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搏突然變快,體溫還略有上升,靳嶼自然感受到了,他雖然不是醫學專業,但作為一個生物科學的研究者來說,最基本的判斷還是有的。
靳嶼擔心韓行矜半夜折騰回來,身體虛弱又吹了涼風發熱。
趕緊給前臺打電話要醫藥箱。
前臺工作人員第一時間把醫藥箱送了上來,看到昏迷不醒的韓行矜,回到值班室忍不住對值班經理說了起來。
還說都昏迷了為什么不送醫院啊。
值班經理知道頂層的住戶都是和大老板關系匪淺的人,于是一個電話打給了酒店經理。
酒店經理怕出事啊,一級一級匯報,不出一個小時,頂層有人昏迷不醒的消息傳到了中華區總裁那里。
中華區總裁自然是能和霍晉東說上話的,糾結再三還是讓酒店查了入住人姓名,一看不得了,姓韓,怕不是傳說中的集團千金。
于是,天蒙蒙亮的時候,霍晉東接到了助理的電話,小姐在京市昏迷不醒。
靳嶼守了一夜,幸好韓行矜沒有發熱,天亮了,靳嶼這邊才剛放下心,就接到了霍晉東的電話。
霍晉東接通就問:“小矜怎么回事?”
靳嶼不想霍晉東擔心,但又說不出韓行矜沒事這種話,只能沉默以對。
“阿嶼,這次你欠考慮了。”霍晉東語速很慢,每一個字都像砸在靳嶼心上。
靳嶼聲音嘶啞地說:“對不起。”
“我馬上去京市。”
“霍叔……”
“怎么,你要說小矜沒事?最好是沒事,有個好歹……不,小矜肯定不會有事的,看好她!”
靳嶼真的說不出讓霍晉東別來這樣的話,這件事是他欠考慮了,直接就把人帶來,完全沒考慮后果。
計劃不能順利實施,研究擱淺了,真的就比韓行矜還重要嗎?
靳嶼不覺得,什么計劃什么課題,他現在只希望韓行矜醒過來。
靳嶼不敢貿然叫醒韓行矜,又怕韓行矜餓,她昨天畫了符就吃了好多東西,過了一夜,該吃早飯了,她肯定餓了。
先用棉簽一遍一遍地沾溫水在韓行矜唇上,又拿來小勺喂她水,韓行矜幾乎沒有咽下去。
靳嶼急了,如果只是睡著了,吞咽這種反射性動作一般還是會的,他給自己定了個時間,十二個小時還沒醒,他就送韓行矜去醫院。
期間何衍打過電話來,靳嶼沒接。
何行止打過,靳嶼還是沒接。
十一點半,霍晉東打來電話,說他落地了,在去酒店的路上,問韓行矜的情況。
“送醫院吧。”
“小矜說不要送醫院,帶她回來。”靳嶼說。
”胡鬧,簡直胡鬧,不送醫院就那么躺著?”霍晉東問。
“我讓醫院過來給她掛葡萄糖,對,補充能量,掛葡萄糖。”
霍晉東連續說了好幾個胡鬧,最后不容置喙地說:“我到酒店帶小矜去醫院。”
霍晉東到酒店已經是將近五十分鐘之后了。
怒氣沖沖地走進房間,看見韓行矜安然無恙地躺在床上,站起來的靳嶼卻憔悴了很多,指責的話,霍晉東說不出口了。
靳嶼沖霍晉東后面看了看,外面除了霍晉東的助理沒有其他人,這讓他稍微松了一口氣。
他是真的沒辦法在這個時候面對韓美誼。
“怎么樣了?”霍晉東在床邊坐下,撥弄了兩下韓行矜額頭的碎發,問靳嶼。
靳嶼聲音依然沙啞,“夜里大概有十分鐘左右脈搏突然變快,體溫也略微升高,后來就恢復了平穩的脈搏和正常體溫。”
靳嶼把老道士的話說了。
”我們再等等,睡十二個小時應該醒了吧。”
霍晉東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坐在旁邊看著韓行矜。
突然出聲問靳嶼,“嶼仔,你還記得你剛出國的時候,要讀第二學位對我們說的話嗎?”
靳嶼低著頭,半天點了點,“嗯”了一聲。
“嶼仔,作為父母,我和你韓姨只希望你們,你,阿驍,現在還有小矜,我們只希望你們健康平安地成人,成不成才都不重要。”
“你有你的抱負和心愿,我和你韓姨當然會支持你,只是前提是你們都好好的。”
靳嶼低著頭,悶悶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霍晉東拍了拍靳嶼的肩膀,“小矜不是沒有分寸的孩子,是我關心則亂了。”
韓行矜果然是個有分寸的孩子,十二點剛過,正值往常她的飯點,她就悠悠轉醒。
最先發現韓行矜醒了的是靳嶼,“小矜。”
“誒,爸爸,你來京市出差嗎?”
霍晉東點頭,“怎么睡到現在?”
韓行矜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貪睡了。”說著還沖靳嶼瘋狂使眼色。
靳嶼仿佛沒看到韓行矜眨得都泛酸的眼睛。
“你怎么樣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韓行矜要哭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霍晉東自己沒好好實習嘛。
霍晉東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可韓行矜莫名感受到了一種壓迫感。
眼一閉心一橫,“沒事,沒有不舒服,不要去醫院。”
說完立馬對霍晉東撒嬌,“爸爸,我餓了~”
霍晉東站起身,韓行矜趕緊坐起來拉著霍晉東,“爸爸,我錯了,你千萬別和媽媽說,我下次不敢了。”
霍晉東哼了一聲,“給你半個小時收拾洗漱。”
韓行矜從床上一躍而起,“好的。”
靳嶼跟在霍晉東走出韓行矜房間的時候,韓行矜已經一陣風跑到衛生間了。
看著她矯捷的身姿,是不太像有哪里不舒服的樣子。
霍晉東看跟在自己后面的靳嶼,哪怕女兒安然無恙地醒來,也依然一臉愧疚。
“你也去收拾收拾吧,堂堂靳總,現在這個樣子可是不太行。”
靳嶼嗯了一聲,走進只進去放過行李的房間。
靳嶼和韓行矜前后腳走出房間,霍晉東已經讓助理安排好中飯了。
在去餐廳的路上,靳嶼才給何止行回了電話,對方第一句話問的是韓行矜的情況,這讓靳嶼舒服了一些。
聽到靳嶼說韓行矜沒事,對方明顯松了一口氣,連連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你是給何衍打電話嗎?”韓行矜小聲問。
給何衍他爹,四舍五入也算是何衍吧,靳嶼點頭。
“他好了嗎?”韓行矜又問。
靳嶼這才問何止行,“何衍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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