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賀的聲音,蘇月影從沒聽過,但他自報家門,蘇月影立馬警惕起來。
“他怎么會在夫人這里?”侍箏疑惑聲小聲的傳到蘇月影耳里,侍琴也是皺眉不解,卻是低聲輕喝:“閉嘴,不要給王妃招惹麻煩。”
在來這里之前,王妃讓疾風帶人回去服侍王爺了,如若真的有事,她倆個哪怕是拼了這條命,也很難平安地將蘇月影從這里護送出去。
蘇月影上前一步,平靜的望著那個突然出現在長廊里的男人。
男人一身暗紫官袍,生的也還能入眼,蘇月影快速地收回眼,暗暗在心里罵了句小人。
“國師。”她站在那,一動也不動的望著申賀,揚眉,冷冷地問:“不知道國師在此做什么?”
申賀聽著蘇月影話里的不善,仰天一聲長笑,緩緩地朝她走了幾步,將潘夫人給攔在走廊上,而他卻是到了蘇月影跟前。
“王妃好膽色,見到申某人也不懼。”
“有何可懼,國師又沒長了三頭六臂,面相也不兇神惡煞。”
蘇月影不動聲色的回,心里卻感到一股莫名的壓迫感,想要讓她往后退。
她伸了下手,扶了扶挎在肩上的藥箱,笑瞇瞇地抬起頭,望向國師:“聽聞今天是國師給我表哥看診煉丹的日子,國師現在還沒去煉丹,是束手無策嗎?”
這個人面上給她一種溫和隨意感,但她心底里卻是有些恐懼,她在害怕眼前這個人。
“王妃說的不錯,確實是很棘手,所以才在這里等王妃過來。”
申賀輕聲一笑,目光淡淡地瞟了一眼蘇月影,似乎在看籠中獵物一樣。
蘇月影聽著心中一緊,暗道,她這是被他給盯上了。
剛剛言語刺激不中用,反被他給套路了。
“等我做什么?”事到如此,她只能順著申賀的話接,不然她身邊這倆人怕都走不出這院子。
“王妃真是好忘性,前些日子皇上封你為神醫,你的醫術高明,臣在這,自然是想與王妃一起討論怎么才能醫好潘世子。”
申賀一臉誠懇,說的也是在理,蘇月影突然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反駁,這讓她懊惱的很。
但事已至此,她能怎么辦?
她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姨母,表哥的病連國師都無能為力,我這連醫館的門都沒進去過,國師要拉我一起給表哥診治,是不是太兒戲了。”
蘇月影知道潘夫人很在意潘承安的安危,如果她要和申賀一起給潘承安醫治,定會被申賀誣陷。
“不兒戲,連皇上都賜了你神醫的稱號,你的醫術我很相信。”
潘夫人此刻臉上也已是挽起了笑,不比之前那般激動,多了些沉穩。
眼下是拒絕不了,蘇月影是想要再折騰個啥也沒用,只好點頭回應。
“那我事先說好,國師煉丹一事,我不參與。”
潘夫人看了一眼蘇月影,眼里露出一股深沉之色,繼而望向申賀,想要看申賀是什么意思。
“聽皇上說你對煉丹也懂,我想請教的正好是煉丹術。墨王妃應該不會不救潘世子吧!”
申賀緩緩地往潘夫人身邊走了走,離蘇月影遠了些,但卻讓蘇月影有種被老鷹盯上了的感覺,讓她很是不舒服,難怪南宮墨見到他就想削他。
她也有這種感覺,可現在整個潘家好像都被他掌控了,她不能亂來。
蘇月影裝做乖巧地點頭:“那都聽國師吩咐,如若我做的不好,或者做錯了,國師可一定要及時提醒,不然真出了事,我可負不起這個責,畢竟我這醫術是連皇上都不信的。”
蘇月影不急不緩的將宮里事隱晦的一挑,立馬見到申賀挑眉,臉色也是有些難看。
“姨母,我這醫術最多就是給皇上把把脈,您也知道,墨王爺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皇上那天就那么提了一嘴,也是看在墨王爺的份上。”
蘇月影小心翼翼地朝著潘夫人走去,想要把她與申賀隔開,這樣才好打聽一些她想要知道的事。
卻不料申賀是哈哈一笑:“王妃不僅謙虛還很幽默,眾所周知,王妃可是幾次救了沂郡那里百姓的性命,王妃自己怎么救的人,現在難道忘記了?”
申賀似是看破蘇月影的心思,大笑間人已是再次站到了蘇月影面前,他那笑聲中太過沉陰,嚇的蘇月影腳下一個不穩,差點從臺階上摔下去。
“王妃小心。”侍琴將手中的捧禮往空中一拋,伸手扶住往摔往地面的蘇月影,周身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意。
只見她身子往前一橫,攔在蘇月影前邊。
“國師莫要欺負我家王妃年幼,我家王妃是心善,這才與你說這么多,你若真有心救潘世子,應該早早去煉丹藥才是。缺什么或者不知道什么,也應該求助太醫。”
不怎么開口的侍琴突然說出這么一連串的話,懟的申賀那張臉皮一陣子抽搐,可在潘夫人面前他還不敢那么放肆。
“你這小小的一個婢女說的話倒是在理,既然這樣,那就請王妃隨我去煉丹房吧。”
他臉色一變,望向蘇月影時眼里透著幾分玩味與挑釁。
“王妃?”侍琴擔憂又后悔地輕喚著蘇月影,懊惱自己,不該說那樣的話,激怒了申賀,她是真蠢。
“無妨,正好也讓本王妃開開眼,你們倆個留在這里陪我姨母說說話,畢竟我能救染了瘟疫的百姓,說不定我在國師的煉丹房走一圈,就想出救我表哥的好法子來。”
事已如此,她也無處避,不如先會會這申賀,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樣,她的身邊可還有千機樓的幾個堂主在。
潘夫人想要喚住蘇月影,可申賀卻是一臉恭敬的朝她行禮。
“郡主夫人,臣要煉藥,先失陪了。”
郡主?
蘇月影聽著這一聲喚愣在原地,她之前沒怎么了解過潘承安的身份,只以為他娘與寧母是表兄妹,但這一聲郡主,讓蘇月影有些不自在起來。
她的不自在來自她心底的不安,剛看申賀對潘夫人的態度,明顯是想掌控,但卻礙于什么,一直沒敢太明著,現在她明白過來,郡主這身份,是申賀不敢動的最主要原因。
那寧母又是什么身份?
“承安他并不是我們蒼靈國的人。”突然她想起南宮墨與她說的話,心里更是不安起來。
申賀想要潘承安死,是想引起兩國交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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