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瑾瑜撲通一下子跪了下去,說道:“小姐,求小姐待在驃騎將軍府,找出內奸。”
“苗先生來了,她特意住到了將軍府,可能有特別的目的,不知道她會不會揭穿我的身份。所以我現在會有危險。”池文茵皺起了眉頭。
“她是始作俑者,而且文將軍也默認了,現在梁帝封你為公主,要是揭穿了你,所有和這件事情有關的人都會受到牽連。他們應該不會鋌而走險,還望小姐成全。”顏瑾瑜臉色凝重,雖然寬慰著池文茵,但是池文茵知道這字里行間說的都是為了他自己。
池文茵蹙起了眉頭,臉色一下子凝重了起來,“你什么意思?”
顏瑾瑜不敢抬頭,說道:“如果找不出內奸,將來戰事要起,云熙國也會面臨戰敗的風險,多少將士會犧牲,多少百姓將遭到荼毒。”
池文茵冷笑著說道:“恐怕你也是為了顏家,害怕顏家的事情敗露,害怕顏家軍被摧毀。”
顏瑾瑜抬起頭,目光帶著果決的看著池文茵,語氣堅定的說道:“是,除了為了云熙國,我也有私心,我也要保全顏家。”
池文茵此時氣憤難平,聲音一下子尖利了起來,“你這是威脅我?”
顏瑾瑜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說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池文茵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我必須要找出內奸才可以回去了。”
“微臣不敢。”顏瑾瑜又磕了一個頭。
衛子詹聽到了屋子里的動靜,一下子沖了進來,就看到顏瑾瑜跪在地上,池文茵怒目而視。
“小姐,有什么事?”衛子詹不知道兩個人因為什么起了爭執。
池文茵不說話看著顏瑾瑜,看了很久這才說道:“沒事,你先去忙。”
衛子詹一步三回頭不放心的出去了,池文茵嘆了口氣,問道:“巫霽云呢?”
“他很安全。”顏瑾瑜抬起頭,與池文茵互相對視,說道。
池文茵看著他的樣子,嗯了一聲,說道:“你好生照顧他,過一陣指不定是什么局勢,一定要小心。”
顏瑾瑜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嗯了一聲。
池文茵從聯絡點出來,上了馬車,對著在前面趕馬車的衛子詹說道:“西京哪個酒家酒最好?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衛子詹回頭,看著池文茵的樣子,知道她和顏瑾瑜今天交談的并不愉快,于是問道:“事情很棘手嗎?”
池文茵搖了搖頭,苦笑著什么都沒有說。
衛子詹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也不知道怎么勸解,只能說:“小姐放寬心,一切都會好的。”
池文茵看著衛子詹的樣子,換了個話題,問道:“我從來沒有問過你,你是哪的人?你的口音并不像是云熙國的人。”
“我是周國人。”衛子詹回答道。
“你們那里怎么樣?我還沒有去過。”池文茵看著就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我們周國條件艱苦,都是戈壁和草原,但是我們那里的人身體壯實,很能適應環境。”衛子詹想起了自己的家鄉,雖然貧瘠,但是內心也充滿了自豪感。
“我姑姑就嫁去了周國。”池文茵此時有些疑惑,父皇對這個妹妹寵愛有加,怎么舍得讓她遠嫁,還嫁到條件那么不好的地方。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這些年也沒有聽到陛下說過。”衛子詹回答。
“你什么時候跟著陛下的?”池文茵問著。
“我和家人在一次大災荒逃難的時候走散了,后來我遇到了一個部族,那個部族是鮮卑被滅以后殘存的其中一支,是些戰爭中沒有犧牲的軍人和逃出來的王族組成的,他們朝著云熙國行進,我無意間聽說他們好像要找他們的王子。
但是最后這個部族被一只鐵騎給絞殺了,只有幾個人活著,我逃了出來,在路上遇到了那時候還沒有登基的陛下,是他救了我,后來他送我去養傷,養傷的時候我遇到了我的師傅,這才學了武功,沒有想到我學的還行,最后就去當了暗衛。”衛子詹說起了這些,語氣中都是感恩。
池文茵看著他,這倒是一個樂觀的人,不會被命運打倒,又是一個堅毅的人,敢于在迷茫中找到自己的出路。
池文茵想起來拓跋詡似乎是鮮卑人,而且他當時是作為質子來到云熙國的。
難道這些人來找的王子是拓跋詡嗎?但是這些人怎么被殺了?
池文茵自顧自搖了搖頭,她沒有和拓跋詡深入聊過這些事情,所以很多細節都不是很清楚。
“什么樣的鐵騎?”池文茵看著衛子詹問道。
“那鐵騎都是蒙面的黑衣人,手段異常殘忍,當時我正在生病,落在了隊伍的最后。他們奔襲而來,從隊伍前面單刀直入,我知道前面出事了以后就逃了,要不然我一定也活不了。”衛子詹說著,深深地嘆了口氣,他似乎還能回憶起那場血腥屠殺的場景,讓他心有余悸,眼神都有些震顫。
“你對那些人有印象嗎?”池文茵問道。
“沒有,當時我沒有武功,只想著趕緊逃命,倒是現在的我看來,他們每個人都是武力值頂尖的高手。”衛子詹說道。
池文茵對于當年的事情一點都不記得,現在也沒有頭緒想到這些人是誰。
池文茵笑著說道:“你算是暗衛里的頂尖高手嗎?”
衛子詹很是自豪,“算是,陛下說讓我來保護娘娘他才能放心。”
池文茵聽著這句話,一陣暖暖的彌漫在心間。
兩個人說著話,池文茵就聞到了一股子很特別的味道。
“小姐,到了。這里有全西京最好的木蘭春酒。”衛子詹說著,指給池文茵一處酒旗,上面用很工整的楷體寫著:木蘭春。
“走,我們今晚不醉不歸。”池文茵笑了笑,從馬車下來,進了酒肆。
這剛進去就聞到的味道,和京都的桃花醉里帶著桃花香的酒香不一樣,是帶著奇香的酒。
“這酒怎么感覺沒有一絲酒味?”兩個人找了包間坐下,要了很有名的木蘭春,池文茵稍稍聞了一下,就發現了不一樣。
“這梁國人擅長制香,所以這酒和別的地方的酒不一樣,先不說這味道,就是這香味絕對能拔得頭籌。”衛子詹嘴里感慨著。
而在蘭苑,劉裕昌也喝著這種酒,可是他卻品不出這種酒味,因為他已經喝醉了。
這幾日劉裕昌來蘭苑不是來聽曲的,而是來買醉的。沒有人敢靠近這個包間,只有劉裕昌的貼身護衛守在門口。
此時,一個女人從蘭苑門口進去,門口迎客的侍從偷偷地望著這個女人,小聲嘟囔著,“怎么現在有這么多女人來聽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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