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紅是非多,白天在八方齋外碾壓十二郎后,左凌泉成為了絕劍崖內外的焦點,想過來討教的外地劍俠,以及絕劍仙宗內不服氣的弟子比比皆是,如果不是身上帶傷上來挑戰不合適,恐怕會被堵在八方齋里出不了門。
即便沒有不長眼的人過來挑事兒,各方劍俠、仙子那熱情的招呼也不好招架,劍俠還好說,無非打個招呼混臉熟,那些個仙子簡直是要人命,熱情奔放就算了,長得還一個賽一個好看,蘿莉御姐少婦熟女應有盡有,看得人目不暇接,個個都有投懷送抱的架勢。
為防把持不住,破壞冷酷劍仙的形象,左凌泉在八方齋隨手買了兩本雜書后,就從后門離開,在江岸找了個僻靜的居所住了下來。
落腳的院子,背朝江面面向街道,后門出來有個小院壩,栽著幾棵柳樹,坐在樹下就能欣賞劍江沿岸的景色。
入夜,劍江兩岸燈火如晝,左凌泉坐在院壩邊緣的河堤上,手里持著魚竿釣魚,隱隱能聽到遠方的街道路過散修的閑談:
“真他娘霸氣側漏……”
“老劍神今天都出來了,要我看,左大劍仙恐怕能接他老人家的班兒……”
“劍神名號落到東洲,可不是啥好事兒,絕劍仙宗不得想辦法把人留下來?我聽說老劍神有個外孫女來著,玉階境的女仙尊,年齡小的很,最多比左劍仙大個七八十歲,簡直是門當戶對……”
左凌泉對于這些沒頭沒腦的閑談,搖頭輕輕笑了下。
湯靜煣做小媳婦打扮,坐在身邊,用手輕輕揉捏著他的胳膊,聞言碎碎念道:
“哼想得美,洗劍池都不肯借,還想把外孫女嫁進來,一點誠意都沒有,咱們憑啥收他孫女……”
左凌泉偏頭在靜煣嘴兒上點了下,制止她的話語:“噓,黃潮老祖就在山后面,聽得到……”
靜煣好多天沒被按著往哭的糟蹋了,被親了下臉色一紅,下意識回頭看了眼院子,不過想到桃花尊主還沒回來,還是壓下了下面給相公吃的想法,繼續道:
“哦……反正就是想得美……”
不遠處的柳樹下,謝秋桃不知從哪兒弄來了個火爐,里面燒著木炭,上面放有自己弄的鐵架子。
月色之下,謝秋桃套著個灰色小圍裙,把多寶潭買來的魚竿架在江邊,手里拿著扇子正在煽火,架子上擺著三條巴掌長的小魚,被烤得油光水亮,‘滋滋’的香氣撲鼻。
團子乖巧地蹲在小龍龜的烏龜殼上,眼巴巴瞅著烤魚,好幾次想幫忙‘吹火’快點把魚烤熟,但又怕一口火下去,架子都燒化了,只能輕煽小翅膀幫忙。
但可惜的是,不小心說錯話得罪了女兒家,可不是那么容易能糊弄過去的。
謝秋桃見魚烤得差不多,瞄了急不可耐的團子一眼,笑瞇瞇說道:
“團兒,想不想吃?”
“嘰”
“想吃也吃不著,只有三條魚,我一條,左公子一條,靜煣姐一條,沒你的份兒,哼”
“嘰?”
團子一愣,滿眼震驚,只覺桃桃變了,都不愛它了。
不應該三條魚都是它的嗎?剛才釣魚它眼神助攻那么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
謝秋桃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哪里能真讓團子在旁邊望嘴,把魚烤好后,讓團子在面前老老實實打了一套‘謝家拳’,還是獎勵給了它一條。
左凌泉和媳婦說著閑話,在旁邊看著一人一鳥玩鬧,正想嘗嘗秋桃廚藝的時候,后面的院子里,傳來了腳步聲。
踏踏——
左凌泉回頭看去,身著深綠裙裝的桃花尊主,緩步走了過來,臉上還帶著三分酡紅,看起來是喝了點酒。
靜煣擔心左凌泉的傷勢,見狀起身道:
“瑩瑩姐,你可算回來了,小左今天和人打架,又動氣了,你快給他看看傷筋動骨沒有。”
桃花尊主今天在迎賓亭里觀戰,趙玲瓏等人輸得臉都黑了,她作為勝者的長輩,自然倍兒有面子,心情十分不錯。
不過見到左凌泉,桃花尊主表情還是不冷不熱,轉身走向廂房:
“來吧。”
落腳的別院只有一進,分左中右三間房,院子邊緣同樣載著花卉樹木,環境倒是不錯。
左凌泉起身進入院子,跟著桃花尊主進入了正房,行走間聞到沁人心脾的酒香,好奇詢問:
“絕劍仙宗還準備了宴席招待?”
