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外地來的游客嗎?”提琴少年好奇地問。
單小溪嘆了口氣:“哈,很明顯是嗎?對啊,我來自13號城市,來這里旅游的。”
似乎被所有人看穿了異鄉人身份,單小溪一點都不驚訝和煩惱。
“這里經常有這么大的霧汽嗎?”單小溪試探著問。她有些好奇眼前的少年是否知道此刻的情況與異能者有關。
“偶爾吧,一年也就那么十幾次了。”提琴少年表情有點尷尬。
單小溪很驚訝:“這么多嗎,那不是會影響大家生活嗎?”一年十幾次爆發異能事件,平均每個月都會有了。
“還好,只要躲在家里,就不會受影響。”提琴少年的表情愈發尷尬。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單小溪覺得少年的樣子有點不太對勁。
提琴少年露出歉意的表情:“您是位好心的女士,不應該讓您遇到這種事,哎,真是對不起。”
“哎?這又不是你的錯。”單小溪覺得少年很有意思。
提琴少年似乎下了什么決心,把身后的提琴盒子拿過來,打開盒子把小提琴取了出來。
因為要拿琴,少年只能把傘丟在一邊。單小溪連忙上前,把傘撐在了少年上方。
少年取出自己心愛的小提琴,用衣袖抹掉琴身上的水珠,然后一咬牙開始拉動小提琴。
依然是悅耳的琴聲,難怪之前在廣場上很多人圍在少年身邊,因為少年的音樂很動人。
單小溪感覺到此刻的少年有些不同,沒有打擾少年,只是默默站在他身側撐著傘。
琴聲悠揚,似乎能驅散身周的濃霧。
單小溪驚訝地發現以少年為中心的濃霧在變薄,依稀間又能辨別出周圍的景物了。
少年嘴唇翕動,無聲吐出兩個字“快走”。
單小溪眨了下眼睛,幾乎是立刻明白了少年的心意。
原來提琴少年是一名異能者,他的能力應該與琴聲有關。他用能力驅散周圍的濃霧,讓單小溪分辨離開的方向。
就在單小溪猶豫著是否接受少年的好意而離開時,霧汽中又出現了一個人影。
從身形和動作判斷,那是一名穿著高跟鞋緊身衣的女性,走動間搖曳多姿。
“多么美妙的音樂,為什么你沒有逃走?在這里拉動琴弦,是在對我發出邀請嗎?哎呀呀,居然是一位少年音樂家,我最喜歡年輕男孩了。”
人影從霧汽中走出,隨著她的到來,這一片區域的霧汽似乎都變淡了。
提琴少年停下了拉琴的動作,站在了單小溪的前面。由于身高差距,單小溪沒法在為他撐傘了。
“收手吧,巡夜人馬上就會到了。”提琴少年對來人說道。他的語氣聽上去還挺鎮定,但表情卻掩藏不住慌亂。
“少年音樂家,有前途的年輕人,為什么你要在今晚出現在這里?這是你的命運,還是我的命運呢?”
聽著對方莫名其妙的話語,單小溪好奇地伸頭看了一眼,發現來人竟然是之前廣場上魔術師的那位女助手。
就在她露頭的一瞬間,女助手忽然朝提琴少年丟出一張撲克牌。少年沒有躲開,而是揮出手里的小提琴撥開了那張撲克。
“呀!”單小溪發出一聲驚呼。因為她看到少年的小提琴上面出現了一道裂痕。
剛才交手的一瞬間,少年沒有落在下風,但女助手明顯更游刃有余。
單小溪有些擔心提琴少年。
少年顯然也清除自己實力不如對方,小聲對身后的單小溪說道:“等會我拖住她,你快點跑,往前跑,不要回廣場。”
單小溪明白了:“好的,你不會有事吧?”
