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凰緋清得意的提起綰千念這個名字,南彧的表情一秒破功。
這女人,哪壺不該提哪壺。
她與綰千念很熟?
“呵,大祭司反應怎么那么大啊,別告訴我,你不認識……綰姐姐?”凰緋清與那位如今可是熟悉得很,知曉某人纏人的手段。
現如今又瞧著南彧那張死人臉,要說沒有貓膩,凰緋清可不信。
“哎呀,說起來綰姐姐功夫了得,生得還好看,關鍵呢還是對某個人用情至深,要是我啊,早就不忍辜負人家一片真心了,奈何有些人的心就好比茅坑里的石頭。”
南彧寬大袖口下的十指漸漸收攏握成了拳頭。
然后耳畔傳來了凰緋清狂妄的揶揄生,“又臭又硬,讓人厭煩得很。”
南彧:“……”
“母夜叉,你說什么呢,你才是茅坑里的石頭,我師父才不是!”小十六氣炸了,別以為他年紀小聽不懂他們大人的彎彎繞繞。
凰緋清仗著主人的寵愛太放肆了,開玩笑就開玩笑,上升到人生攻擊是怎么回事?
小十六瞪向始作俑者,拽著元景的手臂搖晃撒嬌。
“主人,你也不管管她,就讓她如此明目張膽欺負我師父嗎?”十六不服氣。
“清兒。”元景臉色有些不太好,剛才的話他都聽出來了凰緋清是故意的。
有時候打抱不平是沒錯,可人家的感情私事本就不是他們可以插手的。
凰緋清剛才的話,以及做法確實有欠妥當,元景舉起一杯茶,抱歉的看向南彧。
“彧兄,真是不好意思,清兒她……之前與綰姑娘打過兩次交道,她們也算是相見恨晚,出于對朋友的關心,說話如有冒犯,我以茶代酒替她賠個不是。”
南彧與綰千念的就和糾葛追溯起來也有好些年了。
元景一直覺得他們倆不可能,因為南彧不會給綰千念一點機會,原想著過兩年可能就淡了。
可瞧著眼下的光景,再看看南彧對綰千念的態度以及反應,元景看著南彧的目光透著股關心和擔心。
“你們倆太緊張了,隨便聊聊而已,賠什么不是。”
南彧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正色道,“你們倆兩情相悅并沒有什么不妥,不過給我一句勸,盡可能低調一些。”
元景臉上的笑容僵了又僵,南彧的提醒他不是不明白。
“我進茶樓之前發現有人鬼鬼祟祟的,起初并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看到了你們倆,我這才想到那人腰間配帶著的腰牌,應該是宮里的。”
凰緋清怔了半秒,很顯然南彧的話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
宮里的。
是元帝,還是皇后?
又或者是太子的人?!
手背上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凰緋清下意識低頭看去。
一只溫暖且修長有力的大手嫻熟的將她整只白嫩的手完全包裹了起來,
這一刻,凰緋清的心不受控制的狠狠悸動了一下。
她忘記了有什么反應,木訥的聽著耳畔傳來男人溫潤如玉的磁性嗓音。
“無妨,就算真有人跟了上來,我的人也會處理好的。”元景拍拍凰緋清的手,示意她可以放下心來。
“阿景準備回去了?”
南彧一雙桃花眼瞇成了月牙,裝模作樣的搖著紙扇,舉手投足貴氣逼人。
“回哪兒去?”凰緋清心緊了緊,意識到不對勁了。
這南彧大老遠的從南疆趕過來,不會是來拐她的阿景吧?
凰緋清一把拽過元景的身體,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儼然一副老母雞護崽子的既視感。
她沉下臉,對著南彧霸道的放狠話,“不管你有什么心思都給我歇了,阿景是我的人,你休想將他帶走。”
元景一頭霧水,“這哪兒跟哪兒。你別胡說。”
他什么時候說走了,南彧也不是這個意思。
“我若真的將他帶走,你又能如何,殺了我嗎?七公主……”南彧加重了“七公主”三個字。
乍一聽沒什么,可細品之后,南彧這話可是赤果果的威脅,元景都聽出不對勁了,凰緋清的臉色如何能好得起來。
“南彧,這里不是你的南疆,你想要耍橫麻煩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凰緋清眸光清澈冷靜,上一世大場面見多了,她可不會被區區一個南彧嚇到。
南彧高聲大笑起來,十六看著他一愣一愣的。
師父是……被氣瘋了?
不應該啊。
“那個,師父,別和她一般見識,她就是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您大人有大量。”
別讓主人夾在中間難做人啊。
“清兒,南彧不是那個意思,我也不會離開,你先冷靜一下,來,喝口茶。”元景一個頭兩個大,顧不得南彧不悅的神色,他得先將凰緋清給哄好。
看著元景如此認真的保證,凰緋清抿了抿唇,乖巧的坐在一旁,小口小口的抿著茶。
喝了小半杯,她伸出舌頭,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瓣。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元景笑道,“我還要。”
“好,我給你倒。”
元景見她喜歡,任勞任怨的再次倒了一杯,惹得小十六眼紅急了。
“師父,我覺得我們倆在這兒就是個多余的。”小十六年紀小,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主人明顯被妖女給蠱惑了。
完了完了。
小十六搖頭晃腦的嘆著氣,南彧想笑又憋著沒笑出來。
他伸手遂揉了揉十六的頭,感慨道,“咱們的小十六還真是長大了。”
“我一直都是腦子好啊。”小十六班臭屁哼哼。
南彧忍俊不禁,“嗯,再過兩年可以娶媳婦兒了。”
“誒誒誒,你可別帶壞了十六,他還小。”元景拉下臉,一顆老父親護犢子的心可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南彧坑自己的弟弟也就算了,元景是無論如何也不允許小十六被他禍害。
“就是,你一大把年紀了還光棍一個,操心操心自己吧,小十六叫阿景一聲主人,那他以后就歸我管了。”凰緋清傲嬌的附和。
小十六小臉爆紅,支支吾吾反駁,“誰……誰要你管了,我認的是主人,可沒有認你。”
過分的母夜叉,想套近乎沒門,反正他寧死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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