“仙家宗門,準備什么宴席?趙玲瓏請本尊喝了兩杯罷了。今天你在集市上亂來,不給人家弟子半點臉面,打的沐云山拂袖而去,本尊陪趙玲瓏喝了好幾杯酒,才把人家安撫下來……”
桃花尊主打開睡房的門,等左凌泉進來后,抬手就是一推左凌泉肩膀,讓他推的倒在了榻上。
這霸道的姿勢,和要對左凌泉用強似的。
左凌泉倒在榻上,下意識就想靠在床頭,等媳婦自己騎上來,不過想想又覺得不對,轉而脫掉外袍,趴在了榻上。
今天帶傷的情況下出劍,雖然爆發沒受到影響,但強行動氣,副作用不輕,右肩之上可見明顯淤青。
桃花尊主緩步來到床榻旁側坐,取出金針,刺入淤青之處:
“你今天可有點太狂了,在絕劍崖外面,也不知道給人家留點臉面。”
這番話肯定不是責備,聽起來更像調侃,或者說‘與有榮焉’。
“瑩瑩姐在絕劍仙宗做客,我不狂一點,豈不是丟了瑩瑩姐的面子。”
“知道就好,你是本尊帶來的晚輩,今天若是打輸了,本尊別說在絕劍仙宗談笑風生喝酒了,頭都抬不起來……你也不知道等傷好了再打,害得本尊在上面擔驚受怕……”
左凌泉手抱著枕頭趴著,言語間回頭看了眼。
桃花尊主穿著墨綠秋裙,俯身按著他的肩膀扎針,規模不俗的衣襟幾乎觸到背上。
因為喝了點酒,臉頰微紅似醉非醉,近看柔艷難言,隨著言語,幽蘭暗香吹拂著肩頭,自耳畔垂下的墨黑秀發也在后背上輕掃,撩得人心癢癢。
桃花尊主隨口說了兩句,發現被偷看,抬起雙眸,微微瞇眼。
左凌泉連忙把頭轉回去,見瑩瑩姐心情不錯的樣子,嘗試性開口道:
“今天給瑩瑩姐長臉了,瑩瑩姐是不是得意思一下?”
桃花尊主是挺想獎勵左凌泉的,不過她聽出了左凌泉話里的‘意思’,不光是物質獎勵那么簡單。她手法重了三分:
“什么意思?”
刺痛傳來,左凌泉臉色一白:
“額……沒什么意思,就是想讓瑩瑩姐手法溫柔些,扎針確實挺疼……”
桃花尊主這才滿意,淡淡哼了聲,繼續溫潤如水扎針:
“老劍神親口說不借你洗劍池,那肯定就用不了,我們也不求他。想要駕馭天官神劍,境界夠高、體魄夠強悍、心智夠堅韌就行了,想做到這點,就得不停歷練、找機緣,你接下來準備去哪兒?回家過年?”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瞄向了瑩瑩姐的左手腕,只可惜鐲子被藏起來了,看不到,他笑道:
“瑩瑩姐想回家過年了?”
桃花尊主確實寫想念過年的氣氛,但今年可不敢去左府過年了。
左夫人老拉著她說親,上次都不好推拒,如今都和左凌泉親親摸摸了,她哪里敢見左夫人,見了指不定就在左家辦婚事,被左凌泉破瓜了……
“左夫人對我禮待有加,雖然年齡有差距,但在俗世她就是我長輩,我想過去看看理所當然。不過現在回去過年,恐怕來不及了,距離太遠,等你回去,都明天春天了。”
左凌泉算上閉關的時間,近兩年沒回家,心里著實想念,聞言也是嘆了聲:
“那就明年再回去吧,答應娘抱個大胖小子回去,現在啥都沒有,回去也得被娘攆出門……”
桃花尊主一愣:“抱誰的大胖小子?”
左凌泉答應娘親,抱瑩瑩姐的大胖小子回家,但這話肯定不敢當著瑩瑩姐的面說,只是呵呵道:
“誰有抱誰的唄,嗯……婆娑洲不是比較亂嗎,我幾個老相識在那邊,等養好傷,過去看看吧。”
“你道行不低了,是得過去看看。”桃花尊主沉默了下,又道:“本尊就不跟著了……”
“啊?”
