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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成長，別再打探你父親的事了。”

對于陳聚賢的解釋，秦輕語沒有全部相信，對于感知者洞察天機或者預知未來這種事，她是持懷疑態度的。

這很可能是蘇寒與陳聚賢一起編出來欺騙她的謊言，目的就是讓她停止調查她父親的身份。

但秦輕語不是影視劇中的白癡女角色，別人越不讓做什么，她們越要做。秦輕語知道蘇寒與陳聚賢不會害她，所以她會保留疑問，選擇停止追查她父親的身份。

雖然不打算再追問父母的事了，但秦輕語好不容易找到這個機會，她決定在陳聚賢這多打探一些情報，至少也該問問蘇寒的事吧？

蘇寒行事向來隱秘，在秦輕語印象中，他總是喜歡躲藏在陰暗處。秦輕語擔心陳聚賢不肯透露，于是她打算旁敲側擊一下。

“陳叔叔，您是我父親的好友，可蘇寒卻與我非親非故，他會真心幫我為父母報仇嗎？還有，蘇寒心機深沉，當年的事，他真的不知情嗎？”

陳聚賢面色一變，他有些不敢相信秦輕語竟然會懷疑蘇寒，只見他面容沉重地說道：

“輕語，你記住，如果將來有一天我不在了，蘇大人絕對是最值得你信任的人。

不管到什么時候，他都不會害你的，畢竟你們倆也算是....”

回去的路上秦輕語有些頭暈，可能是多飲了幾杯酒，也可能是因為陳聚賢不小心說漏的那個信息。

秦輕語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發燙，她已經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導致的了，她的大腦亂成了一鍋漿糊。

剛一邁進院門，秦輕語就被院中哀傷的氣氛喚醒，她瞬間恢復了間諜的冷靜，摒棄雜念，調整好情緒。

十幾名密探正在對著兩具尸體默哀，孫茂學與拉金迪克分別躺在兩口木棺之中，尸斑早已在他們的面部顯現，尸身也有了輕微的腐爛，臭味在空氣中彌漫。

密探們無比哀傷，因為在他們的記憶中，孫茂學與拉金迪克冒死掩護大家逃跑，兩人都是值得他們尊重的人。

陳納川見秦輕語回來，遞給她一團白布，接著說道：

“這是蓋在孫大人身上的裹尸布，是楚國間諜留下的。他們將咱們的人堆成一堆燒了，只留下了孫大人與拉金迪克大人的尸身。”

秦輕語裝作傷心的模樣，擠出兩滴眼淚后，疑惑地問道：

“這是為何？難道是他們敬佩兩位大人舍己為人的jing神，特意為他們留了全尸？”

陳納川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不知道，按照現場的痕跡分析，他們一如既往地運走了陣亡的同伴尸體。只是我不明白，他們為何要費力燒掉咱們密探的尸體，更不明白為什么又單單留下了兩位大人的尸身。”

說完這些，陳納川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見秦輕語同樣面露疑惑，便提醒秦輕語查看一下裹尸布。

秦輕語打開陳納川遞給自己的裹尸布，只見上面用鮮血寫著一句話：

‘血債血償！秦輕語，陳納川，我必取你二人狗命。’

秦輕語嘴角扯了扯，來自同伴的威脅自然嚇不住她，只是那句話后面的落款竟然寫著寒江雪三個字，這可是秦輕語自己的代號。

她想不明白，是蘇寒讓人去打掃的戰場，可蘇寒為什么要留下她的代號？難道他又開始布局了？這一舉動到底有什么含義？

或者這只是蘇寒的惡趣味？留下這句狠話，既可以給秦輕語洗脫嫌疑，又可以和她開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自己威脅自己的畫面確實挺荒誕的。

不過以秦輕語對蘇寒的了解，他從來不會做多余的事，亮出寒江雪這個代號一定有其他目的，只是她現在想不出來，看來只能回到京都親自去問他本人了。

“陳大人，這個寒江雪你可曾聽過？”

“我聽孫大人提起過，這個寒江雪應該是個女人，她一直潛伏在我靖國朝廷，上個月被她的上司供出，只是在關鍵時刻，線索中斷，沒能揪出她。”

秦輕語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啊，我想起來了，上個月孫大人確實抓了一個軍機處的高官，也找到了一些關于那個女間諜的線索，原來她的代號叫寒江雪嗎？”

陳納川點頭，指著裹尸布上面的血字恨恨地說道：

“這字跡雖然殺氣四溢，卻依然顯得娟秀，明顯是出自女人之手。我一定要把她揪出來，將她千刀萬剮。”

秦輕語自然不會去詛咒自己，連忙轉移話題：

“確實，在這字跡中，我除了看到了殺氣，還看到了深深的恨意。你說她是不是因為我殺了蘇寒，所以對我恨之入骨，難道她與那匪首蘇寒是一對兒戀人？”

陳納川愣了愣，只覺得秦輕語分析的很有道理，便跟著附和。

在修改陳納川記憶時，秦輕語多下了一些功夫，添加了很多細節，比如二人并肩戰斗，互相拯救對方數次，現在的二人可是有著過命的交情。

陳納川偷偷瞄了一眼秦輕語，隨后下定決心，歉然說道：

“秦大人，之前多有得罪了，因為孫大人一直對你有所懷疑，所以總是安排我來試探你。

事實證明，孫大人實在是太敏感了，面對那樣的絕境，你竟然選擇殺死那匪首蘇寒，欲與敵人同歸于盡。所以，你絕對不可能是楚國間諜。”

秦輕語裝作無辜可憐狀，擺出了一個復雜的表情，嘆道：

“唉！原來孫大人一直懷疑我，我說他怎么總是做一些奇怪的事呢。不過事已至此，我也不會怪他了，畢竟他也算救了我的命。”

說完這句話，秦輕語又擠出兩滴眼淚，表情開始變得悲傷，感慨道：

“孫大人一生為靖國殫jing竭慮，想不到卻是今天這般下場，我們除了要為他報仇外，還要繼承孫大人的遺志，守護好靖國。”

陳納川眼圈微紅，忍不住贊道：

“說得好！”

身邊的部分密探也被秦輕語的話語煽動，跟著陳納川一起叫好。

眾人身上的傷勢已經養得差不多了，現在孫茂學與拉金迪克的尸體也找了回來，所以陳納川和秦輕語決定，馬上動身返回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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