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跟他身份無關，應該不算不能問的問題吧？

洛秋心虛的想，眼見裴詔又掛上了笑容，心里更是咯噔一聲。

“娘子不提為夫都快忘了這事兒，子虛烏有的東西為夫為什么要生氣，總有證明的時候。”

洛秋觀他神情，不像在說謊，但總覺得心里有些發毛，也不知是為什么，還有證明的時候是什么意思，難道打算到時候還打算讓她去觀禮？

他倆打啞謎似的，眾人聽的云里霧里，謝遇第一個不滿：“你倆在說啥？”

裴詔笑道：“我們夫妻倆能聽懂便可，不知諸位可滿意？”

當然不滿意，但沒人敢說話，最后是趙清舒開口：“二位恩愛羨煞旁人，自然是滿意的。”

裴詔便不再說什么，伸手將蓮花碗放進池子里，這次卻在趙清舒身前停下。

眾人臉色不一，少爺們只恨為什么不是自己放下的碗，小姐們卻想那碗多飄飄停在謝遇身前最好。

趙清舒笑道：“還請裴公子提問。”

洛秋很好奇裴詔會問什么，這兩天他似乎很關心趙清舒的消息，難不成他喜歡趙清舒這款的？

不想裴詔把臉轉到她這邊，柔聲問道：“不知娘子想要為夫問趙小姐些什么？”

洛秋猶如被雷劈一般愣在原地，她只想看戲好不好，對面謝遇酸唧唧開口：“又來了又來了！”

“這……你有什么想問的問就是……”

洛秋注意到趙清舒面上破碎的笑容，她好像有些掛不住了。

裴詔道：“除娘子以外的女子對為夫而言并無差別，故而為夫并沒有想問趙小姐的。”

一開始冉公子沒有問題問洛秋，他們就直接讓洛秋表演才藝，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趙清舒身上卻沒人敢直接開口讓她表演才藝，洛秋嘆氣，她當然也不敢，人家畢竟是官家小姐身份地位擺在那里，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那你……”

洛秋湊過去，同裴詔耳語一句，說完便如老僧入定般目不斜視。

裴詔笑道：“今日這么多位兒郎在場，不知趙小姐喜歡什么的男子？”

這個問題本就是在場大多男子心中所想，奈何沒有機會問出口，現在聽裴詔問出來，不由對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趙清舒重新換上笑顏，目光落在裴詔身上，這個男人無論是外貌舉止還是身份都是她所滿意的，可為什么他會選這樣一位女子？

目光一轉停洛秋身上，細心裝扮過后的她的確算得上不可多得的美人，可以他的身份什么樣的美人沒見過，聽說他母親還曾是南齊第一美人，再怎么也要挑選一位能對他有所助力的女人吧？

就她？

趙清舒滿是輕蔑，就這樣一個女人能幫他什么？相貌，家世，手段，哪里比得上她？

為什么？

趙清舒想不明白，但裴詔這個問題她也無法回答，她不想說謊，更不想自己說出來的答案與別人眼中的有婦之夫重合，這樣會影響到她的名聲。

“抱歉，這個問題清舒無法回答，在沒有遇見那個人之前，清舒也無法完整的描述出來，待遇見以后，無論他是何種品性模樣都是清舒喜歡的樣子。”

在場的少爺們為之一振，恨不能為自己的女神吶喊出聲，那些小姐們也頗為動容，只有裴詔面不改色，轉過身問差點成佛的洛秋。

“她說的你怎么看？”

洛秋當場點頭表示贊同：“緣分這事兒說不準的，沒遇見對的人之前我們可以有自己的擇偶觀，但遇見那個人后，他就是我們的擇偶觀！”

“擇偶觀？”

“就是你剛才問的那個問題，喜歡的另一半是什么樣子。”洛秋解釋道。

裴詔一邊沉思去了，沒有表示對趙清舒這個回答滿不滿意，為了不讓氣氛尷尬，趙清舒道：“到底不算正經答案，便由我賣弄一次。”

說完叫人架了古琴，在眾人的期待下演奏一曲《鳳求凰》，聽得那些知曉曲意的公子們心神蕩漾，一度覺得她是在暗示在場男子中有她心儀的人，只是不好直說才借曲意暗示。

作為京城紈绔子弟的謝遇自然知道這是什么曲，眉頭微微皺起，目光四處掃蕩起來，最終落在同樣皺眉的裴詔身上，聯想到方才趙清舒的種種表現，只覺得小心臟咯噔一下，一股不安油然而生，不會吧？

洛秋對古琴沒什么研究，并不知道這是一曲什么，只覺得趙清舒彈的好聽，不由贊賞一句：“不愧是大家小姐，手藝真不錯。”

裴詔挑眉，冷不丁問她一句：“你可知她談的什么？”

洛秋搖頭：“不知道，但好像之前聽過，她彈的什么？”

裴詔道：“不知道沒什么，以后我教你。”

洛秋嘖一聲，搖了搖頭：“我才不學那玩意，還是算盤適合我。”

裴詔：“……”

原本趙清舒是想借這首曲子惡心洛秋，但她沒想到洛秋是個樂盲，根本聽不懂她在談什么，就算知道察覺到她對裴詔的心思，也只會一笑置之，感嘆又一位無知少女拜倒在大佬的美色之下。

趙清舒演奏完，目光似有似無的從裴詔與洛秋身上瞟過，見他們并無反常，平靜的讓下人收了古琴，無視周圍響起的掌聲，把蓮花碗放進水池中。

這次蓮花碗停在一位黃衫小姐身前，趙清舒不痛不癢問了個問題，黃衫小姐回答后游戲繼續進行下去，氣氛開始趨于平靜，直到蓮花碗停在高琳身前。

高琳回答完之前那個人的問題，滿懷期待的把蓮花碗放入水中，可以蓮花碗沒有如她所愿停在謝遇身前而是又停在了裴詔身前，氣氛又開始焦灼起來。

原本有些無聊的洛秋一下子直起身子，盯著撿起碗的裴詔，她不覺得高琳會客氣的放過他。

高琳果然沒有讓洛秋失望，一掃失望之色，神色變得玩味起來，怪聲怪氣道：“方才洛姑娘說與裴公子是互相愛慕結成連理，裴公子以后不考慮納妾，因此我想問下裴公子，洛姑娘所說是否是裴公子所想，即便以后裴公子有錢有權也絕不納妾？”

要不要這么刺激？

洛秋恨不能穿回去掐死說這話的自己，剛才吹牛的時候，她可是一點都沒想到這件事情會被人舞到裴詔面前，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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