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門外傳來一道聲音，是周成的：“王主任在嗎？她辦公室的電話一直在響。”

王主任正在逗小陸緣玩，聽見聲音立刻拿了鑰匙出來：“我去接電話。”

周成嘆了一聲：“那電話一直在響，我估摸著大概是有什么要緊的事，你們這兒離辦公室也都點距離啊，隔得遠聽不見，也不方便。”

江小暖點點頭，看來明年得再按個電話機在宿舍里了。

王主任很快又回來了，喊的是苗妙：“電話是找你的。”

苗妙頓了一會兒，才放下手里的漿糊走了出去。

她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看上去神情有些沮喪，之前過年的好興致全都消失了。

江小暖剛剛被自己的親人打擊到，對她目前的狀態十分能感同身受，她把手里的對聯和福字遞給她：“走啊，貼你屋里去。”

但她并不會安慰人，只能默默陪著她：“如果心情不好，在除夕夜之前，你都可以哭，然后我們把這一年的所有壞心情和壞運氣都留下，迎接嶄新的明年，好不好？”

苗妙眼眶紅了紅，但她并沒有哭，只是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揚起臉時，神色已經恢復如常，她微微一笑：“嗯，你說的對，我們要把壞運氣都留下！”

江小暖打量她，在她眼角發現了一點晶瑩淚痕，但她并沒有戳穿。

“不過，我覺得你這一年的運氣都很好。”苗妙一邊回憶一邊數，

“你看，你把養殖場辦的這么好，其他很多地方的養殖場都是虧的，但你這兒只有盈利，甚至豬都來不及長呢！”

“你還自己研究出了除臭劑，又承包了一片山頭。”

“還有你在城里的那些房子，我上次聽唐茶說，好多人都要跟你買門面啊，你怎么個打算？”

說起這個，江小暖感興趣的：“不打算賣，如果明年行情好的話，應該租出去吧！”

門面全部用來收租，再用一棟樓二樓往上弄個酒店出來，只要行情好，她就是躺著收錢啊！

哈哈，想想就很美！

苗妙覺得她這么做很靠譜：“嗯，你管著養殖場呢，要是還要自己抓城里的生意，確實也很累的。”

江小暖點頭，主要她還想高考上大學的，確實分身乏術。

貼完春聯，開完了油鍋，又放了鞭炮，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年夜飯，賀云笙照舊回了老宅。

江小暖、苗妙和王主任一起逗小陸緣玩，他現在已經能扶著桌椅慢慢挪了，她們三人一人一邊，逗著他走。

有趣的是，他也不認人，三個人身上輪著撲，撲到一個人懷里就放聲大笑一會兒，然后接著往下一個人身上撲。

賀云笙很快就回來了，江小暖問他：“今年你姑父他沒來？他欠你的錢也沒還呢吧？”

這么點錢，他們現在還真不放在眼里，但是，姓胡的那惡心人欠錢不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賀云笙“嗤”笑一聲：“估計是不敢來吧。”畢竟真的是一年沒敢露面了。

“小暖。”

“嗯？”

他忽然側頭看著她，燈光下，眼眸深邃，“新年有什么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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