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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華-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花轎
更新時間:2021-09-22  作者: 李玥柔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冬華 | 李玥柔 | 明智屋小說網 | 李玥柔 | 冬華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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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下雨加上天黑,尹天曠帶著廿廿在漢王府不遠的一家客棧住下,并未回到別院。廿廿這一夜睡的很踏實。第二日,天剛剛亮,廿廿忽地被一陣吹吹打打的聲音吵醒了。她睜開眼睛,見尹天曠已然穿戴整齊,正站窗口向外面望著。廿廿不由站起身,披上外衣,好奇地湊到尹天曠身邊,揉揉迷迷糊糊的雙眼也向外面望去。

只見大道上,一隊人馬吹著嗩吶,抬著大紅的箱子浩浩蕩蕩地向這邊走來。那箱子上都栓著大紅的綢緞花。

“是不是又有人家要娶新娘子了?”廿廿瞪大眼睛笑著問道。尹天曠開始也是饒有興味地看熱鬧,待那隊人走近了,卻微微蹙起了眉頭。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隨后轉過身微笑著對廿廿道:“我已經叫小二送早點過來,你在房間里慢慢吃,我先下去瞧一瞧。”

“我也要去。”廿廿興奮地說。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床邊去穿衣服。

“不忙,你剛剛睡醒,現在外面天涼。吃了早飯再出去。”尹天曠輕輕扳過廿廿的肩膀,溫柔地說。這時店小二也正送了早飯進來,一碗熱騰騰的豆花,兩根胖乎乎的油條,另外還配了一碟八寶菜。廿廿在西域時從未吃過油條,來到京城后便愛上了這種又松又軟,又脆又香的食物。隔三差五就要吃。尹天曠今日便特意讓小二到外面買了油條送過來。

廿廿的鼻子聞到油條的香味,肚子便“咕咕”叫了起來。她看了看那熱氣騰騰的豆花和油條,咽了咽口水道:“油條涼了就不好吃了,那天哥你先去打聽下是哪家娶新娘子,等我吃完咱們再一起去瞧熱鬧。”

尹天曠笑道:“好!”眉宇間卻掛著一絲隱隱的擔憂。

尹天曠說完,大踏步下樓,來到客棧前堂。此時那隊吹吹打打的人馬也正踏進客棧門口。尹天曠站在樓梯口淡淡地看著他們。店小二見來了“客人”,忙殷勤地迎了上去,卻見他們一個個一言不發地抬著大箱小箱進門,不由地愣了愣,隨后慌忙阻止道:“你們這是干嘛?這么多箱子堆在這兒,我們怎么做生意?”

那些人卻只顧得放箱子,一言不發。客棧門口看熱鬧的百姓熙熙攘攘,指指點點。都在議論著這是誰家辦喜事辦到了客棧。

不一會兒,門口人流分開,閃進一個人,一身紫色的華服,渾身散發著貴氣,正是漢王府的小王爺朱瞻圻。

尹天曠淡淡地瞧著朱瞻圻,臉上掛著一絲冷笑。

“尹公子。”朱瞻圻見了尹天曠,微微拱了拱手。尹天曠也沖他拱拱手,淡淡地說道:“小王爺這樣客氣,是來給在下送禮的嗎?”

朱瞻圻卻不回答,只是盯著尹天曠問道:“廿廿呢?”

尹天曠笑道:“她剛剛睡醒,還在吃早飯。這幾日在王府果真是沒休息好,晚上睡覺竟然還說起了夢話。”

朱瞻圻臉色微微一變。一旁的明軒開口說道:“我家世子今日是來給廿廿姑娘下聘禮的。”

“聘禮?”尹天曠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后笑道:“這成親也要講個你情我愿,小王爺不會因為是王孫貴胄就要強搶民女吧?”

朱瞻圻依舊冷著臉,沒有說話。明軒趕忙道:“廿廿姑娘那日在王府曾經允諾過我家世子的婚事,王府很多人都可以作證……”

明軒正說著,廿廿興沖沖地跑了下來,聽到明軒說的話,心中一緊,忙又轉了身要回去,卻被尹天曠一把拉住。

“廿廿,你不是要看熱鬧嗎?這下真的有熱鬧看了。”尹天曠笑著說。

廿廿臉上一紅,就像一只熟透的蘋果。她有點結結巴巴地說:“天哥,你……你不要聽明軒胡說八道,我……我當時可能睡著了,說的是夢話……”

