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悅悅猛然撞進男人的懷里。隨后肩和腰都被一手掌控,轉瞬坐在了男人的腿上,抬眼就能看見他戴著面具的淡漠面容。
黑色衣裙襯得少女肌膚似雪,溫度卻寒涼。抱著她好似捂著一塊冰,一抹憐惜纏繞男人荒蕪的深眸中。
“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余暮州低沉淡冷的嗓音響起,帶著暗沉的冷意。
說起來這個她就來氣。
季悅悅抿起唇角,隨后感覺車內的暖氣頓時升高,一件黑色西裝裹在了她身上。
沒錯,是裹。
帶著令人驚顫恐懼的熟悉薄荷氣息,幾乎強勢將她的感知貫穿。暖意驅散不了那份內心深處的驚寒,她極力控制自己不要在他面前表現得太害怕,卻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這抹變化被男人悉數看透。
“這樣大費周章找我,有什么事?”他低沉淡然的嗓音傳來。
“我......想和你談談。”猶豫之下,她的眼中閃過堅定。
“呵,”男人輕笑一聲,帶著些許邪佞,“除了戀愛,我和你可沒什么好談的。”
“今天聽聞前臺有個自稱是我未婚妻的人,就是你?”語氣帶著詢問但更多是興味的篤定。
她尷尬至極,沉默不語。
余暮州向司機凝去一個眼神,司機立馬會意將車開到一處路邊,就下了車走到不遠處等待。
“說吧,什么事。”男人把玩她柔軟微卷的發絲,聲音云淡風輕。
季悅悅像尊木雕在他懷里不敢動彈,不是不想,是她知道反抗根本沒有用,還會惹怒他。
“你......想必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存亡和你息息相關。”她斟詞酌句,語氣認真,“你.....能不能放棄復仇?”
是了,她認為復仇是反派黑化的關鍵點。只要反派放棄復仇,就能有效阻遏現在臨界點的黑化值。
“呵,悅寶,你應該知道,我從不談沒籌碼的談判。”男人微涼的手已經劃過了她的下巴,唇角邪佞微勾,眼里卻是一派冷淡,“你用什么身份來要求我?”
那樣子,似乎世界存亡,以及他自己的消失,他都不在意。
季悅悅抿緊了唇瓣,感到下巴處男人的指尖微涼帶著挑逗,真是恨不得撓花他的臉。
“你要什么?”她默然注視他。
有柔軟微涼的唇瓣移至她耳端,聲音清淺溫柔,“悅寶,我要什么,你還不清楚么?”
那意味顯而易見。
季悅悅的手已經握拳,她不明白他為什么還對她這樣。
“你明知道,我不是她。”
“你還是不明白嗎。”余暮州突然抵住她的額,隔著冰冷的金屬面具,她看見他絕美的眸子里幽沉詭異,他的聲音篤定溫柔,“從始至終,我要的,都只是你。”
他可真是瘋了。
該如何勸服一個瘋子?
“你絕不會放棄復仇,對嗎?”她的心劇烈顫抖,向男人提出了最后的問題,仿佛等待他一聲令下,好讓她希望隕滅徹底。
余暮州只是輕笑,不置可否。他抱著她,眼里纏繞幾分歡喜,聲音云淡風輕,“我說過,你要有談判的籌碼。”
惱火在她心中蔓延。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氣,她猛然伸手攥住了男人的領帶,扯下,仰起頭直視他,強忍著心中瘋狂彌漫快要將她窒息的恐懼記憶。咬牙問他。
“你,放棄復仇。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又有誰知道說出這句話她的心在瘋狂滴血和害怕,又花了多少的勇氣和決心。
男人漠然凝視她堅定認真的目光,眼神漸漸幽邃詭異。
他怎么會不知她想做什么,還不是為了“回家”。
被少女扯亂了領帶,男人好似并不在意。只是眼里閃過暗沉的光,唇角勾起些許稍帶興味的弧度。
他順勢執起她的下巴,聲音寒涼難辨情緒。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她強忍心間顫抖的恐懼,咬牙問他,“怎么樣,這個談判,你答不答應。”
凝視少女明明怕得要死卻依舊鼓起勇氣和他對視的目光,他只覺得血液開始沸騰失控,她究竟是為了世界,還是為了回家?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他的唇角突然泛起一絲猶如鬼魅的笑,透著詭謫。
她的身體仿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靈魂好似飄離了身外。她凝視著他,僵硬點了點頭。心里給自己瘋狂建樹。
等她忍辱負重回了家,這變態他算個屁!
下一瞬,他的面容倏爾靠近。
那張在噩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面容似鬼魅般逼近,濃郁的薄荷氣息帶著勢無可擋的強勢掌控,他的唇瓣猛然貼近她的唇角。
她控制不住閉上眼睛驚顫了一下,仿佛一道寒光凝著恐懼劈開她的骨髓。
她怕,她害怕他。
空氣中死一般的沉默。
男人輕輕貼著她的唇角,感受少女的輕顫恐懼。
“只是這樣,就害怕了?”男人清淡的嗓音含著些許涼意的笑貼著她的唇角輕語。“我要對你做的,可遠不止這些。”
“......”瘋子,這個瘋子!
男人的氣息倏爾遠去,她卻感覺唇角還凝著那股淡淡的薄荷氣息,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令她恐懼難安。
看著她掩飾不住懼意的雙眸,余暮州冷淡放開她的下巴。
男人語氣似然諷意,“你就這么篤定,我的黑化和仇恨有關?”
她還是不明白。或許從前是,但是現在,和她息息相關。
少女猶疑,凝視他戴著半面銀色面具的平靜面容,暗嘆他果然知道了一切,反派不愧是反派,接受能力也是......真的可怕。
想起劇情提示有關反派的都是寫的仇恨,她想她九成篤定他的黑化值一定和復仇有關。
“我確定。”她說。
聞言他只是淡漠揚唇,聲音低沉清淡,“你的提議,我會考慮。”
放棄復仇,絕不可能。而她.....他也要。
雖然不知道黑化值的具體數值判定,但他絕不能允許自己的黑化值清零。
他要她在這個世界里,被他一手掌控,哪兒都逃不了。而只要她在身邊,他就不會完全黑化。
因為,在這破碎泥濘的人間,她是他的星辰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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