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萬卷)
接著說這送禮的事情——
由于羽生之前沒送,齷齪已經結下。
現在,那起子小人,也看不上羽生的銀子。
這武試,羽生還是要被刻意刁難的。
再者,若是等羽生過了武試,身上有了功名,必然也小有名氣了。
那盯上她這有本事的兒子的人就多了啊!!
保不住那七品八品的小官全都圍上來了啊。
若是他一個沒把持住,被什么七品小官的閨女勾搭了,耽誤了羽生做丞相女婿,那不是虧大了?!
“大媽說的是啊——這人怕出名豬怕壯,名聲一旦打出去了,難免多生事端。”
真滄拼命忍著心里笑,努力裝作一臉真誠的樣子繼續為桓母出謀劃策。
“啊——”桓母下意識的捂了下嘴唇,自己真是年紀大了,剛剛怎么不經意間就把心里話對這個小道士說了。
真滄裝作沒看到桓母下意識的小動作,繼續為桓母分析。
“況且,我也覺得,桓大哥這等人才,若是委屈自己,做了什么那種芝麻大小的七品官八品官的女婿,非但得不到多少助力,以后,可能還會被岳家連累,得時不時的拉岳家一把。反倒是累贅,除了左相府,對桓大哥來說,其他的親事,都不是什么好親.”
“說的是呀。還有那李小姐,聽說已經開始相看人家了。萬一——這萬一,這期間,就定下了人家過門了呢。這李家,可沒有第二個女兒了。”
桓母說到這里,語氣有些焦急了。
她之前雖然企圖通過把李杳杳的名聲搞壞一點,好達到讓高門貴女下嫁自家的目的。
可是,她這一招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沒有任何反應。
“桓大娘,這件事,好辦。”真滄故作高深的笑了下。
“好辦?你不知道我之前——我之前都——”桓大娘有點不敢說出自己干的那些事,一是她也覺得自己行事不甚高明,怕被真滄恥笑了去,二是,也怕自己親口承認,日后,反成了被真滄要挾的把柄。
“大娘,這李杳杳的名聲,可不能壞啊。這李杳杳一旦臭了,左相府必然和她斷絕關系。”
桓大娘震驚:“你——你怎么知道——”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真滄擺出一副天真臉開始裝傻,“這名聲的事情啊——就像桓大叔說的,若是到時候,桓大哥娶一個聲名狼藉的小姐,還不如娶村子里又會干活又賢惠的翠花。最起碼,翠花身家清白,名聲說得過去,雖不能給桓大哥增光,也不至于抹黑啊。可是壞了名聲的李家小姐若是當了桓大哥的夫人,真的是非但沒有助力,還會讓桓大哥一生蒙羞。”
真滄這一番聽起來很像肺腑之言的話,在桓母心中的效果,不啻于平地驚雷,震得她久久不能回神。
“不管怎么著,你讀書多,主意也多,大娘,還是需要你給大娘長個心眼——”
“大娘您這話說的,桓大哥對我有救命之恩,您是他娘,在我心里,就和我娘一樣的。我自然是會盡我最大的能力,來幫助您的。”
真滄越說,越把嘴唇湊近桓母的耳朵,在她耳邊絮絮叨叨的說了小半會。
桓母的耳朵被真滄說話呼出的氣息吹的癢癢的。
可是,這不算什么。
更癢的是,是她聽著真滄設計的完美計劃,仿佛已經見到宰相家的大小姐對自己卑躬屈膝,每日晨昏定省時候的樣子。
她心癢難耐,一刻也不愿再多等,恨不得現在就開始實行真滄所說的計劃。
“夫人?你看看我啊?”
“夫人。怎么了啊?為什么?你現在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夫人?把頭轉過來好嗎?”
“夫人,為什么你好幾天都不理我了啊?是我變了嗎?是我變得不可愛了嗎?”
李杳杳仿佛站在一間內室。
內室的繡床之上,同一方向坐著一男一女。
女子的臉倚著繡床,深深的低著。
李杳杳完全看不見她的臉。
她的身后坐著的那男子,長發披散,李杳杳也只能從烏發縫隙中看到一點點側臉。
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是也能從中感覺到該男子眉眼精致。
他身量修長,豐神如玉,倜儻出塵。
男子半環抱住女子,可這女子仿佛個木頭一般,只是垂著頭,毫無回應。
男子的懷抱慢慢收緊。
可是這被抱住的女子還是沒有一點回應。
李杳杳就站在她們的內室之中。
她有些尷尬。
這兩個人,看著男子半環抱著女子的姿勢。
這兩個人關系親密,不是夫妻,也是情人。
可是內室之中的兩人只顧著親密她們的,宛如她李杳杳不存在一般。
李杳杳也無意窺探別人的隱私。
她因為尷尬,聲音都有點發抖,“那個,兩位,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到了這里——”
繡床上的兩人仍舊沒有一點反應,仿佛一點也沒有聽見她的話。
李杳杳沒辦法,只能稍微放下尷尬,略略提高了些嗓門,“我——我不打擾你們了——我這就離開——兩位——多有冒犯,抱歉抱歉——”
繡床上的女子仍舊仿佛木頭一樣,沒有絲毫反應。
倒是那男子嘆了口氣。慢慢的略松了松他桎梏住那懷中女子的鐵臂。
“夫人,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我的這張臉嗎?”
“不知道,我是多恨我又這張臉,又是多慶幸,自己有這張臉。”
“若不是這張和桓羽生八分相似的臉,我也一個有罪的家生子,也入不了夫人你的眼。可是,因為這張臉,我永遠是桓羽生的影子,對不對?!!”
“我沒法是月知恩,我只是桓羽生的替代品。”
“你以前喜歡看我的臉,不是因為覺得我生得好。只是——你是想,透過我,看桓羽生吧。”
“夫人,如果你一直不理我,我就把這張臉毀掉——”
那男子說著,他的臉也慢慢從對著那女子的方向改成對著李杳杳。
李杳杳原本要挪動的腿也挪不動了。
是月知恩。
李杳杳清楚的看到月知恩的雙眼從茫然無焦變得盛滿了情緒。讀萬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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