廿廿此話一出,朱瞻圻和明軒都吃驚地盯著她,他們萬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為了逃避許婚之事,竟然會說出這樣離譜的話來。

廿廿的一張小臉更紅了,似乎能感覺到朱瞻圻和明軒灼灼的目光。“我一向慣是愛睡覺,說些夢話也是常事……”她說到這里,自己也覺荒唐,聲音越來越小。

尹天曠見廿廿尷尬無措的樣子,既覺得可愛又覺得心疼,輕輕捏了捏她柔嫩的小手道:“別急,有天哥在。”

廿廿因為那日答應了要嫁給朱瞻圻,心中一直惴惴不安,足足焦慮了好幾天,幾次見到尹天曠,想要和天哥“坦白”,卻又說不出口。后來見無人再提起,倒也漸漸忘記了,但偶爾想起來也會十分忐忑。如今尹天曠只這輕輕的“有天哥在”四個字,便解開了廿廿這幾日所有心結。因為她知道天哥不會對她有任何誤會。

“我早已決定要嫁給天哥了!”廿廿鼓起勇氣對朱瞻圻說道,“所有你還是回去,再找一個更好的姑娘吧!”

朱瞻圻一瞬不瞬地盯著廿廿輕輕說道:“我找不到更好的姑娘了。”

廿廿臉上又一紅,囁嚅著說道:“那……那你再好好找找。”

旁邊看熱鬧的店小二噗嗤笑出了聲。朱瞻圻用余光看了他一眼。那店小二忙閉了嘴,低下頭假裝干活。其他看熱鬧的人也跟著哈哈笑了起來,廿廿的一張小臉更紅了。此時那店老板也得知了漢王府世子“大駕光臨”的消息,忙跑了出來又是作揖又是讓座。朱瞻圻卻似完全沒有看到這個人。明軒揮了揮手將他“趕”了下去。

“這事說來也簡單,”尹天曠笑道。朱瞻圻轉頭去看尹天曠,細長的眼睛里帶著一絲疑惑。只聽尹天曠接著說道:“咱們擇日就讓廿廿和世子成親就好。”

尹天曠話音甫落,所有人,包括朱瞻圻都驚訝地望著尹天曠。只見尹天曠揮了揮折扇又道:“廿廿只是答應小王爺成親,又沒答應要陪小王爺一輩子。成果親之后,小王爺再一紙休書將廿廿休了就成。”他說著,臉上掛著戲謔的笑。

只見朱瞻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要是不休呢?”朱瞻圻冷冷說道。

“那你這頂貴重的官帽上面難免會有點綠油油地哦!”尹天曠一臉欠揍的得意的笑。

廿廿在一旁茫然地看看尹天曠,又看看朱瞻圻,完全聽不懂兩人的對話。一旁的店小二低著頭,憋住笑。不料“啪”地一聲,結結實實地挨了明軒一個巴掌。

“還不趕快滾!”明軒沖店小二大聲吼道。那店小二趕緊匆忙走了。店里的其他客人也早就走得無影無蹤了。只有那些門口的看客,還在不時地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何苦跟一個下人生氣?”尹天嘴角掛著一絲得意的笑道。

只見朱瞻圻冷冷地說道:“尹公子既然對廿廿情深義重,為何還會答應他嫁與他人?”

尹天曠聽了,收起臉上戲謔的笑容,認真說道:“首先,廿廿答應別人的事情我就不會阻攔,即使是我萬般不愿的。因為我不想廿廿因為對別人食言而心生愧疚。其次,廿廿現在和誰成親我也沒那么在乎,因為我知道她的心在我這兒,人最終肯定也會回到我這兒。”尹天曠說的這句話鏗鏘有力又情意綿綿。廿廿不由緊緊握住了尹天曠的手。

朱瞻圻一直喜怒不見于色,聽了這話,竟微微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你難道不怕……”朱瞻圻猶豫著不知道該怎樣表達難以啟齒之事,尹天曠卻馬上明白朱瞻圻想要說什么,未等朱瞻圻說完便答道:“她的心在我這兒就好。”頓了頓又道,“但是如果是廿廿被逼著答應了她不情愿的事,我肯定也不會讓她為了什么所謂的迂腐的承諾而為難的。”

“那你要怎樣?”朱瞻圻冷笑道。

尹天曠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著朱瞻圻,一字一頓地說:“你總會知道的。”

