望做個閑散安逸的親王。
雍正自然允他,倘若他真有這個本事。
十月,
雍正封允禵為大將軍王,出征西北。
縱然太后不舍,還是拗不過大兒子,允禵剛走,太后就氣病了。
但這病依舊沒大礙,不過是氣雍正來著。
眼下除了西北,
朝中大事沒有,
小事不過是隆科多仗著皇帝舅舅的身份有些猖狂,愈發沒個規矩。
雍正漸漸煩了這個名義上的舅舅,卻不好處置。
武靜蕊就提了個由頭,“聽說隆科多寵妾滅妻,
那小妾還是隆科多岳丈曾經的侍妾,被他搶了去。為了這個小妾,
不惜殘害發妻,皇上不妨查一查。”
她早就看不順眼隆科多了。
雖然隆科多是佟佳裕興的伯父,
但隆科多野心太大,總是攛掇隨寧夫妻倆。
而且還寵妾滅妻。
將來隆科多的嫡妻還被小妾做成了人彘,
隆科多依舊縱著,
想想就可怕。
就當她日行一善,趁事情還未發生,
救下隆科多那命運悲慘的妻兒。
更重要的是,早把這老匹夫處置了,
隨寧夫妻倆也能早點當家做主,不會再被人嘮叨了。
雍正皺眉,
“果真有此事?”
“自然是真的,
不信問隨寧,佟家有隆科多,皆是驅利之輩,荒唐至極,沒得連累了隨寧他們。”
記得歷史上隆科多就是因為小妾一事被雍正發作的。
不過那時候隆科多的嫡妻早就被做成了人彘,兒子也差點被害。
可見隆科多之心狠,連兒子都不放過。
雍正搖頭,
“不過,
此事乃隆科多家事,朕如何也不該管朝臣的家事,
即便真有此事,也不足以定罪。”
武靜蕊反問了句,“如果嫡妻被小妾害死呢?”
雍正瞪她一眼,
“胡說,一個侍妾而已,隆科多不敢如此。”
“皇上怎就如此認定?自古寵妾滅妻的不在少數。”
“朕何曾寵妾滅妻?”雍正摟著她的腰,捏了把她腰上的軟肉,訓斥她。
武靜蕊嘶了聲,哼哼,“皇上是沒有,不代表別人沒有,狼心狗肺的男人多著呢,只是披了塊人皮,都以為是個人了。”
她的話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男人的敵意。
不對,歷來男人大多如此,
不論是過去還是將來。
而隆科多是渣的不是人了。
“怎能如此談論隆科多?”雍正不滿,“到底是孝懿皇后的母族人,
又是隨寧夫妻的家人,
莫要信口胡言。”
“好了,
皇上愛信不信,造成了慘劇別怪臣妾沒提醒。”武靜蕊懶得再說了。
總之她提醒了,雍正實在不相信,她能有何辦法?
“對了,京城是否來了些外國人?”武靜蕊興致勃勃地問起了另一件事。
她記得康雍乾三朝就開始有了外國的傳教士存在,還有英國的人。
可惜古人的思想太閉塞,皇帝太優越,壓根沒放在心上,以致在后來的許多年里,大清吃了外國人許多的虧。
雍正沉思片刻,道:“先帝時的確曾有過傳教士,為何如此問?”
當然是要改變大清的處境咯。
起初她是沒想過改變什么,但眼下已改變了太多,她不妨再試一試。
若能讓大清盡早學習外國的東西,接受外國人的存在,或許能少走些彎路。
穿來這么多年,她總不能一直做些后宮里勾心斗角的事,總要做些有用的事,方不負來這一遭。
“臣妾是有許多事要與皇上說,皇上可不能當做笑話來聽,一定要認真些。”
見她如此慎重,雍正來了興致,“哦?說說。”
以為她有什么有趣的話。
武靜蕊坦言相告,“雖然外國的傳教士一直不多,但皇上不要小瞧了這些人,他們都是從不同的國家而來,就像我們大清,他們也有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君主。而且他們擁有的許多知識都可能比我們先進許多……
他們來此就是為了學習我們大清的東西,好變得比大清更強大,但我們從未想過學習他們的東西。”
雍正越聽眉頭皺的越緊,“愈發胡說了,大清哪里需要學習蠻夷的東西?”
口氣很是不屑。
武靜蕊無語,“什么蠻夷?皇上就不能像那些外國人一樣,虛懷若谷嗎?外國人都知學習新事物,我們卻沒有這個自覺,只會讓外國人瞧不起。”.
若繼續抵制外來事務,抵制洋人,早晚還會被洋人將鴉片滲透進每一個百姓的身邊,毀了每一個人的家園。
從根部慢慢蠶食掉大清的氣運。
雍正臉色陰沉,“大膽,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武靜蕊才不怕,“臣妾自然知道。”
按她的話,大清的人就是一群井底之蛙,包括皇帝。
“世界很大,不止一個大清,還有好多陌生的疆域,都是我們不曾了解的,而那里的國家是什么樣子皇上就不想知道嗎?也許比大清還要遼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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