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小廝走了以后，坐在旁邊給方禹磨墨的方夫人看著方禹說道：“你不是已經答應東江侯，讓東江侯世子帶著狗來書院讀書了嗎？怎么他來了你又讓人為難他？不讓他把狗帶進來？”

方院長邊寫字邊說道：“我是答應東江侯了。可要是東江侯世子連幾個守門小廝都對付不了，那他有什么資格與眾不同？有什么資格讓我為他破例？”

“……你那是幾個小廝嗎？你把書院打雜的都調過去了，你還從外面雇了十個鏢師。你想干什么？你就不怕東江侯世子一氣之下轉身走了？”

“要是他就這樣走了，那他更不配讓我為他破例了。”

方夫人瞪了方禹一眼。“你這個老學究，你就不怕東江侯生氣？”

“不怕。東江侯要是連這點肚量都沒有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

“……你就作吧你！小心東江侯找個由頭把你這破書院拆了。”

“我這可不是破書院，我這書院也就比天德書院舊那么一丁點。”

方夫人把磨好的墨推到了方院長手邊。“我說的是新舊嗎？我說的是聲望。人家天德書院什么聲望？你這盛世書院什么聲望？人家天德書院天下皆知，你這盛世書院也就附近這些人知道。”

方院長蘸了點墨。“怎么就附近這些人知道？東江侯不也知道嗎？”

“……那是因為東江侯慣孩子，要讓他兒子的狗跟他兒子同吃同住同上課，要不然他才不會把兒子送到你這來。你倒好，答應了人家又難為人家兒子。”

方院長抿了抿筆尖。“這不叫難為，這叫考驗。還有，剛才你那么一說，我怎么覺得東江侯不是慣兒子，是慣他兒子身邊的那只狗？”

“……”好像是有點這個意思。不對，“你少誤導我。東江侯是因為慣兒子，所以才由著兒子的性子來。”

她剛說完，外面就傳來幾聲兇猛的狗叫聲。

方夫人嚇了一跳。“這狗怎么叫的這么兇？你快去看看去，別咬著人。”

方院長一點都不擔心。“咬不著，我雇了鏢師。”

他剛說完，剛才那個小廝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院長，不好了，東江侯世子打進來了。”

“什么？！”方院長驚訝的放下了筆。“那些鏢師哪？”

“什么？！”方夫人驚訝的站了起來。“他竟然敢打進來？”

這點方院長倒是想到了，要不然也不會雇鏢師。“他是東江侯世子，年紀又小，又帶著猛犬，一言不合就動手也沒什么好驚訝的。可是，他居然把那么多鏢師都打倒了。東江侯不是文官嗎？”

方夫人：“你這個書呆子，你會雇鏢師，人家東江侯就不會找個武林高手給兒子當書童？”

方院長：“……”壞了！

來報信的小廝：“不是書童一個人打的，是東江侯世子和書童一起打的。東江侯世子的武功可俊了。院長，現在怎么辦？東江侯世子馬上就過來了。”

怎么辦？“我去后山躲躲。等東江侯世子氣消了再出來。我這把老骨頭可承受不住年輕人的火氣。”

說完，方院長就溜了。

小廝：“……”院長，您怎么能光管點火不管滅火？

方夫人：“……”這個死老頭子，讓他別作妖他就是不聽，丟人了吧？“東江侯世子來了你跟東江侯世子說院長出去訪友去了，過幾天才回來。”

說完，方夫人也走了。她也老了，也承受不住年輕人的火氣。

小廝：“……”終究是他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外面，學子們聽到有人打架都出來看發生了什么？

看清楚后都開始指責斧頭：

“你這小兒怎么這么狂妄？”

“你這小兒怎么能在書院行兇？”

“書院是讀書的地方，不是撒野的地方。”

“快道歉，你要是不道歉我們就把你送到官府去。”

“光道歉可不行，還得給他們治傷，他們都受傷了。”

斧頭等他們說完了才說道：“我是東江侯世子，我來這是讀書的，院長在哪？我要去找院長報到去。”

學子們安靜了一會。

安靜完又開始指責斧頭：

“東江侯世子就可以隨便打人嗎？”

“東江侯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你這是想毀了東江侯的名聲嗎？”

“我看你不是來讀書的，你是來當小霸王的。”

“你來讀書怎還帶著一只狗？”

“還這么丑，要帶也帶只好看的。不對不對，好看的也不能帶。這里是讀書的地方，不是玩鬧的地方。”

斧頭等他們說完了才看著他們笑瞇瞇的說道：“說完了？說完了就把路讓開。你們要是不讓我可讓我兄弟咬你們了噢。”

學子們不想讓路，可是……

看看躺在地上邊哎呦邊揉胳膊腿的真假小廝（方院長雇的鏢師）……

再看看擺好姿勢，準備攻擊他們的镢頭……

再想想斧頭的身世……

最后，學子們決定“押”著斧頭去找院長去。

方院長的小廝從方院長的書房里出來剛走了一會就看到斧頭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走了過來。

小廝：“……”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學子們看到他就隔著斧頭、镢頭和大壯跟他說道：

“墨竹，這兩個人把守門的人打傷了。”

“墨竹，院長在哪？我們要押著他去見院去。”

“墨竹，他的行為太可惡了！”

墨竹瞅了個空大聲說道：“院長出去訪友去了，過幾天才回來。院長走的時候跟我說東江侯世子要來咱們書院讀書。院長說，東江侯世子有一條狗。這位公子，您就是東江侯世子吧？”

“嗯。你是？”

“我是方院長的小廝。方院長吩咐我，要是您來子就帶您去休息去。等他回來考考您，看看您的學問怎么樣再決定讓您跟著哪位夫子讀書？王世子，這邊請。”

“麻煩你了。對了，你叫我斧頭就行。這是我兄弟，我兄弟叫镢頭，這是我書童，我書童姓陳，叫大壯。”

學子們：“……”居然跟狗稱兄道弟？

墨竹：“……斧頭公子好，镢頭……嗯……镢頭好，大壯好。”

斧頭：“嗯。”

镢頭：“旺！”你好！

大壯：“你好。”

斧頭放下東西就帶著镢頭和大壯去附近的縣城溜達去了。

晚上，王二老爺洗漱完后想勸勸王二夫人，讓王二夫人別跟王力衍、李金花置氣了。結果才說了兩句就爬到桌子上睡著了。

王二夫人愣了一下，愣完，王二夫人就想叫王二老爺去床上睡去。

她剛叫了一聲斧頭就從窗戶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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