朱瞻圻在尹天曠眼中看到一絲寒意,也目光灼灼地回視著。廿廿看到兩個人僵持在一起,走上前來拉了拉尹天曠的衣袖,輕輕喚了一聲:“天哥。”

尹天曠立刻換了一副溫柔的神色,轉過頭來對著廿廿道:“你放心,有我在。”廿廿卻揚了頭,看著朱瞻圻,終于鼓足了勇氣,一臉嚴肅的神情,認真地說:“小王爺,感謝你的厚愛,我確實曾經答應過要和你成親。但那是在你生命垂危時的權宜之計。如今你身子已經大好了,我也很為你高興。現在我必須要和你說明白,其實我與天哥早已經訂了親,而且我心里也早已認定了天哥,不會再嫁給別的人。”廿廿聲音不大,卻字字擲地有聲,像一記記重拳捶到朱瞻圻胸口。

此時門口看熱鬧的百姓不由都將目光聚到廿廿身上,議論著這位被小王爺看上的姑娘果真是絕世容顏。

“那你和我的約定呢?”朱瞻圻依舊面無表情,眼神似兩簇灼灼的冷火。袖中的雙手卻緊緊攥在一起,直攥得紫青。“你答應過的事,總不會食言吧?”朱瞻圻的聲音竟有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顫抖。

廿廿剛想說話,尹天曠搶先道:“在下倒有個主意。”廿廿轉過頭好奇地看著尹天曠。朱瞻圻依舊緊緊地盯著廿廿,口中道:“請講。”這話卻是對尹天曠說的。

只聽尹天曠不緊不慢地說道:“過兩日便是廿廿的生日,我們每人為廿廿準備一份生日禮物,廿廿喜歡誰準備的禮物,和誰的婚約便生效,如何?”

朱瞻圻冷哼一聲。明軒接口道:“這樣不妥,尹公子與廿廿姑娘是舊交,之前可能有過什么約定的信物,這樣對我家公子不公平。”

尹天曠不去理明軒,而是看著朱瞻圻笑道:“小王爺既然知道在下與廿廿姑娘兩情相悅,何必又做這種奪人所愛的事情呢?可見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朱瞻圻立刻冷了臉,狠狠地道:“不要扯上我父王!”

尹天曠繼續道:“小王爺如果覺得不公平,我們這樣約定好不好?送給廿廿的禮物必須是她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的,如何?”

“好!”朱瞻圻應道,頓了頓又道:“而且必須讓廿廿在生日之前一直住在漢王府。憶梅山莊的眾人一律不準見面。”

廿廿雖然心中有些不愿,但畢竟朱瞻圻救自己在前,自己又“悔婚”在后,只得又“乖乖”地跟著朱瞻圻回到王府。不過廿廿畢竟年紀尚幼,性格又開朗活潑,再加上朱瞻圻處處想要討她歡心,所以除了會時時思念尹天曠之外,倒也過的無憂無慮。

這天夜里,天空一直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朱瞻圻一個人躺在那張黑漆暗花大理石床上,輾轉不能眠。傷口雖然已經基本愈合,不再疼痛,但遇到陰天下雨便會奇癢無比。而讓朱瞻圻心中更難耐的,則是一個人獨處時的寒冷。他自小便失了母親,身邊從未有一個親近之人,他也從未想與任何人親近。直到廿廿像一縷陽光般,照進了他孤獨冷寂的生活,他才開始渴望有人陪伴。

也許連朱瞻圻自己一時也弄不明白廿廿如何對自己有這般魔力。其實只是源于她那顆純凈透明的心罷了。生在皇家的朱瞻圻見慣了爭權奪位的爾虞我詐,父子又如何?兄弟又怎樣?權勢面前都是你死我活的對手。在這朝堂之上,何曾有過真正的親情、友情,和愛情。所有人都是對手,也都是相互算計的棋子和籌碼罷了。人與人之間又何曾有過坦誠相待的真心。每個人都將自己層層包裹起來。最后,連自己都不再識得自己了。

但禁錮了自己的人,也是渴望溫暖與真情的。若真有那么一個人闖進來的話,他愿意親手為她打碎那為了怕受傷而壘起的堅硬的殼,卸下所有偽裝,將里面最柔軟的地方呈獻給她。

雨,一直淅淅瀝瀝地下著,輕輕敲打著屋檐,似一首夾著淡淡憂愁的曲子。直到天色將明,朱瞻圻才迷迷糊糊睡去。不久,卻又醒了,此時,夜雨卻已住了,幾縷晨光繾綣,淡淡地輕吻失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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