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玉珠破口大罵了錢萍萍一頓,離開了婚宴。
當時參加婚宴的人很多,許多人又不明情況。
加上錢家人的引導,眾人還以為是李玉珠胡攪蠻纏,看上她準姐夫了。
雖然這件事的真相,事后沒兩日就澄清了。
眾人也覺得錢萍萍太有心機了。
但李玉珠在對方婚宴上的那一罵,脾氣不好的名聲,也因此傳開了。
可謂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后來,有幾個到李家上門給她說親的媒人,話里話外都會拿此事貶損李玉珠。
李家人當然不樂意讓這樣的人給李玉珠說親,直接就把說媒的人掃地出門。
而李玉珠也因為此事,對成親的想法淡了許多。
等李家人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這姑娘已經不愿意嫁人了。
后來,還有好多上門給她說親的,都被她拒絕了。
如此一來,不同于錢萍萍十七歲就成了親。
李玉珠直到如今二十來歲,也沒有成親的念頭。
李家男子多,姑娘少,又護短,完全不介意她不成親的事。
倒是當年那件事之后。
李、錢兩家的走動也少了起來。
至于錢萍萍母親李氏的感受,就無人在意了。
她本來就是李家旁支,不算嫡系。
除了她自己父母,李家其他人也不會關注她。
也因此,她自小便養成了成熟jing明的性子,看事情也比別的同齡人現實得多。
就說她當年嫁給錢新之前。
春華城中也有不少人家請媒人上門,給她說親的,只是家境方面,比之錢家要稍差些。
哪知,年紀輕輕的李氏卻是早有成算,盯上了發妻去世的錢新。
她自己尋了機會,數次與錢新偶遇,又與對方結識并很快熟絡起來。
等錢新請媒人上門送聘禮時,李家人險些反應不過來。
如今到了她女兒錢萍萍,也是一脈相承,一邊和李玉珠打好關系,順道就把和她相親的對象搶了過來,還嫁給了對方。
待錢萍萍成親生子,孩子會走路,不需要自己帶了。
她又在兩年前,到縣衙當了捕快,成了李玉珠的同僚。
自此之后,兩人間便總是針鋒相對。
前不久,秦云收到了新歲慶典的邀請函。
趙元豐和錢新讓捕快們主動報名。
錢萍萍因為知道之前秦云救過裴洛的事,有心與她結交,便拜托其父錢新,一定要幫自己爭取到這個名額。
而李玉珠聽說錢萍萍報了名,自然也是不逞多讓。
她一回家就找自己母親幫忙,去姨母家幫自己說項。
趙元豐的妻子周氏,看不慣錢萍萍當年欺負自家外甥女的事。
自然要吹枕邊風,讓丈夫把李玉珠也加入去洛都的捕快名單里。
如此一來。
二女就都得到了與秦云同往洛都的名額。
秦云一行人抵達秋石縣城后,在城門口排隊出示路引,作好登記便進了城。
入城之后。
車夫就驅車離開了。
他們在街邊尋了一間茶館歇腳。
待到上好了茶水。
錢萍萍看向眾人道:“大家有什么想吃的東西嗎?要吃的話,我再招呼店伙計過來。”
“嘁!我們自己不會喊伙計嗎?用得著你來多嘴?搞得好像這里是你家一樣。”
“李玉珠,我又沒有問你,你湊上來干嘛?”
“嘁!虛偽,明明一路上都在吃東西還故意問這種話,誰還不知道你的目的呀……”
說話間,李玉珠特意朝秦云的方向看了一眼。
剛才在車上,只有她一人沒有吃東西。
錢萍萍問話的目的,不言而喻。
這時,秦云扭頭看向王大寧。
“王捕頭,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好,那咱們去外面講吧。”
兩人招呼了眾人一聲,走出茶館,到了附近的街面上。
“我想問下王捕頭,錢萍萍和李玉珠兩位捕快是怎么個情況,感覺她們矛盾很深的樣子。”
王大寧正想和她解釋這件事呢。
“秦店主,其實是這么回事。幾年前,兩人關系很好的時候,有一次,李捕快去相親,錢捕快跟著一道去了。不承想,錢捕快卻和李捕快的相親對象看對眼了……”
接下來,王大寧就把兩人過往的恩怨,一一講清楚了。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
秦云追問道:“那她們兩個這次一起去洛都,是事前商量好了的?”
王大寧尷尬一笑,接話道:“其實是李捕快見錢捕快報名了,她也就跟著報名了。而且,錢捕快是錢縣丞的幺女,李捕快是縣令夫人的外甥女,所以兩人都被選上了。”
聞言,秦云頓時明白了。
敢情人家兩位,都是上面有人的呀!
那她這一趟出行,待遇還真夠高的,兩個千金大小姐跟著自己陪跑呢。
“行,我明白情況了,只要她們不是生死大仇就好。
“咱們此行前去洛都,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她們兩個矛盾很大,到時再鬧出什么亂子來,我這一小小店主也兜不住啊……”
聽秦云說完這話,王大寧心中略感慚愧。
他剛才還以為,秦云把自己喊出來,會讓他選擇把李玉珠和錢萍萍其中一人,原路遣返呢。
畢竟眼下他們才到了秋石縣。
如果這時候,讓李玉珠或錢萍萍留在這里,明日跟著車馬行的人返回春華城,還是很方便的。
現下看來,倒是他小人之心了。
想到此,王大寧連忙道:“秦店主放心,咱們待會兒回去之后,我會單獨把她們兩個喊出來談一下的,絕對不會再讓李捕快故意找錢捕快的茬兒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李玉珠和錢萍萍的兩次拌嘴,都是前者率先挑事的。
但錢萍萍也絕對不冤就是了。
誰讓她搶別人個相親對象,還那么偷偷摸摸的,故意隱瞞到成親當天,再顯擺在李玉珠面前。
但錢萍萍有句話說得在理。
誰老是揪著以前的事不放,誰才是永遠活在過去呢。
細說起來,這一對表姐妹的恩怨,也是多年前的事了。
李玉珠如果一再把自己的舊傷翻出來給別人看,只會減損旁人對她的同理心和耐心。
正如眼下。
即便秦云把王大寧單獨喊出來,為其創造了替李玉珠辯解的機會。
他也只是把實情講了出來,并沒有要替后者多說幾句公道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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