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丹惠收了他多次禮物,約見了數回,可就是沒等到他來求親。
幾個月過去陸丹惠忍不住了,“阿霆,你什么時候娶妻?”
楊霆很為難,“我向我爹提過要娶你,可他說長兄還未娶妻,輪不到我。”
陸丹惠傻眼了,“你家還有這種規矩?你不是有個弟弟娶妻了嗎?”
“那是庶弟,我是嫡子,不一樣的,嫡子要守規矩。”楊霆摟住陸丹惠,“我爹不太滿意你是個庶女,不過我一定會娶你的。”
他輕輕咬住陸丹惠的耳垂,道:“我們有了夫妻之實,這門婚事我爹就不能說什么了。若有了孩子,就不用管兄長他娶沒娶了。丹惠,你想早點嫁給我嗎?”
清辭嚼著花生,看陸平謙提著水桶扎馬步。
頂了一頭的汗,倒也熬了足足一個時辰,兩條腿發著抖還堅持蹲著。
“不好啦!五小姐在外面跟陸霆公子打起來了!”
陸平謙水桶一扔,婢女手里搶過掃把就往外跑。
清辭跟上看個熱鬧。
酒樓里。
陸丹惠沖進包房的時候,包房里只有一男一女,楊霆正摟著嬌滴滴的女子,哄著喂她喝酒。
女子說著不喝了,卻老老實實的張開了嘴。
楊霆看到沖進來的陸丹惠,面上有瞬間的慌亂,將懷里的女子推開了去。
女子看看楊霆,再看看陸丹惠,馬上明白了情形,躲在了楊霆身后。
楊霆站起身,若無其事的走向陸丹惠,“你怎么來了?”
陸丹惠本是來質問他為什么將他們的秘密說出去,可意外的看到這樣一幕,可笑她來時還在給楊霆找理由。
興許是他一時事多,口嗨才會給別人說她的身體。
可現在,她心里筑造了一年的幸福坍塌了,塌成一片廢墟。
“楊霆,你一直在騙我。”
陸丹惠將桌上的酒菜撂飯在地,“楊霆,你這個畜牲!”
楊霆頭一次看到她這樣潑婦的模樣,退后一步,身后的小女子順勢攬上他的臂彎。
楊霆發現,還是溫柔的女子討人喜歡。
“哪兒騙你了,”楊霆輕佻的對著陸丹惠說,“我說過只有你一個女人了么?”
陸丹惠被懟得啞口無言。
他一直說要娶她,可他卻沒說過不納妾,也沒說過不會喜歡別的女子。
是她太相信這份感情了。
“可你,你怎么能跟別人討論我!就連我弟弟都知道……連他都知道……”
這是最讓她難以置信的事了。
楊霆聳聳肩,“抱歉,那天喝多了,是你弟弟先說起他最近把了個美人兒,我就情不自禁的對他說,你五姐滋味也特別好,就是胸上那塊胎記我不愛看。”
陸丹惠隨手拿個酒壺砸了過去,沒砸準,砸到了墻上。
楊霆一臉嫌棄,“繼續鬧,再鬧我就不娶你了,就讓你爹養一輩子吧,反正你也是破鞋了。”
陸丹惠手里又飛出一只碗,楊霆一避讓,就砸在了他身后的女子身上,
小女子額角流了血,都不敢哭,“陸小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楊公子讓我陪我就陪了……”
楊霆轉身哄小女人:“跟她解釋什么,疼不疼呀,都是我不好,我會把這潑婦處理好的。”
“處理?你能動我嗎?當我陸家吃素的嗎,”陸丹惠氣得顫抖,“楊霆你別太自以為是,老娘是來收拾你的,你真當自己是個啥好玩意兒?”
楊霆笑了,“我不是個好玩意兒,你就是了?我強暴的你么,還不是你自己乖乖脫的衣服,廂房的錢也是你自己付的,你情我愿的事兒,你自己也爽了,現在發什么瘋?”
陸丹惠聽得整個身子發抖。
桌上東西都被砸完了,陸丹惠剛操起椅子,被一只手按了下去。
清辭按著她的手,迫使她把椅子放下。
陸丹惠認出了這張臉,正是她七弟新帶回家的女子,這張臉太過出眾叫她記憶深刻。
“你來管什么閑事?”
“一邊去,讓我來。”
下一刻,清辭就沖到了楊霆面前,揪起了楊霆的衣襟。
“記著,今日的帳都算我頭上。”
她膝蓋猛地抬起,楊霆悶哼一聲,整張臉一看就吃了大痛。
清辭放開他。
楊霆護著檔部,疼得冷汗直冒,咬牙切齒看著她,“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就是楊霆?”清辭道,“我聽說了,你還有兄弟,你那玩意兒,你爹的官位是不可能由你承襲的了。”
楊霆身后的女人扶住他,一聲聲哏咽的楊公子,很真情實感。
“楊公子!你別死啊!”
突然,小女人抱著昏死過去軟在地上的楊霆尖叫了聲。
陸丹惠不淡定了,緊張兮兮的問:“你弄死他了?”
陸平謙這才趕到,驚慌失措。
“師父你殺人了?!”
清辭嘴角一蹙,“往那兒踢的,死不了。疼暈過去了而已。”
回到陸家,三個人圍著石桌坐了下來。
清辭說:“楊家肯定要討責,把這事推給我就好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下手那么過分。
興許是她愛管閑事,看不慣這樣的渣渣吧。
陸丹惠詫異了下,搖頭,“怎么能讓你擔,這點事兒咱們陸家擔得住。”
“你爹會為你擔事兒?”清辭看著她,說,“不會,陸舟不會為了你得罪楊太守的,估計拿你賠罪給楊霆。”
折一個女兒,換兩家安穩,是最好不過的。
陸丹惠低下了頭,費勁思索著怎么辦。她其實想責怪這個姑娘下手這么重,本來只想暴打一頓的,畢竟她也吃了虧。可這姑娘直接把人打暈了過去,這可如何交代?
父親會愿意為了她跟楊太守翻臉嗎?
估計是不會,她又不是個男兒,何況已經沒了清白,嫁不了好夫家了。
陸平謙不以為然,“急什么,父親不會把你交出去的,你是父親的親女兒,你被這樣欺負父親心疼還來不及。”
陸丹惠哼笑,“父親要是在意女兒,能把我妹妹扔出去?”
清辭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
在這宅子里,陸丹惠異母姐妹很多,可她總不能忘懷自己有個因算命先生的一句話就被扔出去的妹妹。
陸丹惠不稀罕弟弟,只可惜自己那個同父同母的妹妹,畢竟妹妹還在的話,是與她最親的,肯定比那些異父姐妹要親得多。
想到此處,清辭心里有些酸澀,不知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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