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西市。”池文茵打定了主意,要用這些金銀來換錢。
“你要把這些都賣了?”卓魯贊亞看著池文茵招呼著人過來搬東西,“母后知道了必定會不高興的。”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說出去,我就殺你滅口。”池文茵悄悄靠近卓魯贊亞,一臉威脅的說道。
卓魯贊亞緊張的點了點頭。
池文茵撲哧一聲笑了,“表哥,我開玩笑的。”
卓魯贊亞也跟著呵呵笑了起來。
池文茵帶著呂一和親衛去了西市,這西市更多的是做各國之間互通貿易的。
四處逛著,一家鋪子里隱隱約約飄散出來了香味,池文茵側頭,就看到鋪子里的案幾上香爐裊裊上升的如絲的霧。
另一家鋪子門口,掌柜手里拿著一個白瓷舉在頭頂,給客人滔滔不絕贊嘆那種通透出陽光的質感。
再往前走,空氣中彌漫開來一種辛辣刺激的味道,池文茵使勁吸著鼻子,突然,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
池文茵一邊走著,一邊對旁邊的呂一說道:“你說我把云熙國的官窯賣到這里,能掙到錢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要先回去拿到每年的份額,燒窯又要一段時間。時間有些長。”呂一畢恭畢敬的回答。
“那怎么辦?”池文茵穿梭于人群中,有些頭疼。
池文茵四處轉著,遠遠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對著呂一使了個眼色,已經有人跟上去了。
池文茵狀似無意的四處逛著,跟著那人進了一家鋪子。
店鋪里金銀色在天光下閃著燦燦光澤,將池文茵在店鋪內不斷跳躍的眼神給照亮了。
那面伙計看著池文茵先是一愣,而后走上前,笑著說道:“這位姑娘,您需要點什么?”
池文茵腳步挪動著,身體前傾,眼睛飄向了后面。
“您是要府里用還是酒樓用?”伙計招呼著池文茵,看著池文茵的著裝,猜測著她的身份。
池文茵這才回神,看著伙計,又四下看了看,發現這是一家賣金銀酒具的店鋪。
“我府里用。”池文茵說著,走到了離后堂最近的一個架子前面,隨手拿起了一個酒壺。
伙計看人無數,池文茵的舉動讓他覺著此人不像要買東西的,但是他仍舊十分客氣的說道:“這個酒壺是鎏金的,您看這上面的雕刻……”
伙計說了什么,池文茵是一點沒有聽到,她的心思全部都在后面聽不清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中。
“這個客人,你看這個怎么樣?”那個伙計走上前,擋住了池文茵的向里看的眼神。
池文茵看著眼前的鎏金酒壺,接過來用手摸索了半天,耳朵卻還在細細分辨著。
“這個給您包起來?”伙計笑著問道。
“還有比這個更好的嗎?”池文茵看著伙計問道。
“這個,姑娘想要什么樣子的?”伙計的臉色慢慢淡了下來,看著池文茵心不在焉的樣子,問道。
“王府需要東西,自然要選最好的。”池文茵仰起頭,一臉的高傲。
那伙計一聽,不管她是不是來買東西的,這個人都是不能得罪的,“你請坐,我去去就來。”
伙計說著,轉過屏風,去到了店鋪后面。
池文茵稍微往里走了兩步,迎面撞上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是掌柜的打扮,手里拿著一個盒子,看著池文茵,說道:“是您要酒壺是嗎?”
池文茵笑的訕訕的,說道:“是我。”
掌柜打開了盒子,一個玉瓶金雕的酒壺呈現在了眼前,那青色的玉透著光,泛著幽幽的顏色,鑲嵌的金色部分雕工更是jing美。
池文茵看著,朝著盒子里瞥了一眼,說道:“一起的酒杯有嗎?”
掌柜哦了一聲,笑著伸出了手,說道:“那就煩請這位姑娘到后面挑選。”
池文茵笑了笑,知道這個掌柜看出來了自己的意圖,這是要請君入甕?但是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又讓她想要去后面看看。
池文茵跟在掌柜身后到了后堂,里面卻沒有一個人。
池文茵蹙了蹙眉,就聽到掌柜說道:“我們這里還有很多可供選擇,您可以去看看。”
池文茵看著掌柜伸出來的手,正好指向了一處樓梯。
昏暗的樓梯上是投射進來的日頭斑駁的影子。
池文茵笑了笑,就看到掌柜對著她挑起了眉毛,又將手抬了抬。
池文茵笑著朝著后面退了兩步,卻不想一下子撞到了什么。
“公主找我?”是乙總壇長的聲音。
池文茵回頭,看向了乙總壇長,裝作一臉驚愕,“你在這里?”
乙總壇長歪著頭,等著池文茵繼續說。
“我就是買點東西,王府缺點東西,我來逛一逛。”池文茵笑容不減,銀針已經劃到了指尖。
“哦,是嗎?不是為了跟蹤我?”乙總壇長淡淡的看著池文茵。
“自然,我跟蹤你干什么。”池文茵仰著頭,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倒是要有事情找公主。”乙總壇長說著,過去一把捏住了池文茵的手腕。
池文茵手一抖,那幾根銀針掉落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池文茵看著他的樣子,怒斥道。
“上回公主沒有付錢,拿走了東西,怎么?想賴賬嗎?”乙總壇長手上使了力氣,捏的池文茵渾身抖動了起來。
“你,你放開我,你想干什么?”池文茵低頭一口咬在了乙總壇長的胳膊上。
乙總壇長沒有想到她會這樣,毫無防備被結結實實咬了一口。
“你是公主嗎?你有沒有點儀態?你就是狗。”乙總壇長眉頭抖了抖。
池文茵趁著這個間隙扭頭就朝著外面跑,卻不想乙總壇長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池文茵的手臂。
他使勁一拉,將池文茵拉進了自己的身前,另一只手準確的放在了池文茵的脖頸上。
池文伸手就去抓乙總壇長,可是卻夠不著。
幾個瞬息以后,池文茵感覺流入喉嚨的氣息慢慢減少,她的臉色漲紅,眼前的光慢慢變得朦朧起來。
啪的一聲,乙總壇長松開手,一把將池文茵推到了地上。
池文茵大口喘著氣,半垂著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墻外的一個人影上。
乙總壇長走到了池文茵的面前,蹲下身體,看了看她。
這種眼神是池文茵那日去乙字總壇偷絲絹后遠遠地見到過的眼神,這才再看,他仍舊猜不到其中的意味。
“你不殺我?你為什么兩次都不殺我?”池文茵伸手拉住了乙總壇長的衣襟,大喊道。
說完話,池文茵大聲咳嗽了起來。
乙總壇長沒有回答她,抬起手正要將池文茵的手打下去,突然,他眼睛睜大,朝著池文茵堪堪倒下去。
池文茵使勁一拽他的衣襟,將他拉倒在地,就看到他身后一直箭直直的插進了他的心口。
池文茵站起身,看著不遠處倒下去的掌柜和伙計,又四下看了看,再沒有看到什么人。
蕭羽走過來,對著池文茵說道:“娘娘,已經全部看了,沒有其他人。”
池文茵點了點頭,動了動自己被捏疼的脖頸,“小心處理尸體。”
蕭羽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就聽到前面店鋪有人叫了一聲,“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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