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傻眼了,最jing銳的御刀衛走了?
這就給朕帶走了?朕還坐在這里作甚?難道關上城門,禁衛軍就能頂事兒了嗎?
李皇后立刻道:“太子,立刻集結內廷侍衛,與禁衛軍一起守城。
東宮所有護衛,全部撤入皇城,保衛圣上要緊。”
對了,朕還有內廷侍衛啊!算了,朕相信內廷侍衛一次。
這一夜,皇上過的無比煎熬,內城是守住了,可京城已經尸橫遍野。
在京畿各營趕到后,姜帶人沖出了內城,護衛著百姓往南水門撤退。
她答應了張二狗,一定幫他護住家人。
家將大壯背著二狗的老娘,姜單手抱著二狗的侄兒,總算把著一家送到了南水門。
她帶來的這些人,勉強能在通往南水門沿路布防,護住逃過來的百姓,不會被胡人追擊而已。
至于別處,姜只能祈求他們。不要舍命不舍財,躲好保命要緊。若是能避開胡人,快點來南水門吧。
朝堂上沒有武將過去議事,是因為他們知道,皇上在這種時候,一定不會拖拉。
就像在下冰雹的時候,皇上比誰都著急。
這時候最拖后腿的是文官,他們要權衡利弊,對戰略部署,左右思量,商議不決。
鎮國公府,世子爺已經帶著家將出了內城,他是兵部尚書,可他也知道,這時候在朝堂上吵吵沒用。
李尚書第一時間趕到了軍校,確定老父安好,帶走軍校一百鎮國公府親衛。
他們沒有戰略部署,人家打到門口了,還商量個屁啊!上去干就完了。
京城中,每個武將府里,至少有一百親兵,這是兵部登記在冊的,有武將官銜。
李老公爺坐鎮軍校,守著軍校里的孩子們。
軍校中,老當益壯的軍士講師,再披戰甲,帶著親兵,揮著戰刀沖鋒在前。
京城有多大,幾萬軍隊進入街巷后,就像淹沒在大海中的一盆水。
巷戰,這就是李文碩說過,最難的一種戰斗。
以前在邊關,習慣了策馬迎敵,習慣了站在城樓指揮的老將們,進入街頭巷陌后,內心涌起了一股絕望。
原本帶著的五十親兵,因巷子太窄,被壓縮拉開了距離。
巷子中寂靜無聲,不知是被搶,被殺了,還是百姓躲在家里不敢出聲。
更不能確定,這條巷子里,究竟有沒有敵人存在。
他們只能聽到慘叫,看到哪里起火,快速跑過去營救。
疲于奔走,艱難的守護到天亮,看著遍地血水,姜哭了。
這就是貪婪要付出的代價嗎?
夫君說的對,我們的貪婪,不該讓百姓買單。
造成這樣的局面,贖罪只能等到以后,現在我該站出來負責。
“大年,召集人手,開始排查,一戶都不能放過,我們要把胡人趕出去!”
姜翻身上馬,含淚望天,心中默默的說,夫君,十一,娘,我舍不得你們,但我要像爹一樣,為了責任去拼一回。
隨著四處響箭炸起,姜義無反顧沖了出去。
手弩中五枚鋼針,沒有浪費,全釘在了胡人咽喉。
箭筒里,所有的羽箭全部射出,沒有給姜家丟臉,箭無虛發。
鋼刀揮出,帶走了胡人性命,不枉這刀跟我數十年。
大年已經拼命護住主子了,可主子不要命的往前,小巷狹窄,他沒機會沖到主子前面護衛。
“啊!”大年怒吼一聲,翻身躍起,跳上院墻,想要跑到主子前面護衛。
可他上了墻才發現,這個決定多么愚蠢。
站得高,無疑成了敵人的靶子,大年用鋼刀撥打著羽箭,心里卻在狂笑,好,都沖我來,莫要傷了主子。
這一日從天亮到天黑,京中無論是京衛,還是衙門的捕快,就連牢頭都拿著水火棍上了街,逼得城內胡人撤出了京城。
城外京畿大軍與胡人對上,半日功夫,京畿大軍少了半數。
姜來到北城城樓時,看到了浴血奮戰,努力想把胡人撕開一個口子,讓大軍能突破進城的李耿。
“還能調來多少人?”姜問。
李尚書默算了一下,各家親兵,加上御刀衛,應該能調來兩萬有余。
“可是咱們的人沒有馬。”李尚書黯然道。
姜舉起豁口的鋼刀,“調兵,我要沖出去,接應李大將軍。”
“你瘋了!”姜婉清拉住妹妹,“這時候逞什么能,胡人善騎射,不善巷戰,就算這樣,我們仍舊......”
姜打斷了姐姐的話,“我知道,但我必須去!”
李尚書已經發出了響箭,御刀衛正在城門內集結。
城下的局面,就算有火炮,他們也不敢用啊!
炮火之下尸骨無存,下面戰斗的還有咱們的將士。
“為何昨晚沒有用火炮攔住敵軍?”姜婉清見說不動妹妹,開始找人發邪火。
姜只好說了昨晚情況,北城沒關門,是要往城外運糧。
運糧的挑夫先與胡人對上,那時候天黑,看不清楚來了多少敵軍。
城下有戶部征集的糧草,還有幾百挑夫,沒有上官命令,誰敢隨意使用火炮?
“上官呢?北城守將在哪里?”姜婉清問。
姜苦笑一下,“昨晚守將不當值,此時混亂,不知他身在何處。”
姜婉清瞬間有種剮了李宵的沖動,怒道:“給我把北城守將找來,我要砍了他!”
“姐,這時候就是砍他一萬次,又有何用呢?”姜慘然一笑,解下已經破爛,滿是鮮血的披風。
“姐,我不會有事的!”姜丟下這句,毅然走下了城樓。
城門打開,姜隨著父輩的老將們,策馬沖了出去。
而此時的皇宮大殿內,皇上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
太子強撐了疲憊,聽禁衛軍不斷稟報著戰況。
上柱國將軍戰死,驃騎大將軍身負重傷,忠勇大將軍戰死......
皇上默念著,沒事,朕在京城,列祖列宗保佑,朕絕不后退一步。
“皇上,不好了,北城打開城門迎敵,接應京畿兵馬時,被胡人再次突破,沖進城了。
皇上,北城箭樓快守不住了。”禁衛軍佐領跪地哀嚎。
周太師輕咳一聲,說了上殿后的第一句話,“圣上,君子且不立危墻之下,更何況圣上乎?
臣愿背千古罵名,請皇上離京,暫時躲避戰禍!”
皇上心里慌的一批,急著問:“能去哪里?”
“舅父!”長公主目眥欲裂,“不可啊!先祖遺訓,圣上死社稷,這時皇上怎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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