“你跑了,我也會跑的。”少年說。顯然他不會戀戰。
在說話的時候,單小溪已經辨認出了方向。
她認出了往麗都大酒店去的方向,并把雨傘收了起來。她沒有丟棄雨傘,雖然在跑動的時候雨傘會有點礙事,但有時候雨傘也能成為武器。
由于距離過近,兩人的交談都被女助手聽到了,對方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想跑啊,太晚了。”
“跑。”
少年的聲音幾乎和女助手的聲音同時響起。
單小溪毫不猶豫,轉身就朝選定的方向跑去。
即使穿著連衣裙和高跟鞋,單小溪的奔跑速度也不慢。雖然之前因為工作放下了鍛煉,但放假期間她又撿回來了。
單小溪很快就脫離了戰場。她不想拖累那位提琴少年,所以連回頭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浪費。
只是在離開了少年和女助手所在地方后,周圍的濃霧再度包圍上來。即使有耳釘讓她清醒著保持方向感,但單小溪還是再度失去了視野。
她記得自己行進的方向,卻無法判斷自己所處的位置。而她又不能回頭,只能繼續往前。
在濃霧之中,時間概念和方向感都在漸漸變得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終于又有黑影出現,隱約間還能看到光亮。濃霧又開始變薄。
單小溪慢下來,一步步謹慎地走出濃霧。
視野又回來了,但是單小溪卻寧愿自己還在濃霧中。
眼前的景象明明白白告訴她跑錯了方向。
單小溪又回到了中央廣場上。發出光亮的是廣場中間的雕塑群。
更糟糕的情況是,她面前不遠處有三個人。
少年維特仰面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坎特老爹手拿滴血菜刀,他身上的衣服也被利器劃出多道破口,鮮血從他身上一滴滴落下。他身邊的地面上散落了許多沾血的撲克牌。應該就是這些撲克牌擊傷了坎特老爹。
之前的魔術師站在坎特老爹對面,他手里還在擺弄著撲克牌,而他的身上也不好看,手臂和臉上都有傷口。那應該是被坎特老爹的菜刀劃傷的。
不知道菜刀留下的傷口會不會得破傷風呢?單小溪走了一個神。
“哎呀哎呀,又有觀眾來了。”魔術師發出邪惡的笑聲。
坎特老爹看了單小溪一眼皺了皺眉,但沒有說什么。
很顯然,魔術師是壞人。
他在中央廣場搞事情,坎特老爹的店就在旁邊。魔術師在這里做壞事,肯定影響了坎特老爹的生意。兩位異能者很難不發生沖突。
單小溪尷尬地望著兩位異能者:“那什么,純路過,我什么都沒看見。”邊說著,她邊向后退。
“啪”一張撲克牌突然朝單小溪飛來,異能者的速度對單小溪來說根本來不及反應。
“呀”單小溪驚呼,只來得及把雙手擋在胸前。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沒有受傷,而那張撲克牌則插在了她腳邊的地面里。
單小溪驚訝地看向擋在她身前的人。那是坎特老爹,是他用菜刀撥開了那張撲克牌。
1號城的異能者很多都是好人呢。單小溪在心里感嘆。
前面那位提琴少年是好人,坎特老爹也是。他們都對陌生人伸出了援手。
“謝謝。”單小溪小小聲向坎特老爹表示感謝。
老爹仍舊皺著眉,一臉凝重地什么都沒有說。他一直盯著不遠處的魔術師,一刻都沒有放松。
“你們這些好人,還是那么多管閑事。一個沒什么用的普通人,為什么不讓我殺了她?”
“法律規定不能隨便殺人。”坎特老爹終于出聲了。
單小溪在老爹身后伸出頭,朝著魔術師做了個鬼臉。
“最煩你們這些壞人,別人日子過得好好地,莫名其妙就來搞破壞。我又沒吃你喝你的,礙著你什么事兒了?”
魔術師大概沒想到單小溪還敢嗆聲,眼睛都瞪了起來。
“沒有敬畏之心的普通人,你們活在世上,除了浪費資源,一無是處。”
“你才浪費資源,你還亂搞破壞。最煩你們這種明明干著壞事,表面上還裝作很有道理的樣子。”
“啊,牙尖嘴利的丫頭,我要撕爛你的嘴。”
“嘁,獐頭鼠目的家伙,你的魔術爛透了。”
“你居然敢說的我的魔術爛,天哪啊,坎特,你躲開,我要殺了這個侮辱我的普通人。”
單小溪看了坎特老爹的后背一眼,雙手依然握在身前。
“離開。”坎特老爹忽然說。
雖然他沒有回頭,但單小溪知道這句話是對她說的。
單小溪這次沒有逃,而是問道:“你沒事吧?”
