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茵在云熙國的邊境上,看著遠處寧靜的山谷安詳的樣子,對著顏瑾瑜說道:“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去做。”
顏瑾瑜知道池文茵說的什么事情,笑著說道:“我替娘娘去就好了。”
池文茵挑著眉看著顏瑾瑜,語氣中帶著調笑,說道:“恐怕他會把你當成壞人。”
說完,夾了馬肚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顏瑾瑜此刻也反應了過來,臉上騷的紅了,但是仍舊夾了馬肚跟在了池文茵身后。
兩個人一前一后在曠野上疾馳,這是池文茵這段時間難得的心里舒暢的時候,她任由馬匹自由馳騁,這才覺著心里有種被溫暖燙平的感覺。
顏瑾瑜手里攥著一個消息,就是文家老太太已然生死的事情。讓她休息一下吧,顏瑾瑜想著,他把這個條子藏在了袖子中。
到了華麓山,池文茵看著這里很是十分感慨,還在說著青山不老,那個小道童就跑到了池文茵的面前,少了第一次見面的小驕傲,此時這個小道童倒真的像個孩子了,“你上回帶給我的吃的我收到了。”
池文茵伸手去摸他的腦袋,卻被他靈巧的躲開了,只聽他說到:“苗先生不在,現在道觀里沒有什么主事的人,我可是主事的人。你不能這么隨便摸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原來人不是那么容易變的,即使是小孩子。
池文茵面色尷尬的趕緊轉移了話題,說道:“你不是有好幾個作伴的人嗎?”
小道童呵呵了一聲,不言語了。
池文茵一愣,這是發生了什么?
一行人往山上走,池文茵遠遠的就看到那面人聲鼎沸。連原來到處都是苔蘚的小橋也被踏的可以看到石板了。
“這是怎么了?”池文茵不解的看著小道童。
大家加快步伐朝著前面走,就看到了人們井然有序的排著隊,而最前面端坐的赫然就是巫霽云。
池文茵站在原地看著巫霽云,勾起了笑容,他還真的實現著自己救助天下病苦的宏圖偉志。
巫霽云正在那里認真的給病人診脈,他點了點頭,對著眼前的病人說道:“普通的腸胃不適,我這里有藥,你先回去煎服。”
一只纖細的手拿著一包藥遞給了他,巫霽云順著手看上去,就看到池文茵正笑笑的看著自己。
巫霽云接過了藥,遞給了病人,說了吃法,然后請下一位。
直到日落西山,病人才慢慢少了。
池文茵站在一旁和衛子詹說著什么,卻聽到旁邊有人嗚嗚哭了起來。
她扭頭就看到巫霽云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自己身邊,巫霽云埋怨口氣的說道:“你還記得我呀。”
池文茵搖著頭,巫霽云剛才看上去就是一位醫界圣手,其實想來也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孩子。
池文茵趕緊安慰他,說道:“小孩子,別哭了。我這不專門來接你,我帶你去我家看看。”
沒有想到,巫霽云不高興了,他帶著淚水的眼神看向了池文茵,白了她一眼,說道:“你也才豆蔻年華,說的自己多么老成似的。”
池文茵一聽,臉都綠了,“你,你……你別跑。”她追在了巫霽云身后一定要給他點顏色。
衛子詹看著兩個人打鬧成了一團,他望著華麓山青翠的山林,想著過一段時間皇宮的熱鬧,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大家回到道觀,池文茵拿著好些吃的給了小道童,惹得小孩子眉開眼笑。
可是巫霽云卻像是有心事一般,早早離開了。
池文茵跟上去,就看到巫霽云進了一間屋子,池文茵站在門口聽著,里面是一個姑娘的哭聲,池文茵挑起了眉眼。
果然不出所料,劉裕隆回到西京以后,把整個戰事失敗的責任都推到了文泰和身上,一下子,一代神將成了朝廷口中剛愎自用,不顧大局擅自出兵的人。
劉裕隆奏請朝廷去抄了文家,可是文家連個下人都沒有,只有一座滿院子掛著紅燈籠的宅子。
而梁帝請宋國借兵的事情也因為太子和和親公主遇襲,和親公主身亡,沒有人做說客,最終沒有成行。
池文茵在門口聽著,眉頭越皺越緊,她不顧禮儀的推門而入,就看到一位相貌端莊的姑娘正在哭泣。
“你就是文西寧”池文茵一臉的驚愕,“你一直在道觀里?”
文西寧點了點頭,說道:“本來那一夜哥哥要將我們轉移走,可是被你撞破,耽誤了時機。”
池文茵這下才了然,為什么那人對自己痛下殺手,敢情自己無意間破壞了人家的計劃。
“我一直在這里等哥哥。”文西寧哭著說道。
“你的大哥文西明,是嗎?那一夜也是文西明?”池文茵問道。
“為什么你大哥和鐘西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你們家幾個孩子?”池文茵還有問題沒有想明白。
文西寧看著池文茵,又看了你巫霽云,看著巫霽云對著自己點頭,這才說道:“我爹爹就大哥、二哥、我三個孩子。”
池文茵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當事人已經死了,一切就像是塵埃消散在空氣中,化作了虛空。
“李蕓兒和李熙你們一家人團聚了,現在你們有什么打算?”池文茵問道。
文西寧有些緊張的看著巫霽云,然后又看向了池文茵,說道:“我們和你去云熙國可以嗎?”她看著池文茵疑惑的眼神你,說道:“我們回不去梁國了,我又沒有什么謀生手段,也不能帶著他們沒有飯吃,可以嗎?”
雖然池文茵覺著其中必然有什么,但是文西寧如此說,看在李蕓兒和李熙的份上她也覺著不能丟下幾個人自身自滅。
不日,一群人就啟程前往了京都。
這一路,池文茵急切想要回家,路上腳程很快。
池文茵看著到了京都郊外,更是騎著馬飛奔起來。
遠處的小丘上,有兩個人在品茶,拓跋詡看著眼前寬闊的大道上人來人往,就是沒有池文茵的身影。
呂一走到近旁,拿過了拓跋詡手里的扇子,說道:“陛下,不要著急。衛將軍傳來消息,今日一定能到。”
拓跋詡因為呂一的動作愣了一下,他竟然敢拿走自己手中之物,但是拓跋詡只是白了一眼呂一,然后就笑了。
呂一知道今日陛下專門來這里等池文茵就是想要給她一個驚喜,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拓跋詡現在心情有多好。
不遠處塵土卷了起來,呂一舉目眺望,激動的語氣說道:“掌柜,人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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