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棠坐在府衙中,看著玄兔擺弄手掌中的那只熒光蟲。
“他會告訴我們藏在暗處的那些血燕刺客在什么位置的,到時候一并殺了,斬草除根。”沈玉棠道。
“還是陛下聰明,在解毒丹上抹了百日香,他一旦服下,身上就會有一股香味,這只螢光蟲會帶我們找到他們的位置。”玄兔笑道。
他們一直都想生擒一個血燕刺客,這樣就有機會將別的刺客都找出。
如今,浮出水面的血燕之人多是在朝中有官職的,或是當地富商等等,刺客倒是很少。
這些人如鬼魅般藏在暗處,讓人不得不防。
“方才輕易就將他給放了,他會不會起疑心?”玄兔問道。
“沒關系,就算起疑心他也發現不了,那股香味只有螢光蟲能聞到,不是你說的嗎?”
“也對。”
遭遇了一場有驚無險的刺殺后,耽擱了些許時間,沈玉棠也不再想前往前線了,這時候趕過去,估摸著就是帶人收拾戰場了。
她干脆下令讓人清掃宣儀城,救助百姓,修繕城池,將宣儀城的事務接管了。
城中的官員很快被找了幾個回來。
通判還活著,同知也活著,就是受了不少驚嚇,jing神恍惚。
尤其是陸同知,他在被拉到府衙,拜見沈玉棠時,竟嚇得尿了褲子。
倒也不是他膽子太小,而是他身為宣儀城的二把手,竟然不照顧百姓就算了,還幫著大元那些人殘害百姓,搶奪他人妻妾女兒,強搶不成,還將人給活活打死了。
此等惡人,論起罪行,自當凌遲。
“明日天一亮,將其拖出去凌遲處死,告知宣儀城百姓,尤其是通知幾位受害者的家人。”
沈玉棠在得知他的惡行后,當即判決。
而其他幾位官員,有過就罰,無功無過者官復原職,再另選幾位賢能者擔任當地知府與同知的要職。
就算這些人中沒有德才兼備的,還可以從丞相他們手底下選人,他與江修文幾人現在只要沒事就忙著培養能做官的人,美其名曰,充實朝堂。
的確是在充實朝堂,擴充人才,但更是為了將來打算。
若是,萬一,他們輸給了北燕,到時候在朝堂上,官員人數上就能穩當地壓過對方一頭。
他們倒是想得長遠。
天亮了。
她被玄兔喊醒,洗漱過來,來到正堂,見謝韻一身是血,jing神勇猛的模樣,拱手道:“奎凱旋而歸,得勝歸來,幾位將軍辛苦了。”
謝韻等人異口同聲:“陛下嚴重了,此乃我等職責所在。”
“都坐吧。”沈玉棠的聲音顯得有些中氣不足。
昨晚上,整理宣儀城的事宜,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處理了七八成,實在有些困倦了,準備入睡,就聽說謝韻他們得勝的消息。
這會兒,睡意未消,聲音還有些疲憊。
不過心中高興。
將士們得勝歸來是好事。
該嘉獎。
謝韻道:“三十萬大軍對十五萬,閉著眼睛都能贏,不值得炫耀,他們這十五萬jing兵也與我們的實力差不多。”
沈玉棠問道:“損傷如何?”
謝韻答道:“我們是準備好了突襲的,并無多少損傷,算是大獲全勝,只是跑了一些進山林里了,不便追捕。”
沈玉棠點點頭:“無妨,你們先休息,宣儀城亂成一鍋粥,過兩日再辦慶功宴,給將士的犒賞也要等子承過來了,他現在掌管財政,朕要拿錢還得與他知會一聲。”
她是半開玩笑地說著。
不過,這要是事實,既然朝廷建立,就得有他該有的規章制度,江修文從原本的雜物大總管兼南音城知府搖身一變成了戶部侍郎,管理國家開支。
謝韻笑了:“陛下給了口諭,他不敢不尊令。”
幾人跟著笑了,他們都知道現在的江修文就是個鐵公雞,由于國家財政到現在都是一言難盡,所以誰跟他提錢他就急。
往日里一擲千金的江公子現在緊巴巴地算著國庫的錢糧,哪怕少了一文錢,他都要急得跳腳。
在幾人將戰況仔細分說后,便下去休息了。
留下沈玉棠皺眉不語,“以多勝少即便是贏了,也不會贏的如此輕松啊,這些人難道并不全是血燕組織最先培養出來的?”
從謝韻他們口中得知這一場戰打完后,他們的人損傷不足一千,而敵軍近乎全滅。
“如此不堪重用,還能算得上是jing兵,謝韻說那些人的實力與他們差不多,當真是抬舉了他們。”
玄兔道:“興許是中看不中用,您昨夜也調查了他們在城中的荒誕行為,沉湎酒色的人哪里有什么氣力,都是酒囊飯袋!”
沈玉棠道:“有道理,如果大元就這點實力,怕是下個月就能直抵京城了。”
玄兔想了一會,道:“快中秋了,在靈州修整一段時間,就前往錦州,或許我們能與褚世子他們在中秋的時候見面呢。”
她滿臉憧憬,整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臉頰也浮現一片緋紅。
沈玉棠咳嗽兩聲:“說不準他心里有別人了,不想與我們見面。”
玄兔當即反駁:“胡說,我不信!”
沈玉棠促狹地望著他:“又沒說金虎,你著急什么,我說的是褚彧那個混蛋,都與別人洞房花燭了,想想就來氣!”
玄兔鬧了個大紅臉,聽到她后面的話,又趕緊安慰道:“沒有的事,褚世子還是清白之身,他們洞房的時候,金虎就躲在暗處看著,當晚褚世子被魅術影響暈過去了,什么也沒干。”
沈玉棠嗤笑一聲:“他還什么都與你說啊。”
這件事她已然知道,褚彧每次寫信來都要解釋一遍,就怕她不相信。
玄兔鼓著腮幫子:“陛下又拿我尋開心!”
沈玉棠樂道:“許你說我,不許我說你,當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盤。”
大元會倒,這是必然的趨勢,就算有虞家的財力支撐著,也只是強弩之末,現在兩邊出兵,打的大元毫無還手之力,百姓們也都嗅出了味道,知道最后會贏的是誰。
他們也不擔心最后南北兩邊打起來,蓋因為那北燕皇帝可勁地說著要將江山送與南燕皇帝,說是做聘禮,以結兩家之好,成就美好姻緣。
還讓人傳唱他們的故事,北燕鐵騎所過之處,沒有哪個不知道褚彧的心思的,寧可不做皇帝,也要娶得美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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