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覺天旋地轉,池文茵一把摟住了拓跋詡的脖頸,問道:“怎么了?”
拓跋詡把她抱回屋里,放在了榻上,看著她的眼睛,心里有種隱隱的不安。
她也想去周國,拓跋詡從池文茵眼中看出了和君昭一樣的堅定。
夏日的薄衫讓池文茵瑩潤的肌膚透著溫溫的光澤。
池文茵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推了他一下。
拓跋詡收回了神思,從榻上起來,說道:“我還有奏折要看,好好休息。”
池文茵不知道拓跋詡為什么突然情緒就低落了,她看著拓跋詡離開的背影,好半天,終于收回神思,躺在榻上,開始想池月秋。
池月秋長得十分漂亮,對人又是分外和藹,要是君昭去了周國,應該能受到池月秋的照顧。思及此,池文茵臉上的神情放松了很多。
舒妃在文云寺呆了很多天,外面的戒嚴稍微松懈了一些,已經允許人們在特定的時間外出了。
舒妃一墻之隔聽著外面人們快步走動,說話聲音都是壓低著,她只是聽著,不敢出聲,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見不得光的老鼠一般,躲在角落里。
這一天,石副率帶著一個陌生人來到了寺內。
舒妃知道自己身份敏感,聽到了聲音就趕緊躲了起來。
石副率將寺里面找了一圈,終于在觀音坐像后面找到了她。
舒妃剛才從那里鉆出來,就看到眼前的男人眼睛睜大,勾起嘴角,一臉猥瑣的神色。
舒妃雖然出閣以后就進了宮,可是對于男人的眼神還是很了解的。
拓跋詡從沒有這般看過她,這個男人的眼神讓她鄙夷。
舒妃直起身體,高傲的瞪了這個男人一眼,然后轉身就要走,卻被石副率一把拉住了胳膊。
舒妃抬起手就要打過去,就聽到石副率在她耳邊小聲說道:“這個人可以帶我們出去,還能找到陛下。”
舒妃舉在半空的手終于放了下來,她咬著牙看著石副率,冷哼一聲,甩開了被石副率抓著的胳膊站在原地。
石副率感覺手里柔嫩的肌膚劃走了,心里突然一陣惆悵。
那人眼光赤、裸、裸的打量著舒妃,就像是在她身上蔓延的藤蔓。
舒妃怒氣終于抑制不住了,高傲的白了那人一眼,轉身就走。
在石副率失神的時候,就聽到旁邊有人戲謔的說道:“舍不得?”
石副率馬上皺了眉,說道:“你想說什么?”
這人看他面露兇光,周圍又沒有一個人,臉上笑的尷尬,說道:“那我先走了。”
石副率做了個請的手勢,將此人送出了門口。
身后虛掩的門后面悄悄藏著舒妃,他在這個男人的身上聞到了那股香粉的味道。
說明石副率多次和他見面,這人是個酒家老板的話,怎么來的通天的本事能給自己幫忙,但是石副率又說此人能救爹爹,舒妃馬上就留了一個心眼。
“你也看到了,我們的交易能成嗎?”石副率小聲問道。
男人點了點頭,說道:“你們跟著我們的商隊一起走,只是我怎么覺著這個女人不好馴服?”
石副率斜著眼睛望著她,說道:“這就看你的本事了,這種不是才有趣嗎?”
舒妃看著石副率讓那人離開,趕緊抬步躲到了不遠處的馬廄里。
京都終于解禁了,舒妃和石副率兩個人經過一番裝扮,扮成了曲池國人,隨著商隊朝著城外走。
看著城門吏一個一個的查驗身份,舒妃緊張的抓緊了自己的包袱。
不遠處,她看到城門吏拿著一張畫像在查驗每個人,那分明就是自己。
“抬起頭。”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舒妃抬起頭突然抓住了城門吏的胳膊,大喊:“我是舒妃,快抓住這個人。”說著,她跳到了城門吏身后,直指眼前的石副率。
舒妃被帶到了溫泉山,拓跋詡讓人將舒妃帶到了拓跋宇的屋子。
舒妃已經從呂一那里知道了拓跋宇受傷的事情,本來還覺著是呂一受拓跋詡指使,嚇唬自己,但是當她看到榻上一動不動的拓跋宇,才真切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
池文茵和巫霽云進去,舒妃看到二人,走到了池文茵的面前,抬手就要打在池文茵的臉上。
池文茵一側身,躲開了這一巴掌,她生氣說道:“你這是發什么瘋?”
舒妃哭的上氣不接下去,吼道:“都是你,都是你搶走了陛下,將來你的孩子就是嫡子,也要搶宇兒的皇位。”
巫霽云冷笑著說道:“事已至此,你怎么不想一想要是沒做這些事情多好?”
拓跋詡從外面走進來,說道:“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不知道悔改,還去怪別人,朕念在你是拓跋宇的母親,才讓你看看他,要不然你可沒有資格站在這里,呂一,將舒妃奪取封號,打入大牢。”
“我不要去,我不要去。陛下,你看在宇兒還沒醒來的份上,讓我照顧他吧,陛下……”舒妃的聲音越來越遠。
池文茵嘆了口氣,走上前,想要開口說什么,看著拓跋詡的目光,也把話咽了下去。
巫霽云走過去,例行給拓跋宇扎針。
他拿著銀針,一針一針干凈利落。
拓跋宇的手突然動了動。
巫霽云激動地叫道:“醒了醒了。”
在一旁的拓跋詡和池文茵走了過去,就看到拓跋詡慢慢睜開了眼睛。
三人臉上都是激動的神色。
就看到拓跋宇伸出了手虛空抓著,聲音虛弱的說道:“母妃,怎么這么黑?快讓他們掌燈。”
拓跋詡身體一歪,差點倒在地上,幸虧被池文茵給扶住了。
巫霽云拉住了拓跋宇的手,柔聲問:“你感覺怎么樣?”
拓跋宇聲音突然拔高,哭了起來:“我要母妃,母妃在哪里?母妃我害怕。”
池文茵走過去,將拓跋詡攬入懷里,輕輕拍著他的背寬慰著他。
拓跋宇終于安靜了下來,他抽泣著說道:“母妃,母妃,我們快走,快走。”
拓跋詡一聽,正要生氣的開口,卻被巫霽云給攔住了,巫霽云拉著他出了屋子。
“拓跋宇這是怎么了?”拓跋詡長長的嘆了口氣,十分擔心。
“可能是腦子里有血塊,所以看不見了。”巫霽云點著頭,猜測著說道。
“那以后,以后還能看到嗎?”拓跋詡想到了拓跋宇的年齡,心里一陣心疼。
“也許血塊吸收了就能看到了,也許永遠看不到。”巫霽云很冷靜的說出了事實。
拓跋詡朝著里面看去,拓跋宇漸漸安靜了下來,正被池文茵扶著躺在榻上。
等著拓跋宇睡著了,池文茵才出來,池文茵看著拓跋詡問道:“那日去普濟寺,我知道方丈已經和你談過了,現在所有的人都落網了,這其中每個人怎么定罪,希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卻見拓跋詡搖了搖頭,說道:“還有那個刺客的事情,還沒有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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