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點了點頭：“剛才我好像看見你從他身體里取出了一滴紅色的東西，那是什么？”

“那個是上古兇神的一滴血，這孩子正是吸收了那滴血里的煞氣，因為無法控制這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巫九也沒打算瞞著慕容云，上古兇神在人界并不是什么秘密。只不過人們知道它們的存在大多都是在傳說里。古往今來并沒有任何人真正見到過兇神的存在。

慕容云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他看向巫九似乎想要說什么。

巫九心如明鏡，她自然知道慕容云心中所想。身為修行者，誰都希望自己可以得到睥睨萬物的力量。上古兇神雖然可怕，但若能從它的血液里汲取到無窮的力量，恐怕很多人都會愿意嘗試。

巫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沉默片刻后，慕容云的臉色終于恢復了正常。他搖了搖頭，有些自嘲的苦笑了聲。

看著慕容云的神情，巫九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這個世界上，能夠經得住誘惑的人很少。面對擺在面前的巨大誘惑，很少會有人能保持住自己的本心。

在與紅衣小孩對峙的過程中，巫九同時也分出了一絲神識注意著慕容云。她之所以會當著對方的面強行去處上古兇神的血，一部分原因也是想借此看看對方的反應。這個男人的出現絕不會僅僅是湊巧而已，他一開始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因為宗月，或者說是天一閣。

當然，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巫九并不想對此深挖揪底。不過既然大家現在聚在一起，那么彼此間的信任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從這兩天的觀察來看，慕容云的表現可以說沒有任何的瑕疵。至少巫九覺得這個人還是值得信任的。如今借著上古兇神的血液，巫九也更加確認了這一點。

按照巫九自己的說法，她對看人這種事一向都很準。畢竟怎么說她也是活了一千年的老人精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間，整條街道也開始發生了變化。天空中的紅色光芒逐漸消失，街道兩邊的房屋建筑也在逐漸變得扭曲變形。

“怎么回事？”

慕容云剛剛放松下來的神情再度變得凝重起來，他走到巫九與紅衣小孩的中間，看似不經意地護在了巫九身前。

“維持這里的兇神力量消失了，這片虛幻的空間應該很快就要崩塌了。”巫九抬頭看了一眼暗紅色的天空，說道。

“這么說我們可以出去了？”慕容云眼睛一亮。

巫九看了一眼地上依舊昏迷的紅衣小孩，想了想最終還是揮起衣袖將他收到了自己的空間里。

空間開始不斷崩塌，無數道裂縫劃破天空，整個世界仿佛都被龜裂了一般。

就在慕容云想著要如何逃離時，肩膀被人一把抓住。

“凝神，靜氣。”

巫九的話在他耳邊幽幽響起。幾乎是同時，兩人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變形，直到兩人的身體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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