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瑾瑜側頭,就看到巫先生不知道從哪里來,還穿著夜行衣。
顏瑾瑜拱手行禮,說道:“只是去野外轉了轉。”
“轉了轉?”巫先生已經走了過來,打量著袖口被撕破的顏瑾瑜。
“是的。”雖然已經被看破,可是顏瑾瑜仍舊面不改色說著謊話。
“我已經準備好了,月圓之夜就可以占卜,公主身上有我們無憂國的國運,我是不會讓你們離開的。”巫先生看著顏瑾瑜,這算是警告,更是威脅。
顏瑾瑜回視著巫先生,兩個人的目光交匯,卻都不妥協,這場對弈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池文茵睡了一天一夜還沒有醒,卻被人揪著耳朵給叫醒了。
她睜開了眼睛,就看到巫霽云拿著什么東西在自己眼前晃,香味四溢。
池文茵貪婪地吸著鼻子,她昨天回來就睡覺,根本什么都沒有吃,此時看著吃的,咽了咽口水。
“你答應過我一件事情,可還算數?”巫霽云把吃的藏了起來,盯著池文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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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池文茵側目看著巫霽云,一臉的警惕。
“你去哪就要帶我去哪里。”巫霽云面色沉穩地說出了這句話,這讓池文茵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她眨了眨眼睛,遲疑了半天,問道:“你什么意思?”
“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巫霽云語氣輕快,眼神中帶著期待。
“這外面有什么好?不像這里這么安寧,你再長大一些,就知道這樣的日子其實比什么都好。”池文茵想著自己要是帶著巫霽云一起走,巫先生定會追到天涯海角殺了自己,何況現在還沒有找到出口。
池文茵看著他手里的吃的咽了咽口水,說道:“你就不怕巫先生生氣?你不是最害怕巫先生的嗎?”
“我哪里有。我只是不想讓國師失望。可是你來了以后,聽你說外面的世界,我覺著我應該出去看看。”巫霽云站在池文茵的眼前,語氣堅定。
“你就不怕我出去把你賣了?”池文茵看著巫霽云一臉的嚴肅,想著要逗一逗他。
“你不敢,我可是無憂國的皇帝,何況我自己還有一身本事,要是你把我賣了,我自有辦法制服你。”巫霽云目光犀利,還真的不像是開玩笑。
池文茵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呵呵呵笑了起來。
“好吧,我答應你。”池文茵笑著過去,搶過了巫霽云的手里的吃的,“以后我就是你的靠山,知道了?可是你要保密,要是巫先生知道了,別說是我,你自己就先死定了,知道嗎?”
池文茵嘴里吃著東西,心里猜測著要是巫先生知道自己拐帶巫霽云會是什么反應,可是她轉念一想,臉上又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你知道怎么出去嗎?”池文茵覺著現在不必瞞著巫霽云,那么找他問就可以最快解決眼前的事情。
巫霽云卻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是秘密,國師不會對任何人講的,即使是我也沒有一點頭緒。”
池文茵看著巫霽云一臉誠懇的樣子,想著他也不會撒謊。
“你自己說過的話要兌現,這才是君子所為。”巫霽云又是一臉老成的樣子。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池文茵嘴里都是吃的,嘟嘟囔囔答應著。
吃了東西,池文茵跟著巫霽云出去,走了兩步就轉向了,巫霽云看著池文茵的樣子,說道:“你真是大笨蛋。”
“笨蛋?你敢這么叫我?”池文茵快步沖了上去。
卻看到巫霽云一轉身拐了彎,然后又一轉身,人就不見了。
池文茵站在原地跳腳,可是自己這樣無頭亂撞,一點辦法都沒有。
“等我抓到你……”池文茵一邊嘟囔著,一邊走。
遠遠地她看到一個人在前面走,似乎是巫流。
池文茵張開嘴巴正要叫,想起了巫流因為芷蘭的事情,看自己的眼神恨不能剮了自己,她縮了縮脖子,最后還是把嘴巴閉上了。
池文茵轉了好多圈,這才找人帶著自己去了藏書的地方,很奇怪的是巫霽云不在這里。
池文茵去到書架旁繼續找那本記載八卦陣的書,她轉了兩圈,伸手扶了扶額頭,嘴里嘟囔著:“這怎么連書的位置都要天天換?”
一邊說著,池文茵掃視著眼前的書架,卻發現只有那本《神農本草經》的位置沒有換。
池文茵想起了什么,她閉著眼睛回憶著,下面一本是《黃帝內經素問》,池文茵趕緊找起了那本書。
書的位置也沒有換,池文茵恍然大悟,她開始后悔當日巫霽云給自己提點的時候,自己傲慢的態度。
池文茵搖了搖頭,寬慰自己,雖然自己是云熙國最尊貴的女人,可是現在不是到了無憂國嗎?適當放下高貴的姿態也是可以的。
池文茵出了藏書的屋子,她現在把這個皇宮想像成了那些,那本《神農本草經》就是其中一個法門,走了一段,又找到了那本《黃帝內經素問》代表的法門,竟然有了些眉目。
現在要做的就是去問到下面的“門”,池文茵想了想,輕而易舉回到了藏書的屋子。
等了很久這才看到巫霽云走了進來。
池文茵走上前,笑的一臉諂媚,說道:“上回你讓我幫你找書,現在我剛好有時間,可以給你幫忙。”
巫霽云看著池文茵說道:“你真笨,這才發現。”
池文茵臉上笑著,可是拳頭握緊,說道:“是啊,你現在想要哪本書?”
巫霽云看著池文茵想發火又憋著的樣子一陣好笑,清了清嗓子,說道:“就要那本……”
池文茵邁著愉快的步子趕緊去找。
池文茵大體上明白了這個八卦陣法的法門,正拿著只筆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就聽到那面巫先生進來,他帶著悲傷的聲音說道:“跟我走。”
兩個人皆是一愣,池文茵趕緊把紙揉成了團塞在了袖子里。
顏瑾瑜去探了探路還是一無所獲,剛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就聽到了很悲傷的哭聲,而且還是男人。
這聲音是從隔壁傳過來的。又出事情了?顏瑾瑜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怎么了?”顏瑾瑜開口問站在門口的一位大嬸。
“芷蘭走了以后,這巫老伯的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這不,一起跟著芷蘭走了。”大嬸一邊抹眼淚一邊搖頭。
顏瑾瑜二話不說,趕緊走了進去,查看巫老伯的尸體。
這個時候,外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眾人從中間讓開了一條道,巫先生帶著巫霽云和池文茵一起進了屋子。
巫先生率先過去,一把握住了巫老伯的手,順勢觀察著巫老伯的樣子。
巫先生確認了巫老伯是自然死亡,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鄭重的說道:“老伯,我……”
好一會,巫先生聲音帶著哽咽問道:“可有什么遺言?”
池文茵用眼睛盯著在床旁邊的巫流,就聽到巫流哽咽地說道:“我一直守在老伯的身邊,老伯并沒有說什么遺言,只是說要埋在芷蘭旁邊。說自己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沒有保護好她,說……”
池文茵聽到了這里,有些奇怪的看著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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