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兒!”
元帝眼見凰緋清被推入荷花池大怒,“凰緋月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推她?”
“來人,趕緊救人啊。”元帝沒記錯的話凰緋清隨純妃根本不識水性。
沒等侍衛有所行動,有一道白色的身影身形如閃電眺入水中。
眾人皆驚,跳下去的那人是不是國師,國師怎么跳下去了?!
不光是一眾的宮女太監,就連一向不喜形于色的元景瞳孔中難免浮現出異樣的情緒,眼睜睜的看著國師將昏迷不醒的人救了上來。
“國師,凰兒如何了?”
元帝使了個眼色,徐福盛立馬秒懂呈上了明黃色的披風。
元景抓起披風蓋在凰緋清身上,少女玲瓏有致的身軀頓然被裹得嚴嚴實實,“七殿下嗆了不少水,額頭還很燙,陛下請個醫官看看吧。”
“徐福盛,把首席醫官傳喚進宮。”元帝冷聲下令。
凰緋月見狀嚇得腿軟,哭哭啼啼的跪在元帝面前,“父皇,兒臣真的不是故意的,兒臣并沒有推七姐姐。”
分明就是她自己沒站穩自己掉下去的。
“月兒,朕都親眼看見了,事到如今你還狡辯,凰兒可是你的姐姐,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這么欺負她。”
平日里哪怕是聽到凰緋月仗著寵愛在宮中橫行霸道,只要不過分,元帝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覺得她年紀小要多包容,長大一些就好了。
然而她竟變本加厲,刁蠻任性,肆意妄為,元帝內心已然因為純妃的事情對凰緋清愧疚不已,多年來更是對凰緋清不聞不問……
如此,此刻元帝看著哭哭唧唧的幺女恨鐵不成鋼,“你且跪著,什么時候凰兒醒了,原諒了你,你再起來。”
凰緋月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父皇那么狠心,“父皇——”
“陛下,這是發生了什么事。”
皇后聽聞此時立馬趕了過來,眼見凰緋月衣衫不整,頭發凌亂,白皙的小臉很明顯多了幾道指甲劃痕,一時心疼不已,“月兒怎么搞得如此狼狽?”
“你還有臉說,看看你都把她教成什么樣了,膽大妄為,視人命如草芥,對親姐妹尚且下得了毒手。”
元帝字字句句戳在心上,皇后眸中暗芒微斂,下一秒,一個巴掌狠狠掌摑在凰緋月臉上。
“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本宮平日里是怎么勸誡你的。”
凰緋月捂著微腫的臉頰泣不成聲,“母妃,你,你怎么也這么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推,是她子衿沒站穩。”
“她也打我了,你們一個個為什么都不心疼心疼我,我討厭你們。”
凰緋月哭得淚雨梨花,偌大的哭聲在夜里格外刺耳。
“夠了,海嬤嬤,趕緊把九公主拖下去。”
“不必,就讓她在這里跪著,凰兒什么時候醒了她再起來。”元帝面色冰冷。
“父皇——”凰緋月氣急,如今哭也不頂用了?
凰緋清到底給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湯,竟讓父皇為了她發這么大的火。
皇后心疼幺女,倒也知道元帝在氣頭上,我見猶憐的跪下道,“陛下,是臣妾沒有將月兒管教好,請陛下責罰。”
元帝沒有理會皇后,抬腿去了海棠梨園。
此刻醫官已經為凰緋清診好了脈離開了,元景正坐在凰緋清的床頭。
“陛下。”元景作揖。
元帝看向床上未見蘇醒的少女,凝眉道,“凰兒如何了,醫官怎么說,怎么還沒醒來?”
“七殿下嗆了水,著了涼,原本高燒不退,現下已無大礙,相信很快就會醒了,陛下不必太過擔憂。”
元景眸光微凝,低頭的瞬間將情緒掩飾得很好,元帝未曾察覺,反倒是對他更感激了幾分。
“今日多虧國師了,不然后果不堪設想。”元帝嘆了口氣,看著凰緋清虛弱的躺在床上,恍惚間,他像是看到了記憶中的某個人。
頓然,心中的愧疚比起窗外的夜色更濃郁了幾分。
元景淡淡道,“這是臣應該做的,倒是九公主,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處置?”元帝以為自己聽錯了,在他的記憶中元景從不會過問除了星宿國運棋藝以外的事情。
就連他提起朝中諸事,元景的反應也是淡淡的,今日他怎么對這樣的小事頻頻失態。
“國師——”
“陛下,皇后娘娘在外求見。”徐福盛的稟報打斷了元帝的思緒。
元帝皺了皺眉,心想皇后定是為了凰緋月求情而來,遂準了,“讓她進來吧。”
他倒是要聽聽皇后能不能說出花了。
這次皇后娘娘學乖了,領著穿了一身素衣的凰緋月前來,卸掉了臉上的脂粉妝容,身上沒有任何一件奢華的裝飾物。
“陛下,臣妾帶著月兒來賠禮道歉了,一切都是月兒不懂事,月兒,還不跪下。”皇后睨了她一眼。
凰緋月老老實實跪在元帝面前,弱弱道,“父皇,兒臣錯了,不應該和七姐姐動手,害姐姐掉下荷花池。”
“真知道錯了,從今天起,禁足一個月。”元帝冷哼。
皇后松下一口氣,不敢多嘴,隨即目光不自的看向元景,皺了皺眉。
“陛下,凰兒到底是金枝玉葉,梨園海棠是國師靜養的地方,恐怕不妥,還是由臣妾將凰兒送回去好生照料吧。”
皇后一句話倒是提醒元帝了,公主尚未出閣,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安置在梨園海棠確實不妥。
“父皇,母妃說的對,七姐姐清白之軀,被國師救上來已然落人口實了,再待在梨園海棠,恐怕對七姐姐名譽不妥。”凰緋月趁機附和。
皇后微微一笑,“陛下,月兒并不是懷疑凰兒與國師有什么,只是擔心人言可貴。”
“皇后娘娘多慮了,臣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元景說的云淡風輕。
這話,元帝聽著心里不太舒服,犀利的眼眸微瞇了起來。
皇后面帶譏諷,故作不悅,“國師此話可是要負責任的,公主清譽豈能他人染指。”
“皇后,慎言。”元帝面色逐漸陰沉,怒火已在爆發的邊緣。
床上的人似乎皺了皺眉,元景無心與她們多言,“陛下,臣救自己的愛徒,讓愛徒暫住我的梨園,臣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是的,沒錯,他的——
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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