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吧,她這記憶中的人的相貌還是多半都模糊,就顧峪一個人的長相清楚。
這多半是因為顧峪她重新見過了,而其他人,比如父親、崔道長這些人,她多半是沒機會再見了。
縱然見,又能見幾面呢?象兄長這樣,偶爾進宮探視一次,說話還有這么多人在旁邊看著,她好奇自家在京中還有個院子,也不能回去看一眼。
顧昕有些悶悶的想,在宮里確實跟坐牢似的。
怪不得那時候……皇上說怕她以后后悔,八成那時候他就預見到顧昕的性子住在這宮里不會很習慣的。
宮里有什么呀?吃穿不愁?富貴滔天?可顧昕又不在意這些。
宮里也就是有個趙衡。
可外面也有她牽掛的人呢。
以前是她沒想起來,以為沒人找過她,就代表自己沒什么親人了。但現在知道了不是這樣,她還……
也說不上后悔吧,就是感覺有點受了騙。
趙衡以前就知道崔道士和顧峪,卻不告訴她!當然了,這其中也有緣故,比如她的病況,還有崔道士杳無音訊,顧峪下落不明……
但這個人還是太狡猾了,大概是怕她不想進宮,所以給她玩先斬后奏。
果然能當皇帝的,都不是什么君子。
顧昕又想了想顧峪,還有崔道長,覺得趙衡就算現在把她騙到手了,也不代表可以高枕無憂。崔道士就有在宮里殺人放火遠走高飛的本事,至于她自己的哥哥,能把仇人一骨腦全滅了,想來也不是什么善茬,這宮里對別人來說是進了出不去的地方,對她來說可未必。
要是將來趙衡也學他老爹那一套,有新忘舊,拋了她去寵別人,那顧昕也就不要他了。
對了,孩子也得帶走,那是她的孩子。
想通這了一點,顧昕的心情別提多好了,早起反胃的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洗漱過后她就十分jing神的表示早上想吃肉。
雖然一大早就吃肉是怪了點,但是香珠她們可不會反駁自家娘娘。
香珠還說:“民間有種說法,說有孕之人,那口味多變都是很正常的,想吃些平時不吃的東西也不奇怪,那都是肚里孩子想吃的。”
顧昕看看自己平平坦坦的肚子——這個孩子現在才有多大?能想大塊吃肉大碗喝湯?
明明是她自己想吃的,也許別人不好意思承認嘴饞,顧昕可不怕。
膳房給貴妃娘娘送的也是扎扎實實的大塊燉肉,不是肉沫兒肉絲兒肉醬。
顧昕指揮著香珠給她把餅劈開,做了個肉夾饃,還說:“多塞點,對了,再把那炒青菜也做一個。”
香珠應得又響亮又干脆。
宮里頭不大興這種吃法,不知道為什么,是宮里人不圖省事,還是怕吃起來不雅?
顧昕可不管那些,把肉夾饃接過來就狠狠咬一口。
哎呀這肉燉到火候了,軟、酥、肉汁更是香的不得了。
這餅也烙得好,應該是曹太監親手烙的,他長于白案,做面食點心都是一絕。
能在宮里混出頭,都得有點材料。膳房那地方既講究論資排輩,也得有一技之長。聽小海子說,膳房還有個姓鄭的太監,他手藝不大行,但是此人有一樣別人沒有長處,舌頭鼻子都靈,他自己的菜做得不出色,但可以判別其他人的菜做得怎么樣。以前膳房要是做了什么新菜色,就要拉著他先嘗一通,看看這味道還有沒有什么可改進完善的地方。此人靠著這點長處,在膳房混得還不錯,人緣也挺好。
外頭現在到處是花,顧昕也不想出門。聽說張嬪、秦美人她們過來請安,也懶洋洋的不大想見。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也不好讓她們直接轉頭回去。
顧昕說:“給我挑件輕省的衣裳。”
香珠應著:“是。”但是轉頭挑了一件紫色的。
娘娘不愛紅,那就穿紫色。紫色華貴,一般人穿不了。
顧昕也沒有認真梳頭,別了枝鑲貓眼石的釵子。
香珠倒沒有勸說娘娘認真打扮。
娘娘還要什么裝扮抬身份?娘娘現在本身就尊貴得不得了。
顧昕一出來,張嬪她們起身行禮,沒有一個敢不恭敬的。
顧昕掃了一眼,發現大家都換上春裝了,挺養眼。冬天的時候大家都裹得嚴實,冬裝的花樣又少,春裝就不一樣了,各種鮮亮布料,jing巧花式都能用上。
不過沒有打扮得出格的。張嬪一向板板正正,身子嘛,比下有余比上不足,在宮里一向存在感比較弱。秦美人還是走書香氣質風,打扮得很素雅。
沈才人,趙才人她們就更規矩了,一點不敢露頭扎眼。
顧昕左右看看,感覺皇上這后宮確實吧……不怎么繁盛興旺。沒當皇上的時候,他后院兒里也就稀稀拉拉幾個人,等到成了皇帝,不但人數沒添,反而年年在減員。
就顧昕知道的,有孟皇后,康嬪,還有一個什么才人?沒記得住,畢竟不是什么有名氣的人物。她知道的,李妃和李才人,還有剛被削了一回的吳嬪。
皇上的態度也很明確,全當她們跟客人似的,衣食不缺,呼奴使婢。但是要別的,比如寵幸、權勢,母家的尊榮,那對不住,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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