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琬晉級到窺神境后,這還是首次如此酣暢淋漓地用劍。
出手,她就是絕招,歲寒劍法之天地蕭殺!
這一招,秦夙也曾經在殺武清揚時用過,當時一劍揮出,真如萬物寂滅。
江琬沒有秦夙那份功力,但如今也不容小覷。
更甚至,這一劍落,殺意席卷,風雪飛散。前方堆雪的地面瞬間被掃平一大片,數十邪怪凄厲尖叫著,當即便如輕煙般消散在風雪中。
不難想象,這樣的一劍如果落在人身上,這世上又有幾人能承受得住?
后方,一些原先只當這位新鮮出爐的楚王妃是驕矜成性,或是輕狂自大的人,此時都悄悄感覺到了某種臉頰火辣的尷尬。
連游冀都咋舌:“咱們這位楚王妃娘娘的功力……高得有些可怕啊!”
何鉞等軍中將領更是一個個瞠目結舌,他們都沒有這份功力呢。
窺神境真不是大白菜,別看齊王那邊高手一茬茬出,可實際上那也只是因為楊家私下里動用了禁術“魔靈血池”,這才催生出一批批失衡的高手。
江琬和秦夙之前搗毀長寧山天狩總堂的時候,雖然滅殺了他們手下的大批死士,也毀掉了他們的魔靈血池,但當時也并不是所有死士都留在總堂中,所以楊家雖然元氣大傷,底蘊卻并未全部損毀。
楊家那邊高手多,以至于江琬產生一種特別的危機感,硬是追著趕著地快速突破到了窺神境。
可實際上呢,新成立的藩王護衛軍都是來自羽林軍的jing兵,而這些jing兵卻也大多只是氣力更充沛些的普通武夫。
每五到十人中或許能出一個引氣境,百人隊的校尉通常是通幽境,至于千人隊的將領,一般能達到見微境都算是非常不錯了,多半還是通幽境后期。
如何鉞,他有見微境中期的境界,就這,在羽林軍中都已經算得上是拔尖人物。
見微境中期的何鉞其實看不出江琬的功力具體有多高深,他就只能感覺到,這位王妃厲害、非常厲害,比自己還要厲害許多許多。
何鉞瞪著眼睛,悄悄咽了咽口水,有些莫名的怯。
至于其他將領,咳,反應也都沒比何鉞好到哪里去。
將領們尚且如此,普通的軍士們就更不必說了。
即便隔得遠些,遙遙地,他們也只覺得江琬的劍既令人心驚膽寒,更令人心生仰望。
立威,這,就是立威。
而等江琬劍收,緊接著秦夙從狹長的一線天中走出,身后劍嘯如龍,火焰焚空,似烈日煌煌時,更使眾人目不暇給,心驚無言。
全場鴉雀無聲。
這,其實也是立威。
最為簡單粗暴,可又最為立竿見影的一種立威方式。
別說什么簡單粗暴的武力立威不夠高明,但實際上,大多數人還就吃這一套。尤其是在軍中,軍士們更加吃這一套。
再加上秦夙楚王的身份,某種微妙的氣場就自然而然地生出來了。
秦夙從一線天的峽口中走出,先迎上江琬。
江琬剛剛收劍,身上冷意稍斂,對秦夙微微一笑:“阿夙。”
秦夙道:“琬琬,此番練劍可還痛快?”
江琬滿足道:“非常痛快!”
可不是痛快么,瞧瞧她這自由點。
先前由于各種花銷,再加上婚禮當日的大肆簽到,她的自由點一度從破千之多,而又縮水到了兩百多個。
而經過這一回的猛賺,自由點則重新回到五百三十個之多!
江琬很知足,出京之后,各種機會果然多多,看來收支平衡指日可待呀。
夫妻倆的對話又一次直接看呆了離得不遠的何鉞等人。
刷刷刷就殺了那么多邪怪,楚王妃說這是在練劍,楚王居然也說這是在練劍……
你們對練劍的概念到底有什么誤解?
該說什么?
楚王殿下,不愧是能娶楚王妃做王妃的男人?
真猛士也!
在如此絕世猛人面前,接下來,一切的發展就都順理成章了。
當齊王那邊的護衛軍將領過來向秦夙請示接下來該如何行事時,秦夙沉吟了片刻,只說:“留下齊王兄所有親衛追蹤救援,同時向京中去信,齊王兄的護衛軍,我帶走了。”
帶走?
帶哪里去?
當然是過一線天,直奔岐州,再繼續急行軍,去往原州啦!
兩萬護衛軍,由兩王共同指揮,現齊王不在,楚王全面接管,這……沒毛病。
一刻鐘后,兩萬護衛軍開始通行一線天。
兩萬多人,過此狹路該是如何綿延密長,這且不多提。
江琬和秦夙仍然一馬當先,也不管什么儀仗規矩,總之是瀟瀟灑灑地策馬直行。
過一線天的時候,江琬愉快地再簽了一回到。
系統:“你在岐州奇景,一線天簽到,獲得奇物,詭魅畫皮×1。”
是什么呢?
詭魅畫皮:可執丹青妙筆繪畫其上,畫出一切筆者所能設想之人物,披此畫皮,則變換形貌,與畫中人相同。
注:畫皮穿著時常每次不得超過十二個時辰,米漿水可解此畫皮偽裝。
江琬:“……”
米漿水,你在逗我?
江琬只能說,系統簽出來的東西越來越破腦洞了。
當然,這種偽裝神物,還是很令江琬欣喜的。
比她上回在某個雜貨鋪簽出來的人皮面具可不知強出多少倍呢。
如此,過了一線天,等兩萬人的護衛軍真正到達岐州郊外時,天剛剛進入全黑狀態。
何鉞又來問秦夙:“殿下,可要進岐州城暫歇?”
秦夙道:“繼續急行軍,派兩個斥候悄悄去探一探岐州狀況,兩個時辰后叫他們自行追上來。”
說了急行軍,就是急行軍,還進城?這不耽誤時間么!
夤夜急行其實容易出疲兵,何鉞欲言又止。這位殿下個人武力雖然超強,但他到底會不會帶兵呢?
不過還是那句話,原州等不得,何鉞到底便沒有再出言多說什么。而是聽從吩咐,傳令下去,繼續組織行軍。
如此夜行不止,在這一夜的夜色最濃時,他們終于到達原州城外蘆葦坡處。
從這里到原州城,已經只有大約六七里的路程了。
秦夙與江琬仍然騎馬在前,游冀與何鉞等人跟隨在后,忽然,秦夙一勒馬。
照夜玉獅子發出輕輕一聲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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