“走。”坎特老爹這次只說了一個字。
單小溪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聽老爹的,于是轉身換了一個方向跑去。
這一次,單小溪聽到了身后的聲音,那是金鐵相擊的聲音。看來魔術師的撲克牌很可能不是紙做的。
再度回到濃霧中,單小溪毫不意外地再次失去了視野。
“哎”單小溪在心里重重嘆了口氣。跑來跑去有什么用,她怎么跑都跑不出這片濃霧。
單小溪本以為自己這次又要迷路上好一會兒,可是她才跑出去沒幾步就發現前方的霧汽變淡了。
之前從提琴少年與女助手的戰場離開了不短時間才回到廣場,而這一次從廣場到再看到提琴少年才過去一兩分鐘的樣子。
這不是迷路可以解釋的,應該是受到了這一片空間都受到了異能的影響。
提琴少年和女助手的戰斗已經結束。少年沒能像他說的那樣逃掉,他倒在了前方不遠處的地上。而女助手就站在他的身旁。
單小溪看到了這一幕。她有些生氣,因為她對提琴少年的印象非常好。
“你離他遠點。”單小溪朝女助手喊道。
女助手差異地看向單小溪,隨后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
“我就說你跑不掉。”
單小溪沒有理會女助手,而是小聲問耳釘:“那少年還活著嗎?”
“活著,他只是jing神力透支昏過去了。”木籽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讓單小溪冷靜了下來。
女助手聽到了單小溪的聲音,以為是在問她,笑著說道:“他還活著呢,是不是想救他?你過來,我幫你救他好不好?”
單小溪似乎變得很聽話,一步步向女助手靠近。只是她的雙手仍然握拳狀擋在身前,顯然她沒有完全放松警惕。
似乎是想讓單小溪更放松一些,女助手的聲音變得很溫柔:“你剛才去哪里了?”
距離足夠近了,單小溪停下腳步,忽然抬頭沖女助手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魔術師死了。”
女助手愣住了,似乎是在考慮單小溪話語的真實性。
但就在同時,單小溪右手動了一下。她的手里原本握著一粒爆炸豆,現在爆炸豆被她捏破了。
強大的jing神威壓驟然降臨。
由于距離非常近,女助手幾乎承受了全部的威壓。
幾乎是瞬間,女助手感覺自己的腦袋里似乎有什么爆裂開了,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她雖然已經昏迷了,但仍有黑色的血液從她的七竅中流出。
第一次見識到爆炸豆的威力,單小溪也嚇了一跳。望著女助手凄慘的模樣,心里一陣后怕。
幸好她之前沒有用過爆炸豆。幸好她現在有白嵐給的堅果了。
確認女助手一時半會不會醒過來了,單小溪連忙上前查看提琴少年的狀況。
其實單小溪是看不出來什么的,只能讓左耳耳釘給少年注入jing神力檢查。
“他沒事,就是jing神力透支,睡一覺就會好了。”木籽棉說。
可現在還在下雨,總不能就把少年丟在大街上。在雨夜的大街上睡一夜,就算jing神力沒出問題,身體也要感冒的。
“不用擔心,巡夜人應該很快就來了,他們會救他。”
“我應該沒必要隱藏身份吧?爆炸豆不是違禁品吧?這里的巡夜人認不認識白嵐?我如果把他搬出來,他們是不是就不會為難我?”
“嗯,你的確可以用他的名義,白嵐小時候就是在1號城長大的。”
單小溪還在猶豫要不要就這樣丟下提琴少年,忽然感覺一陣心驚。
“小心!”木籽棉的聲音響起。
幾乎是同時,“啪”一聲,一張撲克牌插入單小溪腳邊的地面。剛才這張撲克牌偷襲單小溪后背,是分身耳釘釋放jing神力護盾保護了單小溪。
又來?單小溪心里感嘆了一句,站起身朝后看去。
魔術師就站在距離單小溪不遠的地方。他的雙手不停地玩弄著撲克牌,看向單小溪的眼神中透出驚訝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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