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沉,天邊的云朵如火焰般燃燒,美麗的絢爛。
村落里的人家炊煙裊裊升起,孩童的笑聲格外清脆,勞作了一天的人們都收拾農具準備回家。
這副美如畫的場景,誰都想不到,這個村落前不久剛被一個妖怪襲擊過。
“鄭公子回來了。”村民們一見到鄭涵宇,臉上都是期盼的喜悅之色。
“鄭公子回來了!”孩童們爭相奔走相告。
鄭涵宇對每個打招呼的人都是點頭致意,偶爾會說幾句。
村民們都對徐晚表現好奇,不過沒有湊過來,而是遠遠的看著,私下議論。
那些毫不遮掩的指手畫腳,讓徐晚知道,很多人都格外關注她。
“鄭公子,這就是那只妖怪嗎?”有人大膽的指著徐晚問。
不怪他們多想,實在是徐晚一身血污,又剛好跟在出去捉妖的鄭涵宇身后。
不認識妖怪的他們都下意識的認為徐晚就是鄭涵宇捉回來的妖怪。
要不是骨子里就對妖怪有一種畏懼心理,恐怕這會村民們都會一擁而上,把徐晚往死里打。
那些仇視,憎惡的眼神,一個不落的全部射在徐晚身上,這讓她頭疼不已。
她被人當成了妖怪,要是鄭涵宇不幫她解釋,她是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這位徐姑娘是在下半路撿到的,身上并沒有妖氣。大家放心,有在下在,不會讓妖怪傷害大家的。”鄭涵宇安撫著情緒激動的村名,畢竟是受過妖怪的迫害,有點風吹草動就一驚一乍的心情,他理解。
“鄭公子的意思是,這姑娘是個活人,不是妖怪。”一個老頭子站出來,對鄭涵宇很是恭敬的行禮,但看著徐晚的眼神卻不和善。
知道村民們并不放心,鄭涵宇拱手,用留仙門的聲譽作保,徐晚他會帶在身邊看好,讓大家不用擔心。
“……”徐晚站在一邊沒說話,合著不只村民們以為是妖怪,就連鄭涵宇自己都不確定。
說來說去,都不敢直接跟村民們說她是個人,反而模糊不清,就說會看好她,不會讓她傷人的話。
她是人是妖,你一個捉妖師都分辯不清楚,那還捉個屁妖啊!
被冤枉成一個嫌疑妖,真是讓人牙疼。
“我是人,不是妖。”徐晚為自己申辯道。
她的話聲音不大,卻能讓附近的村民還有鄭涵宇聽清楚。
其實她也知道,當所有人都認定一件事的時候,她一個人的反駁很無力。
就算她說自己不是妖,別人也不信,他們只相信自己相信的。
但有時候你不說話,在別人眼里又是種默認,所以該表態的時候還是要表態。
最主要的是,她這話是對鄭涵宇說的,要是這個捉妖師都不信她,那其他人更別提了。
也許是女子的目光太真誠,鄭涵宇點頭道:“徐姑娘放心,在沒抓到狼妖前,在下都會保護你的。”
“那就謝謝鄭公子了。”徐晚也不強求,能得到這個保證,可能是鄭涵宇最大的讓步,畢竟他其實可以完全不管她的。
“為了徐姑娘的安全著想,從今天起直到抓到狼妖為止,姑娘就跟著在下吧!”鄭涵宇說完,手指一個掐訣,一根金色軟繩系在了徐晚手腕上。
這根繩子很長,目測有五米,一頭在徐晚這里,另一頭在鄭涵宇手上。
五米的距離不遠也不近,剛好能讓對方離不開自己的視線。
“鄭公子,這是?”徐晚黑線,她這是從今以后都要被人溜了。
“這根繩是捆妖繩,結實度相當不錯,平常的刀具完全不能破壞它絲毫。”鄭涵宇這話說得很平淡,其實也只是在跟徐晚表明別白費力氣。
“那還真是謝謝鄭公子如此為小女子著想。”徐晚咬牙,卻不得不識時務。
不跟著鄭涵宇,就得落在一群愚民手里。
她要是出個萬一,那她有冤都無處申。
見徐晚明白他的意思,鄭涵宇滿意的揚唇,跟村民們打了聲招呼,就帶著徐晚回到他的落腳處。
這是一間簡陋的茅草房,進了正門,房間的格局分在簡單明了。
一居室住人,簡陋的飯廳。
飯廳里除了飯桌椅子,還有鍋碗瓢盆,就連煙臺都是在飯廳角里壘著。
飯廳有個后門是微開著的,徐晚猜這是去往茅廁的方向。
別問她怎么知道,因為她以前老家爺爺家就是這樣建造的。
不過后來爺爺去世,老房子沒人愿意住,被拆掉了。
徐晚眼中的震驚,并沒有逃過鄭涵宇的眼睛。
看著徐晚雖然狼狽卻雪白嬌嫩的肌膚,鄭涵宇猜測,這個姑娘要是個人的話,肯定也是大家族養出來的。
普通人根本沒錢養出這樣嬌氣的姑娘。
鄭涵宇怕徐晚嫌棄鬧起來,并暗暗警告道:“這里雖然簡陋了點,但樣樣俱全,是個遮風擋雨的好地方,徐姑娘覺得呢?”
“……!”這話說得,她要是不愿意住,就讓她去外面地為床天為被嗎?
“鄭公子,小女子今夜在哪里休息?”徐晚掃視了半天,也只看到一居室里只有一張床榻,一床被子,除此再無其他。
“徐姑娘不介意的話,床榻就給姑娘睡,在下打地鋪。”鄭涵宇好在有君子風度,沒說他睡床,徐晚睡地的話來。
主人家都這樣安排了,徐晚也沒自虐的推脫。
再說她一個傷患去打地鋪,她怕明天醒不過來。
在這個醫療落后的古代,感冒都會死人的世界,當然是小心為上。
問鄭涵宇要了火,就著水罐里的水,徐晚在灶臺上放好柴火,洗干凈鍋燒起洗澡水來。
一切準備就緒,在要洗澡的時候,徐晚傻眼了。
這里沒有浴桶也沒有洗澡盆,只有一個簡易的提水木桶,還有茅草屋旁隨意訂了幾塊木板的洗澡間。
看了看手上的水桶,又看了看那個四周漏風的洗澡間,再看了看手腕上的繩子,徐晚懵了。
五米的繩子距離,鄭涵宇不愿意放手的話,這要她怎么洗。
這跟站在他面前洗有區別嗎?
“鄭公子,你是想看著我洗澡嗎?”徐晚咬牙,背后這人居然還沒有自覺的跟了上來。
他這是要干嘛?
說好的男女授受不親,非禮勿視禮義廉恥都被他喂了汪嗎?
“啊!……對不起徐姑娘,在下這就離開。”鄭涵宇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腦子突然當機,臉上淡定的神色“咻”的一下全紅了。
松掉繩子,離開的背影同手同腳慌慌張張的,活像被人調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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