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主動出擊,若是能全都拿下,就能暫時無此困擾。
但誰知他們派出了三百人來安排刺殺的事,無法一網打盡便罷了,現在倒讓他們陷入被動,開始提防刺客。
沈玉棠道:“不必如此麻煩,他們想引我去孟縣,便去瞧瞧,將計就計,免得擔驚受怕的。”
孟縣并非他們必經之路,里面的布防并不嚴密。
附近幾座縣城都被他們拿下了,孟縣的縣令也不是固執之人,抱著好死不如賴活著的心態給他們打開了城門。
錦州是天下十四州中地域最廣的大州。
雖然繁華比不上陵陽,卻極為富庶,其中百姓居所都是青磚綠瓦,小院圍攏,街上鋪面無數,做各類生意的都有。
其中,最為顯眼的就屬招牌前面寫著‘虞記’二字。
凡是有此標記著,都屬于虞家所管轄或是依附虞家的店子。
在較為偏遠的孟縣,此類鋪子也不知幾何。
沈玉棠帶著幾人走在街上,感慨道:“照著情況,虞家在錦州的影響力可謂是不小,算是當地的土皇帝,誰都不敢招惹啊。”
玄兔跟在她身后,“若是他們想謀逆,一聲令下,便可以占領錦州,大小店鋪,伙計萬千,任由差遣。
只是他們跟隨了元家,將錢財都花在給元家豢養軍隊上面了,他們本身除了商鋪外,沒什么依仗。”
她看得透徹,現在這個時候,誰有兵力誰才是能做主的,即便是富可敵國,可到頭來還是得為他人做嫁衣。
可悲可嘆。
扮做護衛跟在后方的葉鶴飛說道:“指不定虞家之人心甘情愿了,畢竟是親戚。”
玄兔反駁道:“要是真的愿意,何故到了現在,虞家的人還不撤去京城?怕是生了嫌隙。”
沈玉棠點頭:“這點我贊同玄兔說的。”
按理說現在還待在錦州,除了被他們所殺,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便是往別的地方逃,那些百姓見到他們也會舉發,是逃不了多遠的。
唯一的去處就是京城。
但,都到了今日了,虞家一點動靜都沒傳出,毫無撤離的想法。
若說是放不下錦州多年的經營,但生死當頭,便是再愛財也該懂得取舍。
幾人說著話,進了一家酒樓。
叔父的消息就是從這里傳出的。
他們詢問了酒樓掌柜,兜兜轉轉最后到了一家賭坊門前。
便是這等時候,賭坊里還有喧鬧的人聲。
“大大大!唉,都說了選大,你要是聽我的,這把就賺回來了!”
“誰知道啊,你先前選得都錯了……”
“玩牌嗎?”
“有人賭牌嗎?”
沈玉棠站在外面,聽了會聲音,道:“想來就在這里面了,布置倒是很用心,就是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就叔父看重的玉石是不是真的。”
玄兔道:“進去瞧瞧就知道了。”
他有些興奮,長這么大,都沒進過賭坊,聽這聲音就知道里面有多熱鬧。
葉鶴飛點點頭:“準備好了,進去吧。”
他們出來的時候,有一隊人馬遠遠地跟在后面,只要葉鶴飛放出信號,他們就會立馬趕來。
玄兔搶先一步走了進去,沈玉棠伸手去拉她,將她拉到后面去,“別亂跑。”
嚴厲地斥責一聲,步子穩健的進到里面。
十個賭坊里面,有九個都是亂糟糟的,魚龍混雜不說,場中味道也難聞。
尤其是現在,天氣炎熱,汗味熏人。
一進去,三人就下意識皺鼻。
玄兔心想著,這地方以后再也不來了,一點意思都沒有,比軍中將士操練過后的汗味還要難聞,她甚至聞到了一股腳丫子的味道。
“這位公子面生啊,是第一次來吧,某是飛鴻賭場的東家,免貴姓張。”
一位胡子拉碴的大叔迎上前。
沈玉棠嘴角含笑:“我來是為了打聽一方玉石,聽說張老板十年前在一個姓沈的俠客手里賣下一塊方形白玉,在下是為此而來。”
她開口點明來意。
尋思著,趕快點,血燕的刺客做事不要婆婆媽媽,在這里刺殺是個很好的位置。
她進門的時候就在觀察里面的擺設與賭場的人。
擺設很尋常。
只有進來的一扇主門,只要門一關上,要么跳窗,要么再找到別的出口,否則,很難出去。
而那些賭鬼中,不乏目光銳利,jing神爍爍的。
張老板道:“玉石……”
他沉吟片刻,回想起來了,道:“確有此事,那位俠客受了重傷,沒錢醫治,剛好流落在我賭坊門外,就將玉石給了我,讓我為他尋大夫看傷。
要不是他那塊玉石很少見,我也不一定記得。”
沈玉棠問道:“玉石可還在?”
張老板道:“在的,只是這錢……”
他是個生意人,開賭坊就是為了賺錢,現在有送上門的聲音,若是不趁機賺一筆,那就是個傻子了。
沈玉棠道:“錢不是問題,實話說那是我家長輩遺失的,只要能贖回來,花多少錢都成。”
她覺得奇怪,與葉鶴飛交換了一下眼神。
按理說,眼前的掌柜應該很配合的拿出玉石才對,怎么還討價還價起來了,他是刺客唉,又不是生意人。
耐著性子又與張老板說了幾句話。
最后取得信任,張老板道:“原來如此,跟我來,玉石被我好生收著,偶爾會拿出來把玩。”
他帶著三人到了后面的院子。
院子中間是一方露天的天井,一角種著銀杏樹,因快到秋季了,銀杏葉微微發黃。
此地與前面的賭坊氛圍完全不同。
只是,下一刻。
正在開門的張老板,愕然瞪大雙眼,脖子上出現一抹鮮紅,在他伸手去捂傷口時,院子里涌現一批黑衣蒙面的殺手。
沈玉棠拔出劍與他們交戰,一邊護著玄兔。
在張老板身死之前,他們就發現了刺客的靠近,并且,躲過了藏有殺機的暗器。
葉鶴飛在打斗中,將信號彈放出。
玄兔拿出藥粉,對著周圍一堆灑,反正他們三人都提前服下解藥了,這些迷藥對他們沒用,也不必管是否灑對人。
沈玉棠拉著她道:“別扔了,都扔我衣服上了。”
玄兔:“……”
看向公子身上那套湛青色的衣衫,上面白色的粉末到處都是,簡直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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