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打算怎么辦?”徐晚望著這一片死地問身邊的黑衣人。
“現在只能把忘川河封印住,防止它繼續蔓延來來。”男子沙啞的嗓音里帶著一絲頭疼的意味,顯然這事對他來說也很頭疼。
“忘川河出了問題,地府的閻王爺都不管的嗎?”徐晚奇道。
畢竟是地府之主,她不信閻王爺不知道忘川河的事,可出事到現在,根本就沒見任何人來阻止。
“他管不了,如今的忘川河就如同燙手的山芋,哪怕是神也不想沾染分毫。”黑衣男子苦笑著道,聲音里除了苦澀還有徐晚不懂的情緒。
徐晚聽完黑衣男子的話,心里一沉,連神都不想沾染,忘川河到底有多可怕?
“那他們就這么放任忘川河泛濫?”徐晚質問的同時,一股悲哀從心底升起。
“晚晚,這件事情我已經在想辦法了。我保證,絕對不會讓忘川河泛濫到六界危害生靈的。”知道她外冷內熱,黑衣男子不由放柔了聲音。
“你一次次的輪回,是不是和這忘川河有關系?”徐晚眼眸一閃,直接開口問道。
她不想錯過這個當面對質的機會,誰也不知道,下一次相遇,他會不會像現在這樣肯和她好好說話。
“有一半的關系。”黑衣男子沉默了片刻,才說出這句話。
“那還有另外一辦呢?”徐晚問。
黑衣男子不言,沉默,還是沉默。
在這個死寂的地方,沉默的氣氛,雙方都只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不說就算了,我不一定非要知道答案。”徐晚嗤笑,讓自己看起來真的不在意。
“晚晚,對不起,有些事情我現在還不能說,以后你會明白的。”黑衣男子低沉的說完,抬眸定定的望著徐晚,透過黑色的氈帽,像是想望進她的心里。
“以后?以后是多久以后,你說的話我能信嗎?”徐晚譏諷一笑,針鋒相對的意味太明顯了。
黑衣男子不言,他知道,她在生氣,這時候根本不可能聽他好好說話。
能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記住,都是對他的一種在意了。
“晚晚,我要封印忘川河了,我需要你幫我,你愿意幫我嗎?”黑衣男子懇求的話讓徐晚一愣,不敢相信他也會有事求她的時候。
“說什么幫你,我只是不想忘川河泛濫,禍害那些無辜之人。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生靈都有活下去的權力。”徐晚別扭的說完,用眼神示意黑衣男子,讓他說她要怎么幫。
“晚晚,就知道你最好了。”黑衣男子低笑著,把方法告訴了徐晚。
知道了方法,徐晚反而有點不敢相信了。“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你有功德,也有信仰之力,只要你在這忘川河頌讀安魂曲,它們就會安靜下來。我會趁著這個機會封印忘川河,讓它回到地府去。”黑衣男子說完,還掏出一本破舊的古書遞給徐晚。
接過古書,一眼看去,系統就自動幫徐晚翻譯那些古文來。
不用黑衣男子再說,徐晚盤膝而坐,口中頌讀著那繞口的安魂曲。
輕柔的女聲帶著安魂曲的奧義在這一片死地散開。
那種來自靈魂的安撫,讓忘川河里的尸骨們都安靜下來。
它們像是回到了溫暖的懷抱里,做著一個美夢。
夢里,有它們最想見的人。
在夢里,它們遇到了最美的風景,最好的時光,最好的人。
黑衣男子見徐晚的頌讀這么有效,欣慰的笑了笑后,不敢耽擱分毫時間,一腳踏出,站定在了忘川河上。
要是有人看見這一幕,一定會驚掉下巴,因為從未有人如他一般,視忘川河為無物,不被它所干擾一絲一毫的力量。
“萬物自無生,生而自方始。”男子朗誦完這句,手中結起一連串的法印。
同時,巨大的法陣從黑衣男子的腳下升起。
不過眨眼間,法陣就將忘川河水所到之處全都包裹在內。
正在忘川河水邊的七彩黃雞剛把狐妖放下安置,見到這個法陣,眼睛突然紅了。“主人。”
沒錯,絕對是它的主人,六界之中,也只有它的主人才會這個陣法。
雖然它不記得主人的模樣,但這個陣法它不會記錯的。
它的主人來了,它要去見他。
它要告訴他,它一直在找他,
主人,小七好想回家啊!
“小七,你怎么了?”狐妖察覺到七彩黃雞劇烈的情緒波動,忍不住關心的問道。
“小爺的主人來了,小爺要去見他,你在這呆著,見過主人后,小爺一定會來找你的。”七彩黃雞說完不舍得看了狐妖一眼,扇動著翅膀飛到空中,直接朝法陣的最中心飛去。
忘川河水對黑衣男子沒有副作用,對七彩黃雞就不那么友好了。
水中無盡的吸力,就像是一個看不見的巨大漩渦,想把七彩黃雞吸入其中吞噬。
七彩黃雞被這吸力搞得很暴躁,它想見的人就在眼前,可忘川河對它的阻攔讓它沒法第一時間見到。
正在施法的黑衣男子手一頓,看著遠方的七彩光點,嘴角不由笑了笑,感嘆小家伙長大的同時,手中的速度卻加快了。
在黑衣男子結印打完后,他身上的金芒一閃,腳下的封印法陣徹底成型。
“轟隆”一聲,地動山搖,地底形成了一個看得見的巨大漩渦,把忘川河水吞噬下去。
徐晚坐在小木舟上紋絲不動,不管外面發生怎樣的風暴,她依舊頌讀著安魂曲。
他沒說停,她不敢停。
因為這種時候,一時的冒失,就會害了他和她自己。
在徐晚個黑衣男子的合作下,忘川河水就如來時般退去,直接徹底消失不見。
要不是四周再也沒有了一絲生機,誰也不會相信這里發生過的事。
“晚晚,我要走了,以后我都不能陪在你身邊了,你要保護好自己。”閉目中,徐晚感覺到有一只手撫摸上了她的臉。
待她睜開眼睛,卻只見黑衣男子站在她面前,他的身影在變淡,身型在消散。
“你怎么了?”徐晚慌了。
“別擔心,是我的時間到了!”他沙啞的嗓音里帶著滿滿的溫柔,是獨屬于徐晚的溫柔。
“你剛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徐晚急問,她下意識的伸手想阻止他離開。
“晚晚,小七交給你照顧了,它是個愛哭鼻子卻傲嬌的孩子,它哭了,記得哄哄它。”黑衣男子說完,身型也徹底消散。
“滾蛋,你個混蛋,要照顧自己照顧去。”徐晚控制不住的抱怨,眼睛卻紅了。
她抬頭望著天,吸了吸鼻子,堅決不讓眼睛里的東西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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