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芝是真的沒做這種事，也沒看到曹國柱做。可現在連她都有點懷疑了，而且曹國柱的意思，可是急著想出來的很，湊不到錢就要賣房子的那種。

劉玉芝沒辦法了，只能換了張笑臉，說法都變了：

“小滿啊，說啥呢，你也太不相信你二叔了，他也擔心奶奶的安全，這不急著讓我打電話給張木匠他們幾個，一人又湊了幾千塊錢，給你把錢湊夠了。

你這孩子，現在咋變成這樣，根本不信個人。”

劉玉芝說著，就從包里拿錢，就是現金，讓花小滿數。花小滿都懶得數，直接拉著劉玉芝一起，到旁邊的銀行柜臺上，把錢存卡里，順便讓柜臺上的驗鈔機數一下、驗一下，最靠譜。

劉玉芝本來不想去，讓她一個人去就行，結果花小滿來了句：“我要是不認賬了，你咋說的清？”

“行，你們大學生心眼就是多。”劉玉芝沒辦法，陪著花小滿一起去了。

兩個人到柜臺上存錢，還真出了點問題。一共八萬塊錢，就有兩萬是假鈔！看著挺像真的，人家銀行有驗鈔機，一查就查出來了。

這下好了，一下子出了這么多假鈔，銀行直接報警了，她倆都別想走了。

還好警C同志也講道理，花小滿說了，錢是劉玉芝還她的，她不太會鑒別，就怕遇到假鈔，才來柜臺，那跟她就沒啥關系。至于劉玉芝這邊，她丈夫才抓進去，現在她又進去，還真是一環扣一環的，案子都跟她家有關。

劉玉芝在村里也是能鬧騰的人，遇到警C同志，立刻就乖乖的，說話聲音都小聲多了，也是哭著訴苦：

“俺家也沒錢呀，花小滿非要讓我們籌錢給我婆婆治病，我挨家挨戶借的，哪想到能有這么多假鈔。”

“你別緊張，慢慢想，都找哪些人，分別借了多少錢。”

警方又不是吃素的，人家問了幾個問題，很快就問出眉目。劉玉芝借錢都是一點點借，一般人都不會超過一萬，畢竟也怕她還不上。倒是她侄女劉翠英挺大方的，人家嫁了個大老板，有錢，一口氣給她借了兩萬。

再然后就是那個劉建民，本來出這么大事兒，他也算是禍根，都是他饞小滿的身子，才搞出來后續那么多事兒，再說這個劉老板也沒死心，劉玉芝找到他，他就拿了二萬五借給她。

花小滿也聽劉玉芝交代金錢來源，八萬是真的挺快，劉建民兩萬五，劉翠英兩萬，又找劉家人和熟人一人五千，六個人借了三萬，這就七萬五了，其實他們自己就取了五千塊錢出來。

果然村里人有啥事，都喜歡借錢，自己的錢反而存銀行吃利息。花小滿記得她奶奶還跟她說過，她二叔存了五年的定期都至少有五六萬塊錢，有不少利息。曹奶奶當時也就是羨慕他利息多，沒想那么多，花小滿倒是記下了。

曹國柱兩口子也算勤快，劉玉芝管著家里的田地，曹國柱還開了個五金店，房子都不用蓋直接有現成的。他們家在村里說不上條件最好，也算不錯的，就是夫妻兩個都摳習慣了，對外都只管喊窮，連給老人治病都不肯拿錢出來。

現在好么，拿個八萬塊基本都是借的。

警方很快把目標鎖定在劉建民和劉翠英這兩個人身上，進入深入調查。

沒花小滿啥事兒，她就先回去了。

劉玉芝倒是想把錢先給花小滿，奈何她這出了假鈔的事兒，弄不清楚也不行。

花小滿就說了：“二嬸兒，我的卡號抄給你了，你到時候直接到銀行柜臺，把名字卡號給她看，讓柜臺的工作人員幫你轉賬就行了。你要是操作不來，不是還有樂樂嗎。”

“樂樂，那個混小子！”說到曹天樂，劉翠英的眼睛明顯閃了一下。

花小滿感覺到異常，突然提了一嘴：“聽說樂樂再給翠英姐開車呢，錢是他送回來的？”

提到自己兒子，劉玉芝急了：“跟他有啥關系，劉翠英給我包了個信封，樂樂就轉一下，他膽子再大也不敢弄假的呀。”

人家警C又不是傻的，看到劉玉芝這表情，當然要查：“經手的人都說清楚，否則算你故意欺瞞。”

后面的事兒怎么樣，花小滿就沒管了，她也該走了，奶奶那邊轉院手續還有的辦，都是楚淮一個人忙乎，連飯都吃不好。

好在老人家在省一院做過骨傷類的手術，身上的傷都包的差不多，就剩下腦袋里那塊淤血了，問題也不是特別大，只要不誘發又沒事。

甚至聽說去江南要坐飛機，曹奶奶都嘟囔了半天呢，說她身體可好了，坐啥飛機，花那冤枉錢干哈呀？

好在花小滿說了：“現在飛機票經常打折，我回來的時候還買到一折票，票價還不到三百，加上附加費才四百多，跟火車硬座全票差不多的。路上還管飯，火車上不管飯。”

好吧，曹奶奶是有經濟頭腦的人，花小滿的省錢說法，成功說服了她。就是這個一折票，她咋就有點不信呢？

曹奶奶可是嘴巴閑不住的人，這兩天人精神好了，病房里還有隔壁病房她都轉過，跟不少病友聊聊天，也知道不少事兒。

她家坐飛機出去的事兒，曹奶奶也跟人說了，病友們還挺羨慕她的，都說機票貴呢，咋沒人說一折？曹奶奶也覺得有問題。

這票，是楚淮打電話訂的，具體多少錢，人家楚淮是不是沒說實話？

等到花小滿去給她拿藥了，曹奶奶就忍不住問楚淮：“小楚，你跟奶奶說個實話，真的一折？”

“假的，其實我七折買的。”楚淮也沒好意思騙曹奶奶：

“奶奶，您也是我的親人，就別跟我客氣這么多了。現在不是關鍵時期嗎，平時我也不會亂花錢。花小滿她，真的很擔心您，性子又要強，您就幫我瞞著吧。難道您覺得，等小滿畢業了，還賺不到錢還我？

我倒是希望，她以后不用還我。”

一家人，就不用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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