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頸修長,皮膚白晳,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定眼一看,何人不夸好一位佳人。
侍者側身行禮,男子點頭示意,拿起侍者手中藥碗,漫步進入室內。
“陛下何不喝了藥,再批這些奏折,總不該熬壞了身子要人心疼。”
只見這佳人微靠著桌腳,拿起湯勺輕吹,隨即遞到皇帝口中。劉舒易下意識張開了嘴,常年喝藥雖已習慣,但仍被這藥味沖的顰眉。抬眼看著眼前之人樂此不疲,松開了眉頭,由著此人喂藥。
蘇公公側身看著里間情形,眼神示意屋內宮女太監退到室外。
“阿瀾,今天藥味格外苦澀,太醫何時換了藥方。”
放下藥碗,拿著手帕擦拭皇帝嘴角藥漬,見此詢問,輕笑一聲。
“不曾,只是陛下最近好似有些上火,加了點甘草為陛下去去火。”
劉舒易頗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之人,看著看著竟發起了呆,好似眼前又閃現初見。
“二皇子,您慢點,要是陛下知道您出宮,奴才們定少不了一頓板子,要是您出事了,奴才幾個腦袋都不夠砍得。”
一個小蘿卜頭好似脫韁的馬般奔馳在街道,身后小隊伍不敢稍離半步。
“蘇公公,你少說點,讓本皇,,我好好逛逛,不許叫我皇子,叫我二公子。”
蘇公公擦拭著二公子額頭的薄汗,連忙點頭說是。
二公子將手中的小玩意朝蘇公公懷中一扔,朝著小吃攤奔涌而去,不成想眼前有人也朝此方向走來,停不住腳閥,兩兩相撞,各摔了個屁股蹲。
二公子被撞了額頭,疼的眼眶紅了紅,蘇公公將手中東西朝身后人一遞,飛速跑到二公子身邊,看著二公子頭上的紅疙瘩,好不心疼,連忙邊吹邊揉,直到身邊侍從輕拍自己,這才想到那罪魁禍首還在身邊。
扭頭剛要訓斥,自己衣角被二公子拉住,低頭隨著二公子視線看去,這一看自己也愣住了。這位公子真真是畫中走出來的人,說句神仙之資也不為過,皇宮中各色美人在這人眼前也顯得俗了些。
不過…,糟糕,壞了。
果然,二公子已移步去了那位公子身邊。
“小哥哥,你真好看。”
是的,沒錯,二皇子乃整個皇宮乃至京中喜愛顏色第一人。
只見二皇子仰著頭眼巴巴的看著眼前的男子,眼睛一動不動。
“小蘿卜頭,好看是說男子得嗎,快速速離開。”男子身邊侍從推開了二公子,
蘇公公頓時怒氣升起,帶著侍從包圍了眼前主仆兩人。走到二公子身邊將二公子護在了身后。
二公子很是無所謂,繼續眼巴巴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男子微微一笑,
“在下項安瀾,不知各位是,”
二公子似是看呆了,喃喃回復到
“本,我叫舒易,”
蘇公公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揮手讓侍從撤回。
之后便是自己和侍從跟著二公子和這位項公子一起游逛,更氣惱的是這項公子也不知為何,專挑重的,體積大的購買,累的自己腰夠嗆。
多年后蘇公公和寧梓溪學了個詞,白切黑果然最適合他不過了。
“陛下,陛下。”
劉舒易晃了神,看著項安瀾笑了笑,仿佛如初見。
“阿瀾,父皇生前敬重文臣,大小事宜均由這些文臣一手經辦。國庫空虛,這次軍餉還得百姓多交稅才能湊齊,鳳國泱泱大國,如今處處受這些文臣壓制,可笑。”
看著桌上的奏折,劉舒易越想越可悲,不知不覺竟笑了起來,笑的有些蒼白,有些無力。
項安瀾由著劉舒易笑,小移半步半攏著劉舒易頭靠著自己懷中,輕撫發絲不曾言語。
劉舒易拉住了項安瀾的手,側頭定定看著項安瀾,
“阿瀾,可是會幫我。”
項安瀾捏了捏劉舒易的手,注視著劉舒易的眼眸,眼神中充滿著包容和深意。
“臣聽皇上旨意。”
劉舒易看著項安瀾的眼神,愣了愣移開了臉,項安瀾好似未察覺,只是眼神中流光微閃。
“項統領,今賜你一上方寶劍,徹查軍餉之事,如遇阻攔之人,無論何人,皆由你處置。如若查出何人,就地處決。”
“臣遵旨。”項梓嵐抱手叩謝皇上圣恩。
“姨娘,我不想吃了。”
寧梓溪躺的這幾天,各種湯食接踵而來,低頭看著肚子,都分不清是小孩子自帶的肉肚子還是喂胖的小肚腩。連著自家弟弟寧為鈺都不愿替自己分擔,一到飯點扯著奶嬤嬤胳膊要出去玩,也是難為那小人兒了。
“四姐兒,乖,再喝一盅,下午姨娘給你做糖糕吃。”
寧梓溪無奈,抱著碗一口氣干了。
“四姐兒真乖,”宋姨娘拿著手帕擦拭著寧梓溪的嘴角。
門口的丫鬟帶著郎中前來復診。在門外側身行了禮,
“宋姨娘,郎中到了。”
宋姨娘摸了摸寧梓溪發梢,起身迎郎中進了室內。看著郎中替四姐兒把脈,不禁捏了把汗。上次郎中看著人多為寬四姐兒心,說是無大礙。不成想傷了心脈,這段日子是jing心伺候著,連大話都不敢說,自己夜不能眠,時刻關注著,也不知這次可是轉好。
寧梓溪對自己身體甚是了解,異能太少,一次用完,成年人暫且會休克,這小孩子身體昏迷很是正常。這幾天,喝著這些大補之物,自己也勤加修煉,身體早好的七七八八。
吳郎中搭手診脈,思慮很久,又換了一只手診脈,終是診好了脈,起身行禮回復到,
“宋夫人不必憂心,四小姐已全然恢復,以后便可與常人無異。”
宋姨娘松開了纏了幾遍的手帕,深呼了口氣,拜謝了郎中。郎中離開院門托丫鬟再三詢問才真真確定四姐兒是真的沒事。
欣喜的讓車兒給郎中多給些體己,還給全院子多加一倍月俸。
吳郎中笑著收下了賞銀,回到家中,越想越怪,這四小姐的脈搏短短幾天便如初,自己幾天前所診脈相宛如枯竭老人,如此這般快速恢復,怪矣怪矣,得了,以后終是有機會弄清楚,不想了,今兒不診脈,打壺好酒好好享受一番。
“太太,四姐兒病已痊愈。”
“劉嬤嬤,你說四姐兒這小人兒都敢動著明刀,我卻被震懾的嚇軟了腿。也是,終究是國公府的子女,不缺血性。”
劉嬤嬤倒是有些話不知該不該問,大太太看了眼她,
“你是想問我為何不把當時情況告訴老爺,”大太太看著窗外的樹枝上的鳥,微微一笑。
“這四歲敢拿刀的事放在鄉野可能會被當做jing怪,放在這國公府,怕是要成為女將軍。要是說與老爺聽,趕明這四姐兒定是能上戰場。女兒家家,讀些書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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