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們是不想棄城而逃的,只是當他們發現南燕開始圍城時,已經晚了。
他們已成合圍之勢。
“要不是糧草都用完了,真想與他們血戰到底,靈州可是富饒之地,就此放下,是大罪啊!”
“可現在再等下去,他們圍攏過來,到時候我們就只能龜縮在宣儀城,城里有多少吃的,你們心里清楚,那些富商早就被我們給搶了一番。
現在不突圍,到那時就更沒機會了。”
“今晚突圍,先將將士們集中起來,天就快黑了。”
“你們帶著人走,我帶人去刺殺沈玉棠!”
“……也好,總要有人干擾他們的視線。”
血燕組織有的是刺客,他們最jing通的便是在黑夜中悄無聲息的殺人,即便對方是皇帝,只要他們做足了準備,對方就九死一生。
他們也是沒辦法了。
誰曾想,糧食剛吃完,對方就打進來了,這群瘋子,剛拿下滁州就不歇一口氣嗎?
這是打仗,又不是走親戚,拜訪了這家就換一家收紅包。
十五萬jing兵,可不能被餓死在城中,現在離開靈州前往錦州才是上策,屆時還能留著有用之軀對抗這些反賊。
沈玉棠坐在馬背上,身后呼啦啦跟了幾百人,再往后是一支千人的軍隊。
大元的兵馬已經從宣儀城撤走,他們帶著人進城駐守,豎起大旗。
夜間,馬蹄聲在街面的青石板上顯得格外清脆響亮。
這樣一支軍紀嚴明的隊伍進了城,有些膽大的百姓開窗往外看,但天太黑,燈火不夠亮,那只靠著猜測勉強看出那些人身上穿的是大燕的將士衣甲。
沈玉棠這一路看到了飽受摧殘的宣儀城,這些人在宣儀城住了多久,這里的百姓就遭了多久的難。
“靈州的知府因阻攔他們的惡行,被殺了,頭顱還掛在府衙前,當真可悲。”
“這些人哪里是軍人,比山上的土匪惡賊都要可惡,大元朝還真可笑,任由將士做出這等豬狗不如之事。”
“連三歲的孩童都沒放過,當真該死!”
沈玉棠默默聽著身后那些將士的咒罵,血燕的人根本沒有感情可言,做出這等事對他們來說再正常不過。
他們一進城,就看到街面上倒著尸體,婦孺孩童都有。
聽一個未斷氣的儒生說,大元的那些軍官在城中欺男霸女,搶奪財物,殺了不少人,若是有人敢反抗,就只有死這一條路。
今日,他們聽聞南燕陛下打過來了,又搶掠了一番,殺了不少百姓才離去。
“一個殺手組織,哪有領軍之能,哪會憐憫世人。”沈玉棠嘆息一聲,帶著人繼續前行。
后面會有人前來接管宣儀城的,這些丞相會布置得當,不用她管理。
她要帶著人前往謝韻他們那里,看看戰局,很久沒殺敵了,她有些手癢。
想到這里,她摸向了懸在腰上的劍,找人新打造的,雖然比不上褚彧的那把軟劍,但也能吹毛斷發。
忽然。
她眉目一凝,拔出劍來朝左側一擋,只聽叮的一聲。
一個飛鏢被她的劍擊飛。
“什么人!”
“有刺客!”
“保護陛下!”
這樣大的動靜,場中將士即刻反應過來,圍攏在沈玉棠身邊。
而發出暗器的那人并未現身,躲在陰暗處,伺機出手。
他并非一個人,現在那個女皇帝身邊沒多少人在,若是他們順利的話,或許今晚就能取她性命。
也怪她心大,進宣儀城竟然只帶了這么些人。
沈玉棠手持長劍,她原先帶的那一千人,因為街面上的尸體過多,需要處理一下,便停在后方,速度放慢了許多,沒能跟上來。
沈玉棠道:“血燕的人,朕這里有香染的解藥,若是能繳械投降,朕便賜下解藥。”
沒人回應。
她繼續道:“當初虞九傾在北燕做皇后時,要曾派人前來討要,可惜她陰謀被識破,解藥沒能拿到。
活命的機會就在眼前,我相信你們也不想被人當棋子一直操控著。”
對方既然想著來刺殺她,必然不會只派了一人來,現在敵暗我明,較為不利,先引誘他們一番。
可惜,這些人從小就被血燕的前輩教導,對于解藥,這種充滿誘惑的東西,他們也不為所動。
甚至覺得為血燕而死,死得其所。
他們動手了。
暗器從四面八方飛來。
沈玉棠深深一嘆,“何必了,你們的手段我已然了解了,何必求死了。”
她從蕭敘那里得了不少有關血燕的消息,對于血燕的刺客,她已經了如指掌,那些刺殺招數,她早就研究透了。
無非是直接出手與下毒兩種。
他們對下毒沒信心,知道她身邊有玄兔在。
只好選擇直接動手。
但下一刻,他們就發現沈玉棠根本就不怕,提著劍踩著馬背縱身一躍,直面與他們對上,jing準無比的找到了一人。
那些將士見狀,跟著上前對付刺客。
“好厲害的身手!”
有人驚嘆一聲。
他們是經過日復一日的鍛煉才能到達此境界,做到隱藏在黑夜中不被人發現的。
可沈玉棠卻輕松無比的找到了他們,好像知道他們是怎么藏的一樣。
這樣躲在背光中出手從優勢變成了劣勢,被找到的人逐一被殺,手段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這邊的打斗很快將后方的將士引來了。
眾人舉著火把而來,血燕的刺客此時便是想躲藏也無從遁形,羽箭飛過,射殺了兩個準備用輕功飛墻離去的人。
沈玉棠將劍一收,感覺身上出了些汗,就算晚上的風吹了吹,也難減燥熱。
這樣的天氣,只是隨意出了幾招就直冒汗,是靈州這邊太熱了。
他們這邊解決了刺客。
而北面,謝韻等幾位大將收到消息,早早等在關隘處,埋好了炸藥,等著那些人來突圍。
謝韻打了個哈欠,她有些犯困了,這幾日就等著這天,都沒好好睡一覺。
葉鶴飛在一旁道:“等此事了,你好好休息幾日。”
謝韻道:“那可不成,我的女子軍才有所建樹,正是立功的時候。”
林秋云趴在后面:“你們兩夫妻能不能給我留點,我帶著一群書生,才是最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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