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線索很重要，反正九州幅員遼闊，地處東南江南市和西北的新西省，中間有兩個小時左右的時差。

這邊十點半了，人家那邊其實才相當于八點半。曹天樂沒那么早睡覺。

花小滿想了一下，叮囑她二嬸：“先別跟樂樂說太多，你記一下幾號幾點鐘的電話，就讓他找電話機的通話記錄，如果找不到，就去電信局拖一張消費清單，上面有撥出記錄。

嗯，曹天樂這小子懶得很，你就說對方欠你家錢，要找到電話號碼去收債。”

聽了花小滿的交代，劉玉芝心里也有底氣多了，就照樣給曹天樂打了電話，吩咐他找號碼。

不一會兒，曹天樂就撥回來，說已經找不到記錄，明天一早就去縣城的電信營業廳去拉清單，還急著問劉玉芝，對方欠了多少錢。

劉玉芝剛想開口，花小滿拉了她一下，在她耳邊耳語一句，劉玉芝一下子來了脾氣，嚷嚷著：

“趕緊去拉單子，電話號碼給我，這人欠我們家不少錢，又是個老賴，你別想自己去要。就你那點本事，哪兒要的上？我還是得讓你姐和姐夫幫忙，人家大學生懂法律、門路廣。”

“我知道了，媽你別生氣，我就隨口問問，我明天一早就去給您辦，錢快點要回來。”曹天樂嘿嘿直笑。

等掛了電話，劉玉芝心情莫名就好了許多，雖然嘴巴里罵著兒子不爭氣：

“臭小子就知道錢，他老子都丟了還沒點長進，書也不好好讀，遲早還是回家干活的命！”

罵歸罵，畢竟是親兒子，就算曹國柱丟下她跑了，沒了曹國柱這層關系，曹奶奶和花小滿這兩個曹家人，跟她其實也沒啥牽連，頂多算個老鄉。

說到底，兒子還能靠得住，一想到兒子都長大了，快娶媳婦了，劉玉芝心里也沒那么慌了，還拉著花小滿叨叨：

“等我回了老家，就在我們屋子旁邊，給你弟弟也蓋一套磚房，讓你弟弟早點娶媳婦，好給咱們老曹家傳宗接代。

剩下的錢，我們在旁邊修個養豬場，我們老兩口也幫襯著點，讓你弟弟也收收心，回來把養豬場經營起來，以后當個小老板，不比在城里累死累活給人打工強？”

“嗯，二嬸你早點睡吧，明天記得催樂樂弄電話號碼，靜靜她們還要幫您找人呢。您放心好了，我們一定努力把二叔找到。”

“哎，你也睡。這一天把你連累壞了，都要耽誤學習了。”

劉玉芝說著客氣話，誰知道花小滿還接嘴：

“是啊，今天真的耽誤學習，以后這些事情，就盡量不要找我了。你下次直接給秦阿牛或者林月珠打電話就行。”

劉玉芝張了張嘴，她是真沒想到，現在花小滿脾氣咋這樣，這么難接近呢。

哎，算了，孩子小的時候，她沒抓緊好好對人家。現在小滿長大了，心里記著仇，不跟她親近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等到花小滿她們都睡了，劉玉芝一個人在屋里，還是長吁短嘆地，一會兒擔心曹國柱，一會兒又擔心自己的處境，回頭又憧憬著給兒子蓋房子、娶媳婦。

這么胡思亂想的，等到凌晨三四點鐘，她才睡著，人也累壞了，折騰到早晨八點多才睡醒。

人家花小滿和曹奶奶，包括在家里留宿的林月珠，都是五點多就起來，鍛煉完了吃早飯，花小滿都去學校上學了，她才醒了。

這一睡醒啊，曹奶奶喊她趕緊吃早飯，飯桌上就被曹奶奶說一頓：

“雖說你來家是客，但我還當你是老二媳婦，怎么說也是一家人。我們老曹家的女人，可不幸這么懶得，你現在不去學校門口擺攤了吧，好歹早晨早點起來買個菜、做點家務。

我想了一下，你那個攤子也擺不下去，而且掙不到錢，你還是給我打打下手，幫我多做點餅子，回頭讓小滿放學了去賣。

她是大學生，而且長得俊，不比你們好賣。

再一點，不是小滿要說你們，賣吃的東西，口碑最重要，你別學著那些人耍心眼糊弄人，你糊弄別人，別人雖然不說，心里都有感覺，下次就沒人上你家買東西。

行了，趁著你在家幫幫忙，咱們今天再多買點牛肉回來，多做點那個牛肉醬，她們學生娃喜歡吃。”

“嗯。”劉玉芝現在六神無主呢，曹奶奶把她一天安排好了，倒是省得她瞎想了。

林月珠小姑娘，這一天都跟著曹奶奶和劉玉芝混，主要是想保護曹奶奶，也有順藤摸瓜的意思，她也是奉了他師父的命令，協助查案呢。

等到上午，曹天樂打了電話來，留下號碼之后，林月珠第一時間，就把號碼上交。

楚淮中午去找花小滿，他也拿到電話號碼：

“那個電話，你要撥過去嗎？”

“我想試試，用我們家電話吧，或許他還認得號碼。”花小滿心里有些緊張。

“行，我陪你。”

“好吧，準你蹭飯。”花小滿笑笑。

楚淮也挺尷尬，女人記仇起來，是真的沒辦法。

他那天讓花小滿下車，是真的心情不好，壓抑的快要崩潰，不愿意再解釋，甚至回去工作也都是借口。

楚淮不想自己被絕望情緒掩埋，本來是想拉著花小滿一起，他的心會平靜許多，結果花小滿不信任他，曾經帶給他最多輕松的人，反而讓他覺得壓力更大。

如果連小滿都不再信他，那這世上，還有誰會信他？這世上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沒有價值。

當時的楚淮，情緒很難自持，為了防止自己對花小滿發火，或者像那次在實驗室那樣，瘋狂地想要要了她，會更容易傷到他。

楚淮當時也是為了花小滿，才勒令她下車，然后將自己關到基地那一間，花小滿沒有去過的房間，屬于他楚淮的囚室。在那里，他要趁著自己意識崩潰之前，用鎖鏈把自己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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