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運生與單正金,同在蘭溪城任職。
一個為南星酒樓分店掌柜,一個為青天拍賣行分店管事。
二人社會地位接***素里也多有往來,關系極好。
所以,此番見單正金有意避開自己,才肯與柴子京說明情況,自然要調侃對方兩句。
話雖如此說,柴運生心里卻是知曉事情輕重的。
他緊接著便向柴子京告退一聲,把空間留給二人。
“運生叔,您也留下吧,單管事在私交與公事方面,一向分得清,您又不是頭一次知曉。”
“誒!公子說得是,我也不與他計較。”
柴運生臉上揚起勝利般的微笑,朝著單正金擠眉弄眼,后者卻是搖頭失笑。
柴子京一擺手,示意單管事與他們一道坐下,而后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還煩請單管事把情況與我詳說一下。”
單正金這才把與秦云之間的交易講了出來。
尤其是秦氏布衣店的事,他著重提了一下。
至于秦云的身份,他卻是隱去未提。
這也是青天拍賣行的規矩,顧客的身份不能從他們這邊主動泄露出去。
至于其他勢力會不會調查出來,就不歸他們管了。
想來,憑借著柴家在南星府一帶的人脈,把秦云的來歷調查清楚,并非難事。
再者,每天進出青天拍賣行的人是有限的。
作為一個外來者,秦云的身份很快就可以被確定。
“既然如此,單管事可以安排我們與那位姑娘見上一面嘛?”
南星府柴家的勢力不算小,但這是在南星府一帶。
至于在魏國其它幾府的力量,相對就要弱上許多了。
眼下聽聞有法衣和布符的線索,而且是不屬于魏國王室勢力的,柴子京當即就多上心了幾分,想要確認真假。
“這個……柴公子,您也知曉的,我們拍賣行的規矩……”
“行了行了,我們公子明白了,你個老金啊,一點兒都不知道變通,外人誰不知曉,南星府都是我們柴家的天……”
柴運生的“天下”二字尚未說完整,就被柴子京抬手打斷。
“我也明白單管事的規矩,既然如此,咱們待會兒便把這次的信息費和布符的費用結算一下。還有,運生叔,不要忘了單管事的傭金……”
說到此,柴子京便提起了旁的話題。
單正金也告罪一聲,順著他的話題繼續搭話。
柴運生在一旁瞧著,知道今日這場交易算是完成了。
但依著他對他們家公子的了解,此事必然不會就此結束。
果不其然。
單管事剛一離開酒樓,柴子京就吩咐柴運生調查秦云的身份。
“……調查清楚之后,切記不要驚動對方。”
“嗯,公子放心,我明白。”
在柴家勢力的高速運轉之下。
次日一早,經過排查。
他們認定了秦云,就是那個和單正金交易過布符,以及秦氏布衣店信息的人。
此番調查。
他們不僅查出了秦云的化名“云禾”。
她來到蘭溪城之后的所有行程。
甚至就連她本人的畫像,都被畫師聽人口述之后,清晰地描畫了出來。
若是秦云看到了自己的畫像,怕是都會驚呼,此畫像中人十分熟悉了。
看到畫像中的秦云,饒是柴運生這個見多了南來北往客人的店掌柜,也不由地感嘆起來。
“這姑娘看上去真是頗有靈氣啊。”
柴子京在一旁聽著,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覺得自家族叔是在夸大其詞。
但待他看清楚了畫像之后,卻是微微怔神了片刻。
他回過神來,笑說道:“果然是畫師手筆,甭管是什么樣的人出現在他們筆下,都可以畫得如此生動。”
柴運生沒注意到柴子京此前的失神。
所以,聽見他的說法,還好生解釋了一番。
說是那些見過秦云的人,看了畫像之后,都說這畫像上的人,畫得和她本人極為相像。
尤其是城門口那幾個近前見過她的向導。
其中一個叫小文的,還親自給她帶路了許久,相比其他人,更為熟悉秦云。
那小姑娘看到畫像之后,還說像是見到了她本人。
秦云并不知道自己剛來到蘭溪城,就被有心人給注意到了,還被人好一番調查。
晨起,用過早飯之后,秦云就去了昨日來時的城門口,尋那向導小文。
她打算在蘭溪城多逗留兩日,看看本地的布莊有什么特色的料子。
樣式不錯的,她便打算進上一批,存放到空間戒指里。
等回頭找齊了自己需要的材料,返回春華城,這些沿途買來的料子,就都可以利用起來了。
因為不熟悉蘭溪城,所以還是需要找個向導,更為節省時間。
她覺得小文就挺不錯的,所以便打算重新找對方來給自己帶路。
可是,待她來到城門口,和那小文說明來意之后,對方看她的眼神卻有些奇怪,動作中帶著躲閃。
觀察他人的言行舉止,已經成了秦云的職業習慣。
所以,她很容易就留意到了對方的變化。
“小文,你是遇到什么麻煩事了嗎?”
小文眼神閃爍,看了下附近的其他同行,欲言又止。
之后,她示意秦云走到遠處一個拐角,才告訴了她實情。
正是講了昨日柴家人,找他們詢問秦云消息的事。
“……云姑娘,您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啊?他們可是柴家的人……”
秦云搖搖頭,面不改色,語氣篤定道:“我不曾和他們有過交集,我想他們應該是在找其他人。”
小文聽了她的話,狠松了一口氣,而后提醒她道:“我看您應該是個好人,南星府都是柴家人的,您若是真和他們有啥誤會,還是早點兒解釋清楚了才好。”
“嗯,雖然我不認識柴家人,也不曾得罪過,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謝謝你告知我這些。布莊我就不去了,這些是此次耽擱你時間的酬金。”
說著,秦云就把銀子遞給了小文。
小文連連擺手,不肯收下,但秦云還是塞到了對方手中,徑直往遠處走了。
出門時,她一直隨身攜帶自己的包袱。
所以,她此刻連南星酒樓也沒返回,就從城門口離開了蘭溪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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