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照雪劍,江琬雖然才剛剛得到,但她心中已經有了一股萬般珍愛之情。
簽到得到的百年雷擊木桃木劍都沒讓她這么喜歡。
實在是,軟劍的特性太具備傳奇色彩了。
不過桃木質地的霜華劍另有兩個好處,一是應對邪靈邪物有克制特效,二則是能藏于系統空間。
這個特性更妙一些,如果用它來殺人,那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最后,江琬在清平伯的武庫里除了拿到一柄照雪劍,又還取了一根九轉金絲鞭。
這個鞭子名字起得很唬人,其實主材是犀牛皮。若用上真氣,殺傷力當然很大,但如果只是尋常揮鞭,也能很好控制力度,不至于輕易就失手致人重傷。
江琬道:“阿爹,這個鞭子我拿來抽不長眼欺負我的人。誰若尋我麻煩,我也懶得尋回去,只給他一鞭子便是!你說可好?”
說話間,她側頭,笑吟吟看著清平伯。
這位曾經放話對她說“什么都不用怕,咱背景不輸給誰”的便宜爹,如今又會怎么回答呢?
因為這回江琬話里的意思,可有很大一部分是針對府中諸人的。
清平伯微頓了頓,接著“嘿”一笑:“有什么不好?我江承的女兒還有人不長眼敢欺負?誰敢欺負,給他一鞭子便是!你爹我兜著!”
背過身,他又悄悄嘶聲。
哎呀呀,不得了啊!
這野孩子有點難管,得想個好主意讓她自個兒明理,不能讓這小苗長歪了。
清平伯就想快快帶江琬離開武器庫。
江琬也不貪心,之前說是滿庫精品任挑選,但最后她也只要了一劍一鞭。
當然,系統的饋贈她也沒錯過。
連演武場上都能簽到,清平伯的武器庫里又怎能少得了白色的簽到點呢?
江琬當然是對著小光點,立刻喊簽到!
系統:“你在清平伯的私人武器庫里簽到,獲得奇門兵器,鐵扇清秋骨。”
奇門兵器!
江琬立刻將意識往系統空間探了一圈。
系統解釋:奇門兵器三十六折鐵扇,得名清秋骨。寒鐵做扇骨,鮫綃做扇面,一捧清秋寒,風月兩無邊。
好家伙,帥!
不,是美,有詩意。
江琬已經可以想象,自己往后要在什么場景,什么情況下動用這清秋骨了。
哈哈哈。
不過也有不美的地方,就是到此為止,她的自由點又只剩兩個了。
簽到點永遠在招搖,自由點永遠不夠用,嗐!
下午,清平伯用過午飯后匆匆出了伯府。
臨走前,他又叫向武從前院撥了兩個大丫頭,四個小丫頭,兩個粗使婆子給江琬。
并親自給她挑了兩名賜姓江的部曲,做外出隨行護衛。
還說:“人手不足,且先使著,回頭叫向武再去莊子上給你選一批人過來,你再親自挑。”
這種規格,他居然說人手不足。
江琬可算是見識到這世家時代,豪族的氣派了。
要問她什么感覺,只有一個,能當老板,誰不高興呢?
江琬便在眾人的簇擁下,回了收拾一新的竹漣水房。
值得一提的是,回竹漣水房沒有陸路——她們是坐船回的。
湖上的長廊只是連接了內院與外院,并沒有修建到湖中小島那邊去。
這是真的有意思,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回自己的住處,還得坐船!
要不是有人跟前跟后地服侍著,江琬真覺得,這種風雅,也不是那么好消受的。
然后她又開始測算,到了晚上,如果她要偷溜出來殺人,該怎么過湖,又要怎么避過湖邊巡邏護衛的目光呢?
她的輕身功法來自于歲寒劍的配套步法,風雷步。
這門身法以閃避與奔襲見長,有風之輕盈,雷之迅捷。但她還只是初入門徑,學得不夠精通,要想神仙般凌波微步,踏水過湖,只怕還欠了火候。
難道得下水,游湖而過?
至于自己劃船出行,那是不考慮的。
護衛們又不是瞎子,做壞事還招搖,這是指望全世界都跟著自己一起降智?
江琬忽然覺得,自己這位伯爺爹,很有深意啊。
竹漣水房中,她開始緩看內外布置,一邊與跟著自己進來的幾個下人閑聊,了解眾人情況。
湖上清風微送,斜陽仍有余暉。
不說進出的麻煩,單只看風景,住在這種地方,倒是當真愜意。
江琬也不急,她打算好了,等到晚上如果再沒想出其它合適的渡河方法,那大不了,她就游水過嘛。
游渡不了望河,還能游不過一個小小的丹璧湖?
總之,什么也阻擋不了她去暗殺江元芷的決心!
錦寧堂,老夫人的居處。
老夫人用過午膳后坐不住,便回了內室小憩。
說是小憩,其實今日這種情況,她又怎么可能睡得著?便也只得歪在榻上躺一躺,一邊生悶氣,一邊思索應對。
江元芷陪著她小憩,坐在她榻邊給她捶腿捏肩。
老夫人看她如此乖巧,心中更憐惜,一咬牙叫來心腹路媽媽,吩咐道:“持我信物,去一趟二老太爺和五老太爺家,叫他們明日務必阻止伯爺開祠堂!”
路媽媽躊躇道:“這……老夫人,只怕他們不敢應。”
老夫人哼一聲,頓了頓道:“拿我那兩個妝寶匣子去,請他們尋個隱蔽處,好生游玩一番,十天半月再回,這也不成?”
這……誰知道成不成?
大概是成罷。
路媽媽也不敢再多說,只低頭應了。
等她退下,室內只余兩人。老夫人轉頭一看,卻見榻邊坐著的江元芷明明一聲不吭,卻不知何時竟流淌了滿臉的淚水。
老夫人駭一跳,連忙問:“元娘,好孩子,你這是怎么啦?”
江元芷似從怔愣中回神,也嚇一跳,忙拈著帕子輕拭臉上淚水,只說:“叫祖母憂心,元娘無事。只是……只是見祖母如此厚待,我……元娘好生感動。祖母!”
她切切呼喚,春水般的眸光輕輕落在老夫人臉上,有深刻的不舍,也有濃濃的憂傷。
老夫人被她看得心中又軟又痛,卻更是警惕道:“不,元娘,你定還另有心事。告訴祖母。你怎么啦?祖母為你做主!”
“我……”江元芷仍猶豫不愿說的樣子。
老夫人就燥了,抬手一拍身下軟榻,怒道:“你祖母我還沒死呢!怕什么?誰還敢慢待了我的元娘不成?”
這卻是因為她發散聯想,以為江元芷如此憂傷,是擔心自己以后在府里地位下降呢。
江元芷淚水盈眶,身軀輕輕一顫,終于脫口道:“不,祖母!元娘只是好生不安。祖母……我好怕,我覺得,有人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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