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納喇貴人的容貌,比其他人更有說服力。
雍正才會選了她吧。
這般一挑撥,納喇貴人與秋答應不反目才怪,至少眼前的納喇貴人要恨死秋答應了。
往后的翊坤宮怕是要雞飛狗跳了。
“納喇貴人想要皇子,還是先修煉一下脾氣吧,皇上可不喜歡你這樣張牙舞爪,沒規沒矩的。”
武靜蕊繼續諷刺,直將納喇貴人氣得恨不得撲上去撕了她。
可惜她只是貴人,不敢那般放肆,只得咽下這口氣。
武靜蕊帶著隨安離開。
路上隨安舉起手要抱,武靜蕊抱起女兒。
隨安抱著她脖子,湊近她耳邊,悄悄道:“額娘,那個人好討厭,是皇阿瑪的女人嗎?她欺負額娘,安安要告訴皇阿瑪。”
武靜蕊忍俊不禁,“好啊,隨安為額娘出氣。”
“安安不想要那個女人生的弟弟。”隨安嘟著嘴,一臉不高興。
“嗯,不會的。”武靜蕊順著她的話,一只手騰出,摸摸她的腦袋。
“安安喜歡六弟,還喜歡四姐姐。”隨安眼睛彎起,月牙兒一般。
武靜蕊笑得滿足。
天還未黑,瑾妃就領著納喇貴人來了。
武靜蕊讓人進來,只見瑾妃在前,捂著臉的納喇貴人在后。
瑾妃先屈膝,“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貴妃娘娘金安。”
納喇貴人不甘不愿地跟著請安,“貴妃娘娘金安。”
“瑾妃這是作甚?”武靜蕊瞟了眼納喇貴人紅腫的半張臉,清晰的五指印,分明是被人打出來的。
嘖,瑾妃下手真狠。
瑾妃低眉順眼,“臣妾帶納喇貴人來請罪,納喇貴人口無遮攔,詆毀貴妃,罪該萬死,任憑貴妃娘娘處置。只是,納喇貴人所言,臣妾全然不知,皆是她胡言亂語。臣妾絕無半點不敬之心,還請貴妃明察。”
哦,這是為了先前納喇貴人提及瑾妃兄妹的事。
怪不得瑾妃如此氣惱,都動上手了。
納喇貴人也是蠢,詆毀她還要帶上瑾妃,這不是存心招恨嗎。
正好她沒借口找人撒氣呢,這不就主動上門了。
武靜蕊冷下臉,“說來納喇貴人是你宮里人,若非你縱容,她豈會如此?你不來,本宮倒是忘了。納喇貴人對本宮不敬,撤下綠頭牌,禁足思過。而你,本宮就罰你兩個月俸祿,往后好好管教你宮里的嬪妃,再犯到本宮手里,本宮絕不輕饒。”
撤綠頭牌是對嬪妃而言最重的處罰了。
相當于絕了承寵的機會。
納喇貴人如被扎了刺的貓,立即尖聲抗議,“貴妃何必趕盡殺絕?奴才不過說了幾句不當的話,您不能撤了奴才的綠頭牌。奴才要求皇上皇后做主!”
“做主?”武靜蕊冷笑,“你以為你是誰?頂撞本宮時膽子挺大,現在受不得了?本宮今日就告訴你,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只是區區貴人,本宮想怎樣教訓你,不過一句話的事兒。”
納喇貴人如何甘心,撲上前就要理論,被人攔住,大吼大叫,“貴妃不能如此霸道,我是皇上寵愛的貴人,皇上是否召幸我,皇上說了算,我要求見皇上。”
實在太聒噪,也太沒規矩了。
武靜蕊第一次見著如此膽大包天,不管不顧的嬪妃,實在開了眼,只好令人把她拖出去。
瑾妃為自己只是被罰了兩個月俸祿而松了口氣,但還是有些惱怒,對納喇貴人的惱怒。
對于納喇貴人被如此責罰,她并沒有求情。
都是因為納喇貴人那個蠢貨。
也是納喇貴人自找的,這樣的人如何配承寵?
瑾妃再次屈膝,“謝貴妃娘娘開恩,臣妾一定好好管教納喇貴人,絕不讓她再犯。”
今兒雖罰的不重,但打的是她的臉,到底忍下了那些不甘。
來日方長,她還有機會。
現在要做的就是忍。
“好了,你退下吧。”武靜蕊攆了她離開。
沒了納喇貴人的綠頭牌,其余常在答應們得了機會,自然無不歡喜。
當夜,雍正卻是去了永壽宮。
“聽說你今兒發了火,將瑾妃與納喇貴人給罰了?”
“哼,皇上心疼嗎?”武靜蕊故意不滿地問。
雍正將她擁入懷,撫著她的背,“怎會?你愛如何就如何,納喇氏言行無忌,如此罰她,太輕了些。瑾妃管理不善,也不算委屈。”
剛降了熹貴人的位分,又罰一個納喇貴人,連瑾妃都遭了殃。
武靜蕊的行為難免更出格了些,也更招眼了。
關鍵雍正還縱著,絲毫不責怪。
“接下來納喇貴人可不能侍寢了,又剛出了鈕祜祿氏的事兒,皇上再來永壽宮,難免更招人話柄,百官更有意見了。”
武靜蕊說的是事實,雍正再獨斷專行,也不能全然不顧百官的說法。
繼續如此下去,于他名聲不利。
她不樂意放雍正走是一回事,雍正是否能堅持站在她這邊又是另一回事。
“無妨,你無需理會,朕會處理。無論何人謀害朕的龍嗣,擾亂后宮平靜,朕都會查個一清二楚。”
雍正與她緊緊相依,態度堅決,不小心瞧見她鬢角的一根華發,伸手拿在手中,若有所思。
武靜蕊察覺他的動作,雖看不見,卻明了,“白發都有了,皇上不嫌棄嗎?”
保養得再好,還是免不了華發早生。
她終究不再年輕了。
“怎會?朕心疼還來不及。”眼前這張臉不再年輕,但韻味依舊,給他的感覺依舊。
仿佛她還是那個乖順,偶有任性的小女人。
武靜蕊看著雍正比她多許多的白發,雖然只有后面一部分有頭發,但一眼看去,還是觸目驚心。
似乎……雍正比她老的更快些。
臉上的皺紋也多了許多。
嘖,的確不如以前好看了,成了名副其實的老男人。
武靜蕊拽著他的辮子,別玩著,雍正也瞧見了那些白發,不禁皺眉。
“朕老了。”雍正不得不感嘆。
其實他才剛過四十,人至中年,卻老得如此快。
“誰讓皇上思慮太多呢?”武靜蕊是知道的,歷史上的雍正就是個愛操心的命。
親眼見證了,更覺如此。
這些白發都是愁出來的。
雍正低頭親她的額頭,“白頭偕老,朕希望有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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