左凌泉回過頭來,望向桃花尊主,暗道:你不跟著,我怎么抱大胖小子?娘還等著看你奶娃呢……
桃花尊主感覺出左凌泉心思不太正經,但沒看出具體意思,也沒計較,臉色平靜道:
“羽翼之下長不出雄鷹,本尊一直護著你,你很難獨當一面。”
護著我?左凌泉眨了眨眼睛,稍微尋思:
“瑩瑩姐,你……”
左凌泉本想說:“你被關在仙王陵,還是我去救你來著……”,但這話說出來,以瑩瑩姐的性子,鬼知道會干出什么事兒。所以他想想還是道:
“你真不跟著?”
桃花尊主認真點頭:
“嗯,你自求多福。”
左凌泉和瑩瑩姐也算老相識,覺得瑩瑩姐出來護道,不可能半途而廢,大概率又要搞‘暗中護道’的把戲。
婆娑洲正邪兩道混雜,鬼知道會不會冒出個邪道仙君,瑩瑩姐道行雖然高,但戰力著實拉胯,性格又比較皮,暗中行動著實不怎么讓人放心。
左凌泉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
“要不瑩瑩姐還是跟著吧,不然……”
“不然怎么?怕你一個人鎮不住場面出事兒?”
我是怕你偷偷跟著出事兒,到時候又跑去救你,場面多尷尬……
左凌泉心里暗暗嘀咕一句,表面上還是點頭:
“是啊,婆娑洲形勢復雜,面對的都是幽螢異族的人,容易出岔子。”
桃花尊主神色嚴肅:“修行中人就得步步如履薄冰,自己去面對各種險境,我跟著,你怎么積累經驗、閱歷?”
“額……”
左凌泉欲言又止,不知該怎么提醒瑩瑩姐——你不是老祖,你只是神裝奶媽,不跟在武修后面自己跑去浪,出事兒的幾率比我大多了……
房間里安靜下來,只有昏黃燭火,照著男女的臉頰。
桃花尊主坐在床邊,左手按著左凌泉的肩膀,輕柔扭轉金針,動作溫婉。瞄了下左凌泉的側臉,見他不說話了,又道:
“怎么和小孩子似的?還離不開本尊了?”
“是舍不得。”
“嗯?”
桃花尊主眨了眨眸子,感覺這話是在調戲她,所以手法又重了些。
左凌泉心中是真無奈,彼此關系不上不下,怎么說都不對勁兒,想想干脆心中一橫,抬起手來,示意瑩瑩姐暫停一下。
桃花尊主停下動作,蹙眉道:“知道疼啦?下次再敢套近乎……”
話沒說完,就見左凌泉從床榻上坐起來,面向她,眼神認真:
“瑩瑩,咱們……”
瑩瑩?
桃花尊主臉色微沉,捏著針作勢欲戳:
“你叫本尊什么?”
左凌泉都被收拾習慣了,對此半點不怕,甚至握住了桃花尊主抬起的手腕兒,如同看待不聽話的女朋友:
“叫瑩瑩啊,我親過你,還摸過,叫前輩的話,太別扭,生心結怎么辦……”
“你……”
桃花尊主感受到了冒犯,見左凌泉不怕疼,又死皮賴臉說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就想做出不悅模樣,起身拂袖而去。
只是桃花尊主小瞧了左凌泉的膽量,她剛把手腕掙脫出來,轉身站起,背后這色膽包天的小子,就抬手勾住了她的腰,猛地把她抱了回去。
“誒?”
桃花尊主被抱著,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左凌泉懷里,感覺道了什么很硬的東西!她臉色瞬間紅了,尚未說話,就發現左凌泉把臉頰湊到了她耳垂旁,輕輕吹了口氣。
嘶!!
桃花尊主哪里經歷過這陣仗,熱風順著脖子灌入衣領,讓她渾身一個激靈,半邊身子都差點酥了,感覺比強吻她刺激都大,她又急又惱:
“臭小子,你真找打是吧?”
