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跑了一圈,又帶回一張紙條。
謝五總算弄明白了,是姜夫人推薦了此人。
既然是文碩哥的媳婦,那就是他謝五的嫂子。
嫂子幫忙尋的人,定是能幫上忙的好人了。
姜在牡丹茶閣見嚴掌柜時,羅釋嗣到了謝五身邊。
下晌,謝五的條子,和王棟一起進了武威候府。
“王掌柜有急事?”姜讓王掌柜進花廳,隨手打開紙條看了一眼。
王棟送上禮單,激動地連連道謝。
姜看了紙條,已經知道什么事情了,客氣道:“王掌柜不用如此,羅經辦有真本事,以后前途無量啊!”
王棟感激的很,朝廷里有真本事的人多了。
每三年科舉一次,三百多進士,哪個是沒本事的?可有本事也要看,有沒有人賞識。
女婿在翰林院坐了三年冷板凳了,若是沒有姜夫人推薦,這輩子也就是個羅翰林。
想著女婿攀上了,謝相最寵愛的孫子,往后官途坦蕩,就覺得該好好報答姜夫人才是。
他是商戶,送禮是常事。禮單在王棟看來,實在太輕了。
可姜卻是第一次收這樣的重禮,有點不好意思。
王棟見姜還在客氣,便以為自己的謝禮,姜夫人看不上眼。
也是,國公府的小姐,皇后的弟媳婦,啥好東西沒見過?
思量一刻,王棟道:“有些事,本不該瞞著,好叫夫人知道,辛家的金礦位置。
還有北邊長毛子的地界,金礦的位置,咱們都摸清了。
此事我與嚴家主商量過,想見到皇后,以此作為投名狀。”
姜眼睛亮的像餓了三天的狼,金礦啊!金礦!
“你告訴我也一樣,皇后娘娘忙著選秀,而且,皇后娘娘是不會召你們進宮的。”
王棟點頭如搗蒜,他知道見不到皇后,但他與嚴家主商量過,此事見到武威候再說。
眼下說出來,是因為匆忙準備的謝禮,實在太粗陋,若不說金礦,只怕沒辦法答謝姜夫人的知遇之恩。
“是,若是夫人能做主,明日我與嚴家主便送上地圖。”王棟道。
姜使勁兒點頭,“好,如此我代皇后先謝過二位了。”
讓大年送王棟出去,姜和齊嬤嬤圍著一堆禮物打轉。
兩人像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打開紅木雙開門的柜子,里面一株金枝玉葉的盆景樹,閃的兩人眼花。
“嘖嘖,這是真的金枝玉葉,這樹枝是赤金的,不是鎦金。”齊嬤嬤道。
姜摸著樹葉,“這是翠玉。”
“快關上,收庫房去。”齊嬤嬤合掌道:“這下好了,郡主的添箱禮有了。”
姜哈哈笑著,打開另一個柜子,里面是南紅雕的如意。
“這件東西,下面的架子難得,小姐瞧瞧,這是紫檀包金的架子,南邊的雕工。”齊嬤嬤瞇著眼細看。
姜道:“這個好,留著給夫君送人。”
李文碩的這些朋友,大多是沒成親的。
定親送聘禮時,男方要請媒人送去如意,給女方插上金簪。
李瑤釧這邊用不到,杜家到時候會拿如意來。
不過,姜想著,杜家可能找不到品相這么好的如意了。
六個紅木柜子打開,挑出兩樣給李瑤釧做了嫁妝。
“真是,王掌柜太客氣了!”姜呵呵的笑著。
刁老先生背著手過來,感覺沒眼看這個傻妮子了。
“夫人,王棟是商戶,就算是皇家的商戶,想賺錢也不容易。
我見過南邊鹽商送禮,這些東西,在商戶手里,就是隨手送送,算不得重禮。”
姜嘟著嘴跺腳,“我是眼皮子淺的人嗎?人家送的也不是這個,是兩座金礦!”
刁老爺子愣了一下,瞪眼看著姜。
他那滿是褶子的眼,讓他瞪的成了三角眼。
“你干啥了?金礦?”刁老爺子向著身后伸手,小廝趕緊把紫砂壺放他手里。
“上次見你沒說,嚴家也沒說,大概想留著,給家族做個后路,或是他們沒本事拿到,準備見了文碩,當做投名狀。
為什么告訴你?”刁老先生想不通了。
姜伸手在袖子里掏了掏,把謝五的字條給了刁老爺子。
“夫人知道什么是知遇之恩嗎?”刁老爺子明白了,眼前的傻丫頭,還不知道給了王棟什么大禮呢!
姜道:“行了,等地圖送來,趕緊讓人給夫君送去。”
刁老爺子挑眉,“夫人不打算給皇后娘娘?”
姜笑瞇了眼,“這是人家給我知遇之恩的謝禮。”
刁老爺子佩服的點頭,“昧下兩處金礦,夫人有魄力。不過,夫人可有想過,金礦需要開采,需要駐軍守護啊!”
“那好辦,辛家這處金礦,鄭家沈家都在找,如今有了具體位置,咱們就一起拿下,二一添作五唄!”
姜很光棍的道:“至于北邊這處,我姜家不缺人手,李家好些家將都閑著呢!”
刁老爺子又問:“誰去挖金礦?夫人,那是礦,不是莊子上農戶種地,刨幾鋤頭就行。”
“切,農戶種地也不是刨幾鋤頭的事兒。”姜歪頭看著老爺子笑,“先生想想法子唄!”
刁老先生哼了一聲,“我沒法子!”
姜嬌聲喊道:“你有!老先生快想法子,我們的金子啊!”
刁老先生托著茶壺喝了一口,伸手把茶壺遞給小廝,“從今天起,我要喝大紅袍。”
姜立刻道:“有,有,家里若是不夠老先生喝,我進宮向皇后娘娘討要去。”
刁老先生笑著搖頭,這丫頭抖著玩挺好。
“你拿到地圖,找人復制一份。讓大年派妥當人送給文碩。
至于金礦怎么安排,挖礦的小事,文碩自會安排。
北地那份地圖,你去找萬老夫人,聽她老人家安排。
我覺得,金礦不能少了長公主府一份,你莫要貪心,分給你親姐姐一份。”
姜聽他這樣說,有炸毛了,“我是小氣人嗎?我一向很大方好不好!
大紅袍一年進宮幾斤,我弄來給你喝,還說進宮討要,你還說我小氣!
哼!你這樣小看我,實在太埋汰人了。”
刁老先生哈哈大笑,“夫人不埋汰!夫人可有想過,怎么瞞過皇后娘娘?”
“老先生說,我該怎么跟李姐姐說?”姜心虛了。
皇后畢竟是皇后,照現在的陣勢,皇后早就不是李姐姐了。
她把天下當自家的在治理,昧下金礦,就是搶了她兒子的金子。
李姐姐知道后,會翻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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