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此時臉頰緋紅,粗喘著氣,聲音比平日也變得軟糯。
“娘還等著呢,你快洗漱。”
“我還想……”
王澧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水潤的唇,低頭就要再親上去,卻被井甘眼疾手快地躲開了。
“想什么想,別想了,晚上再想。這會先想想你娘。”
井甘直接用手推開他的臉,說話大膽直白,臉頰卻是紅彤彤的。
王澧蘭輕聲笑,把被推開的腦袋偏回來,抓著她的手在手心手背上來回親了好幾下。
“好,聽夫人的。”
大長公主是聽了下人的傳稟才不急不徐從佛堂來的正廳。
她的想法顯然是正確的,成親第一天的新人早上鐵定是起不了那么早的,畢竟頭晚上都累著了。
所以等她在正廳坐下,沒一會,王澧蘭和井甘便攜手進來了。
兩人面頰都微紅,偶然視線相撞時溢出滿滿的情意。
大長公主笑看著喜氣洋洋的兩人,眸色越發溫柔。
“媳婦給娘請安,娘請喝茶。”
井甘跪下給大長公主敬茶,大長公主接過喝了一口,而后抬了抬手,容線便將早早準備好的見面禮端了上來。
是一整套的頭面,比之聘禮也毫不遜色。
井甘乖巧地接過,“謝謝娘。”
大長公主攜了她的手,親近地拍了拍。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別拘束,有什么不習慣的,或者看不過眼的,直接決定便是了。這府中之事日后便由你做主。”
“謝謝娘的信任。我每日要上值,夜里偶爾要晚歸,府中之事還真怕顧不過來,日后還要勞煩容嬤嬤、青鳥姑娘多多幫襯。”
井甘對大長公主身邊的人都十分尊敬客氣,他們卻不敢端架子。
容線和青鳥連忙行禮。
“夫人若有差遣盡管吩咐便是。”
井甘笑得真誠,“那便先在這多謝兩位了。”
大長公主禮佛,不理瑣事,之前府中瑣事大都是容線和青鳥兩個人管著的,這些事都是做熟了的。
井甘雖嫁進來成了當家夫人,但她是沒準備管家里那些瑣事的,而且她便是想管也要有時間有jing力才行。
容線和青鳥是大長公主信任的人,井甘自也信任她們,放心將事情交給她們。
尋常女子出嫁后最著急的便是爭管家權,那是身份以及地位的象征,握著掌家權在府中也要方便、自由的多。
不過那主要爭對困居后宅的女人們,每天盯著腳下兩畝三分地,管家權便是頂天的權力。
而且尋常大戶人家后宅都是三妻四妾,關系復雜,掌管著權力便有更大的主動權和自由權。
大長公主府關系簡單,只有她們一家三口三個主子,沒有明爭暗斗,所以管家的事交給誰都無所謂。
一家三口第一次坐在一起用飯,和和美美吃了早飯,恭送大長公主離開后,王澧蘭就開始不老實。
“昨兒累了一天,再回屋休息會吧。”
大長公主一走,他的手臂就往井甘腰上纏上來,胸膛緊貼著井甘的后背,腦袋擱在她的肩上,唇不停在她脖頸間輕觸著。
井甘被他猶疑在脖間的呼吸弄得有些癢,偏頭躲開些,將他手臂拉下來,退出他的懷抱,和他面對面。
“呼呼大睡到日上三竿,還沒休息夠?你這體力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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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澧蘭劍眉一挑,“質疑你夫君的體力?這可不行,我得證明一下。”
說著一把又將井甘摟了過來,低頭就要親她的唇,被井甘咯咯笑著避開了。
“你正經點。我們還得去駙馬府請安呢。”
王澧蘭沒親到唇,吻便直接往下落在了她的下巴上,細細密密地啄吻著,氣氛越漸火熱起來。
“不去了,回屋休息。”
他纏在井甘腰上的胳膊一用力,直接將人抱了起來,大步就要回自己院里,井甘叫喚著掙扎著跳下來。
“說好了的事,哪兒又反悔的。”
“公主府和駙馬府平日沒什么來往,去不去都無所謂,出了瓊華偶爾來府里配娘聊聊天,我和駙馬府的人也不怎么熟。”
“但那畢竟是你親爹,名義上你還是駙馬府的長子。今兒第一天進門,和你家長輩見個面認個人,把禮數盡了,總不能日后走在街上遇到你爹卻認不出來,那簡直要笑掉大牙了。”
駙馬與王澧蘭久未一同生活過,難免生疏,卻并非有什么跨不過的心結或者矛盾。
井甘覺得雖沒多少感情,但成親這么大的事,去請個安盡個禮數還是應當的。
況且她是做媳婦的,總歸比做女兒要周全妥帖些才好。
只要她該盡的禮數盡到了便可,至于阿蘭和駙馬府日后如何相處,便看他們自己。
“真要去?”
井甘堅定地點頭,“該去。就去認認人,午膳也不用了,中午我們在外頭吃,下午順便逛逛街。”
井甘也是許久沒放松過了,自成了井大學士,便日日忙著徑海藏書閣的事。
逛逛街、約約會這種悠閑活動已經好久沒有過了。
只要能和她黏在一起,王澧蘭自沒有意見。
“好,都挺夫人的。”
兩人給大長公主說了一聲,便結伴去駙馬府了。
駙馬府提前得到了消息,一家子人正裝等著。
井甘和王澧蘭行進大廳,先和最上首的王老夫人請了安,又朝駙馬請安。
井甘倒是大大方方地叫了祖母和父親,駙馬難得的心中歡愉,露出了一個慈愛的笑。
他這個當爹的在王澧蘭面前總是矮了一截一般,平日根本見都見不到,難得見到也事冷淡地很,對他也不怎么親近客氣。
沒想這大名鼎鼎的井大學士,兒子新娶的媳婦,倒是個知禮大方的。
井甘叫人叫地干脆,駙馬心中歡喜,給見面禮便也給地大方,直接送了一座收成興旺的莊子。
王老夫人面色當即便有些不好了,嘴唇翕翕,最后卻沒能說什么。
她雖見識淺薄,但也直到面前這個孫媳婦不是尋常人。
那可是能和滿朝文武站在一起的女官。
自己兒子都還不曾上過朝。
皇上面前的大紅人,大熠第一女官。
她不敢放肆。
不過想著這樣了不得的女子,如今卻成了自己的孫媳,要叫自己一聲祖母,心頭倒也升起一股自得來,腰板都不自覺挺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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