“嗯,你打吧,反正打壞了還是你治……”
“你……”
桃花尊主用手肘在左凌泉腰間錘了下。
咚——
一聲悶響,下手還挺重。
左凌泉被錘得一皺眉,卻沒生氣,只是象征性地還手,在桃花尊主渾圓的臀側拍了下。
啪——
桃花尊主眼神難以置信:“你敢打本尊?……”
還沒兇上半句,就發現左凌泉拍完后手沒放開,揉揉捏捏,大有認真感受尊主彈性如何的意思。
說實話真的很大,還軟,隔著裙擺布料,都能感受到無痕肌膚的細膩。
難以啟齒的觸感,讓桃花尊主在左凌泉懷里猛地坐直了幾分。
常言‘好女怕纏郎’,左凌泉忽然不要臉起來,桃花尊主打也沒用罵也沒用,是真有點不知如何應對了。只是臉色漲紅瞪著水潤雙眸,強撐氣勢:
“你放肆……”
左凌泉算是豁出去了,抱著桃花尊主的腰不放:
“瑩瑩姐既然要走,我也留不住,反正也不是頭一次,就讓我親一口,我一個人出去不知道幾年,心里免不了惦記……”
“你……”
“就一次,我發誓……”
亂七八糟的鬼話,無非得寸進尺的借口。
桃花尊主真答應讓親,關系就不清不楚了,見左凌泉往過湊,只能用手捂住了左凌泉的嘴:
“左凌泉!你把本尊當什么人?!”
“嗚嗚。”
雖然聲音模糊不清,但還是能聽出說的是‘媳婦’。
桃花尊主哪里經歷過這種猛烈攻勢,起初氣勢還能強撐,說什么做什么都沒用,慢慢就有點應接不暇了,翻來覆去都是“信不信本尊打你?”類似的話,后來見左凌泉得寸進尺,竟然準備把手往衣襟里塞,她羞急之下,按著領口,羞怒道:
“你這臭小子,在上官婆娘面前你怎么不這樣死皮賴臉?”
左凌泉抱著不放,笑著回應:
“瑩瑩姐讓我親一口,我以后就試試。”
桃花尊主掙扎地動作一頓,沒料到這小子敢說這話,更沒料到自己竟然有點心動!
桃花尊主怒火中燒的眼神,出現了些許遲疑:
“你說真的?……嗚。”
左凌泉抓住機會,乘勢而上,吻住了桃花尊主紅潤的唇瓣,反手把她壓在了榻上。
桃花尊主懸在床榻外的小腿,輕輕踢了下裙擺,卻又沒有再亂掙扎,只是蹙眉做出‘嫌棄’的模樣,抓住左凌泉的手不讓他亂碰,眼神望向別處。
櫻紅唇瓣帶著三分酒氣,唇齒間是銷魂奪魄的甘甜。
昏黃燭光下,男女以一個秋桃看了要捂眼睛的姿勢,倒在床榻上。
男的含情脈脈,女的眼神兒古怪,不抵抗不迎合,沒有半點動靜,只能聽到輕微‘滋滋’聲響。
約莫半刻鐘后。
桃花尊主額頭出了些許香汗,感覺自己都快化了,心湖不穩,怕真親出事兒,在這里把自己交代了,偏頭躲開潮水般的攻勢:
“呼……呼……你說好的,以后對上官玉堂也這樣……”
左凌泉沒起身,感受著宏偉衣襟的起伏,低頭看著紅彤彤的熟美臉頰:
“那是自然,等我有了仙君的道行,上官前輩肯定也和瑩瑩姐一樣擋不住,到時候我一定試試。”
仙君?
桃花尊主一愣,略顯嬌羞的眼神,慢慢化為了美人薄怒——合著她這是被忽悠白給了?
左凌泉不等桃花尊主生氣,就和顏悅色道:
“我可沒忽悠瑩瑩姐,老祖那么厲害,你讓我干這種事兒,肯定想讓我成功,道行越高成功率自然越高,現在過去,除了被打一頓啥事兒都干不了,你說是不是?”
桃花尊主如此退讓,被摁著親一頓,結果什么都沒撈到,豈能被一兩句話就哄好?
她眼神微沉,正想把左凌泉按著狠狠扎一次針,扎到他半個月‘起不來’為止,但尚未有所動作,就偏頭看向了窗外:
“快起來,靈燁來了。”
“嗯?”
左凌泉一愣,正遲疑桃花尊主是不是在隨便找借口脫身,就發現自己天旋地轉,被直接反手摁在了床榻上。
剛才還毫無反抗之力的桃花尊主,瞬間展現出了尊主的強橫,眨眼睛變成了在床邊側坐,抬手就是一針!
嚓——
“嘶——”
左凌泉倒抽一口涼氣。
也在此時,房門‘嘭——’的一下被推開。
一道身著華美裙裝的身影走了進來,掃視床榻,眼神狐疑,動作和正妻踹門捉狐貍jing似的。
后面還有一串“嘰嘰嘰”的聲音,看起來是團子追著奶娘過來了……
卷末無劇情的日常互動,其實比有劇情的裝逼打臉難寫。
常言慢工出細活,大家別著急,能爆更的時候自然會爆更,年底確實比較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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